秦姝看何錦年認認真真的描述，仿佛已經看到和孩子們在自家宅院中等他下值的景。

小宅院不必太大，種三兩棵花樹，再搭一個花架，花架下給兩個孩子搭好秋千。到時候持家中庶務，備好晚膳，母子三人一起等何錦年下值，一家子和樂融融地用晚膳。

沒有鶯鶯燕燕在旁陷害，，挑撥他們的關系。

“我昨日出去逛了一圈，京城里的好東西就是多，我原本想給你買一副耳珰，這麼大的南珠，最是配你的溫婉。想想手頭沒銀錢，又擔心你不喜歡，便沒有想法子買。”何錦年看秦姝眼憧憬，繼續哄。

秦姝看他比劃著南珠的大小，一笑：“那麼大當耳珰不合適，太招搖了。”

“幸好我回來問你了，我原本是想當掉這塊玉，幫你把耳珰買回來的。”他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傳家玉墜，質地溫潤，十分通。

秦姝臉微變，幫他把那塊玉墜塞回襟：“這怎麼行？我不喜歡那樣惹眼的首飾。這是傳家寶，夫君日后不可再這塊玉的心思。夫君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需要的。”

“我就知道你最是賢惠。”何錦年勾起的下吻上去，一雙手不老實地往襟里探索。

秦姝得滿面通紅，瞥一眼窗外投進來的，聲音都在：“青天白日的，怎可如此？孩子們若是闖進來……唔。”

往后躲的時候，何錦年步步，的后背作痛。

知道離開秦家后，何錦年憋到今日，不想丟了唾手可得的夫妻和睦，忍著痛摟住他脖子，巍巍地由著他鬧騰。

一炷香后，秦姝臉慘白地伏在他懷里，忍著后背的痛意聽他的心跳。

何錦年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上，只能地配合著輕兩聲。

須臾，到底熬不住后背上的痛意，主提議道：“我、我過兩日便再去看二妹，求、求讓妹夫給你尋份好差事。”

何錦年又跟溫存片刻，便了水。

寄人籬下，白日荒唐，丫鬟們漲紅了臉幫倆人清理。

何錦年很快睡過去，秦姝聽到孩子們的聲音，讓丫鬟金蟬扶著悄悄走出室。

金蟬看到秦姝面無，心疼地紅了眼眶：“大姑娘傷得那樣厲害，姑爺也不知憐惜，怎得能青天白日便如此胡來？”

秦姝回頭看一眼，沒聽到室的靜，才道：“你小聲些，他心疼我呢，還想當了祖傳的玉墜幫我買東西。你們沒出嫁，不懂男人的需求，不怪他。”

金蟬眼淚直掉。

是配房丫鬟，主子們床笫之歡后多是和碧雨進屋伺候，什麼事不懂？

這些日子看多了蕭太師對二姑娘的寵，那是真心疼惜到骨子里的，事事都會為二姑娘著想。

“嘶……金蟬，好痛，你快去幫我煎藥……”秦姝說完便抿著不再出聲，額角冷汗淋漓。

金蟬“噗通”一聲跪下去：“求大姑娘讓奴婢開臉！”

說著連磕幾個頭，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其實早就可以放出去家了，父母也幫相看過人家，是不放心自家主子，求著秦姝讓繼續留在邊伺候的。說句僭越的，一點都不想伺候何錦年，看不上。

眼下實在看不下去自家主子的慘樣，倘若姑爺日后還需要人伺候，愿意替了主子。

秦姝疼得厲害，虛弱地扶住金蟬的胳膊，一個字沒說，眼眶卻了……

城外半山腰，淮王正在一個獵戶住的木屋里喝酒。

屋子小，勉強容他起居。

沒有丫鬟伺候，沒有味佳肴，日日困在這里不得出行。

便是去山林轉悠也不能走遠，還得穿上獵戶的破爛裳，戴上斗笠，把臉遮住大半。這樣的日子遙遙無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殿下，大事不妙！”心腹跌跌撞撞地在山道上攀爬。

淮王迎出木屋：“何事驚慌？”

那心腹看了一眼留在木屋照顧淮王的男子，這人是中書令徐志昂差遣來的護衛。

淮王朝護衛努努下：“你去獵兩只兔子，本王要吃兔。”

護衛默默退下。

心腹這才湊到淮王耳邊：“長樂坊出事了！屬下打聽了一圈，都說長樂坊良為昌、謀財害命……人人好，可屬下從一個醉酒的金吾衛口中聽說，長樂坊乃中書令奉送給當今陛下的大禮！”

他一字不落地將原話復述給淮王聽。

淮王聽后暴跳如雷：“此事需要再查！”

早從徐志昂把嫡送進宮，他就起了疑心。聽說徐家嫡如今位列妃位，是宮里五個妃嬪之中位分最高的。

如今長樂坊出事，他以后行事會大影響。

長樂坊除了幫他斂財，還可通曉京城各個達顯貴的事，也是他收斂報的源頭。那些上了癮的賭，欠下債務后，還有什麼不肯說的？

各府陳谷子爛芝麻的私，長樂坊都能掌握一二。

“殿下，屬下打聽到長樂坊的東家、掌柜的、管事……無一幸免，全都被捉了，連同他們的家眷。捉得如此干凈，只怕此事真和中書令有關。”

淮王怒極反笑，他坐下來，晃了晃早就涼的茶水，抿了一口。

不管有沒有關系，徐志昂有了二心倒是真的。

“殿下可要離開？”

淮王有私兵，一直藏得很好，就在淮州的山里貓著。他一直躲在徐志昂安排的這個小破木屋里，是想穩住徐志昂的支持。

但徐志昂讓他一而再地失，他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徐志昂指不定要獻上他，好在他的八弟跟前立功……

徐志昂安排的那名護衛提著兩只兔子回木屋時，淮王主仆已經人無影去無蹤。

那護衛丟下兔子，拿起淮王留在木屋的那封信，趁著天黑前趕回京城。

徐志昂這會兒正在書房里焦頭爛額，周圍圍著幾個一直追隨他的員，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徐志昂半個字沒吭。

“徐公若不想法子救他，日后只怕沒人再敢為徐公鞍前馬后！”

“劉公這次是擺明了要跟徐公作對，絕對不能讓劉公得逞！他眼下背負著謀害蕭太師的罪名，干脆再多彈劾他幾項罪名！只要劉公倒了，還怕他做什麼？”

徐志昂聽到這里，忍無可忍：“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