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是有轎攆的,不過多半時候都用不到,雖然外面天冷,但只要鋪上厚實的被褥就是了,德順說著就要人抬轎攆過來。
“不必了,”陸封寒道。
用轎攆還難免顛簸,昭昭現在肚子疼,正是不得顛簸的時候。
昭昭本就靠在陸封寒懷里,陸封寒順勢攬住的背脊,另一只手則是抱住昭昭的膝窩,正好將昭昭橫抱起來。
陸封寒的作很輕,昭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封寒抱起來了,下意識抱住陸封寒的脖子,“王爺……”
陸封寒看著一側的青葉:“你們主子的斗篷呢?”
青葉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兒來,然后小心地用斗篷把昭昭給蓋上,這樣出去就一點兒都不會冷了。
“行了,走吧,”陸封寒說完就抱著昭昭離了花廳往聽云院而去。
陸封寒一走,德順和青葉等人自然也跟著走了,呼啦啦一群人都走了,花廳里一下就空起來。
又過了會兒,韓側妃和郭姨娘也走了,屋里只剩下了薛月的人。
薛月還在地上跪著,戴嬤嬤心疼地把薛月扶起來:“娘娘,地上冷,快起來。”
薛月子虛,額上都是冷汗,地攥住戴嬤嬤的手:“幸好昭昭沒出事。”
可還記得剛才陸封寒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當時的就了,要是昭昭在這兒出了事,也就完了。
…
從花廳到聽云院有一段距離。
昭昭只聽得見腳踩在雪上的聲音,因為的頭也被陸封寒用斗篷給遮住了,他說外面天頭冷,免得凍到。
昭昭整個人被斗篷罩的嚴實,一都看不見,可卻一點兒都不害怕,陸封寒抱抱得穩穩的。
等到了聽云院,青葉才把昭昭上的斗篷給取下來,鶯兒則是過去鋪床,蔣大夫說了要靜臥,床榻自然不能太。
鶯兒把床鋪好后,又放了個枕,陸封寒輕輕地把昭昭放在床榻上。
昭昭有些不好意思,“王爺,你累壞了吧,快去坐著歇一歇。”
陸封寒抱著從花廳走到了聽云院,走了不時間,這麼大個人,陸封寒的胳膊怕是要累壞了,得歇一陣才能緩過來。
陸封寒:“……”
昭昭把他想什麼了?
他自習武可不是玩笑的,拿著七八十斤的兵上陣殺敵都不在話下,何況昭昭子如此纖弱,可以說是一點勁兒都沒費。
陸封寒:“無妨,我沒事。”
昭昭眨著眼睛:“那也行,王爺你坐在床榻邊兒上吧。”
德順在一旁笑道:“裴側妃可不知道吧,咱們王爺先前曾領過兵打仗,王爺最喜的武正是一柄八十多斤重的刀,一場仗下來也只是略氣罷了。”
昭昭瞪大了眼睛,陸封寒竟有這麼厲害。
德順心道他們王爺為什麼這麼得皇上喜,為什麼比旁的王爺都更有威,仰仗的正是軍功。
現在天下三國鼎立,可也時不時地發生些,戰爭是必不可免的,他們王爺正是大齊頂頂有名的將軍,手下幾乎從未吃過敗仗。
陸封寒見昭昭這般說話就知道的疼痛應當減輕不了,就問:“現在覺如何?”
昭昭作一頓,差點忘了是在裝病了:“好多了,現在就剩一點點兒疼了,應該過一會兒就能好了。”
裝病也算是有經驗了,不能太夸張,也不能太隨意,要蹙著眉尖,時不時輕嘶兩聲,看上去就非常像了。
陸封寒扶著昭昭躺下:“你也別靠著坐了,躺下歇會兒吧,”然后又幫昭昭蓋上錦被。
昭昭平素沾了床就能睡著,今日難得的一點兒睡意也沒有,還在想著該怎麼提出去養胎的事。
蔣大夫雖然提了這建議,可也只是建議而已,能不能答應全在陸封寒這頭。
過了半天昭昭還沒睡著,陸封寒問:“怎麼還沒睡?”
昭昭抿著:“妾沒事兒,王爺不用擔心,就是一時沒有困意而已。”
昭昭肚子疼,陸封寒當然得陪在邊,只不過書房里還有許多折子沒理,這折子比較要,明天上朝便要用,陸封寒讓德順把折子都拿過來,他在聽云院理得了。
德順的腳程很快,馬上就把折子都抱過來了。
陸封寒在書案前理折子,時不時地看昭昭兩眼。
昭昭看著陸封寒,從這里正好看見陸封寒的半張臉,他的模樣很認真,眉頭輕皺。
尤其陸封寒今天忙里忙外的,昭昭覺得有些對不起陸封寒,其實也不想騙陸封寒,可也沒辦法。
時下幾乎沒有眷外出養胎的例子,若是出去養胎,自然不可能留在府里,可陸封寒卻要留在府里,他們倆就得分開,估計陸封寒不會同意出去。
可昭昭實在是怕極了薛月,尤其還有書中那個幫著薛月的羅寒清,雖然羅寒清在書中是后來才對原主下手的,可現在許多劇都改變了,羅寒清說不得會提前下手也不一定。
為了保住孩子,讓孩子平安生出來,昭昭也是無可奈何。
陸封寒正在理折子,回頭就看見了昭昭怔怔的神,他的筆一頓,在紙上留下了一點墨痕。
他想起了蔣大夫的提議。
其實他一直知道昭昭不喜歡留在府里,喜歡去外面,喜歡逛廟會,喜歡回裴府,無非是喜歡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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