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禮和商徹落座中后排的位置時，距離開場還剩幾分鐘。

黎禮都把這事忘了。

商徹突然來了一句：“不準離。”

黎禮：“嗯？”

商徹見的認真而執著：“無論如何，不準不要我。”

他盯著黎禮，像是要將看穿：“不要聽別人的，不能拋棄我。”

黎禮意識到，對于離婚這件事，所有人都在開玩笑，商徹卻當真了。

在他晦暗的眸里看到了害怕。

他是在害怕自己跟他離婚？

為什麼？

別人都當他不學無混不吝。

黎禮卻知道，那些不過是表相，商徹優秀的可怕。

能把都頭疼的工作輕松搞定，還近乎完的收尾。

能從死神手里搶回自己。

能在最短的時間拿到都沒找到的監控視頻。

社圈更是季懷琰和傅嘯這種真正的神家族大佬。

黎禮已經默認，這場婚禮兩人各取所需毫無真。

他或許需要配合偽裝份，而饞他，互相利用達默契，不拆穿。

哪怕他說喜歡，可人生不過是逢場作戲，若是能讓彼此在床上更熱烈，也可以說他。

所以，他在害怕什麼？

商徹見沉默，一顆心逐漸冷了下去。

垂眸遮住眼底失落。

他安自己。

就算離了又如何。

靠近誰，他就弄死誰。

就算離了，也只能是他的。

自己現在的地位，商徹卑微到甚至不敢跟黎禮鬧。

生怕自己一鬧，直接把離婚證甩他臉上。

那才是真的天崩地裂。

黎禮第一次正視商徹可能真的在意這件事。

正說什麼，商徹已經坐直子不再說話。

張了張，最終也只是道：“我盡量。”

怕商徹聽不到，大聲了一些：“剛才是開玩笑的。”

“你不用擔心。”

黎禮說完，發現商徹還是沒反應。

正想著是不是人太多聽不清，不自覺靠近他。

男人卻突然轉，吻上了的。

帶著懲罰的意圖，吻的霸道又兇狠。

黎禮：“？？”

來個人喂花生！！！

都是開玩笑的，結果“傷”的只有！

找誰說理去啊！

距離開場三分鐘，正在玩手機的黎禮聽到前方一片躁。

原本安靜坐在觀眾席的觀眾們紛紛站起，高舉手機對著前方，尖著呼喚黎湘名字。

黎禮抬頭，看到口，已經換好了服裝的黎湘與商家主、商夫人、商仰以及黎家除了黎禮以外三人一起走出來。

在一片歡呼尖中，高昂頭顱領著六人在第一排最中間落座。

雙方家長都在，被圍在中間，眼神藏不住的驕傲，在向所有人證明才是這蕪城真正的公主。

黎禮他們在后面，聽不到前面說了什麼，人群擁更看不到。

但他們有人脈。

沒一會兒，坐在第一排的傅嘯就給商徹發了條消息過來。

是剛錄制的視頻。

視頻里，商家主與商夫人看到全場高呼黎湘名字的畫面，對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好。

就連不茍言笑的商家主此刻也滿是欣，還主叮囑黎湘快去準備別耽擱了。

商仰看黎湘的眼神都快膩出水來了。

一向低調的他卻當著眾人的面親吻黎湘額頭，“演出完了，我去找你，接你回家。”

現場尖一聲高過一聲。

黎禮看著商仰當眾親吻黎湘，眼神里對真實存在的意，心里說不上什麼覺。

如果非要說，那大概是惡心吧。

要不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當初覺得商仰多沉穩矜貴讓人尊重，如今就覺得這個人多虛偽表面。

看似對誰都溫，實則誰也別想真走進他心里。

人生如戲，算是看了。

黎禮收回視線，想到自己以前瞎了眼，忍不住自嘲一笑。

這笑看在商徹眼里，卻是放不下商仰。

看到商仰當眾親黎湘，傷心苦笑。

盯著還在秀恩的狗男，商徹無聲握拳。

骨子里的翳被激了出來。

隨著黎湘離開，現場恢復安靜。

演出開場。

開場并不是黎湘，的主場在后三分之二。

前三分之一大多數是央芭的新人和一些有名有姓但還沒登頂的舞者。

現場燈熄滅，伴隨著悠揚樂曲。

一束打在舞臺中央。

芭蕾舞者粟安靜的站在那里，伴隨著大提琴加，如同清晨初醒的白天鵝，翩翩起舞。

的段與腳下輕盈的步伐，每一個節奏都踩在觀眾心上。

旋轉、跳躍，聚燈將包裹，擺劃出的優弧度。

那張臉陶醉沉浸在樂曲之中，纖長睫，仿佛一只剛飛回天池的天鵝公主。

黎禮對芭蕾舞沒什麼興趣的，覺得音樂好聽，隨意抬眸往臺上掃了一眼。

瞬間被粟抬眸瞬間天鵝初醒的模樣驚艷到。

全程目不轉睛盯著舞臺上翩然舞的影。

剛回黎家時，黎夫人嫌棄子太張揚，抓著去看黎湘的演出。

說的是給姐姐應援，實際上是為了給所謂的下馬威。

試圖讓被黎湘審霸凌。

當時看過黎湘的舞姿。

雖然過去七年，比起此刻舞臺上的粟卻天差地別。

黎禮長疊，笑了一聲。

原來不是不喜歡芭蕾舞，而是自己以前吃的太差了。

看得迷，音樂卻戛然而止。

粟優雅行禮，邁著芭蕾舞步退場。

沒了啊？

黎禮眼底閃過一抹憾，還想看。

粟開場太過驚艷，以至于接著上場的那些看得黎禮犯困。

開場半小時，迎來黎湘的主場。

黎禮撐著眼皮看了會，比當年進步很大。

如果不是看了粟的開場，黎禮大概會覺得跳的好。

珠玉在前，黎湘跳的再努力，黎禮也看不進去。

回頭，不由的詢問：“開場的芭蕾舞演員是誰啊？”

原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商徹真給了回答：“粟。”

“央芭領舞的一員，兩年前與黎湘同臺競爭首席失敗，至今沒晉升。”

黎禮聽著商徹漫不經心卻對一切了如指掌的話，由衷提問：“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被老婆夸，商徹卻沒半點高興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

他什麼都知道，唯獨不知道喜歡的是怎樣的人。

一邊說著喜歡他的。

一邊卻因為商仰親了黎湘而傷神。

話題跳的太快，黎禮沒反應過來。

“什麼？“

商徹沒看，抱著手坐在那里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沒什麼。”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閉上了眼睛。

黎湘一舞畢，觀眾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黎禮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頓時沒憋住翻了個白眼：“。。”

剛才粟時稀稀拉拉的，這群人眼睛都瞎了吧。

商徹似乎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嗯”了一聲：“眼睛不要捐了吧。”

“誰好誰壞都看不清。”

黎禮：“。”

雖然但是，怎麼覺得商徹在指桑罵槐？

沒等深究。

觀眾席突然發一陣陣驚呼聲。

黎禮猛地抬頭，看到黎湘一路小跑退場準備第二支舞的途中，舞臺突然坍塌。

前一秒提著芭蕾舞邊踮著腳尖飛奔退場的，下一秒伴隨著舞臺坍塌的巨響瞬間從舞臺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