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什麼！”

拐角，又一道老人的聲音響亮傳過來，秦老爺子在秦澤的攙扶下疾步走向他們。

所有人都看向這一幕。

傅老爺子瞇起眼眸，驚訝于他怎麼會來，沉思著掃了幾眼他的兩個兒子。

順著視線看離得比較近的傅明，他任由傅韞挽著胳膊，不知道傅韞在嘀咕什麼，他垂下頭認真地聽，似是及他的目，也看了過來。

而傅明聿，也拉著傅越的手，低下頭了他的頭發，裝作察覺不到傅老爺子的審視的目。

在他來到傅默家發現自己的父親又來找茬時，就打了電話給秦老爺子，有些事他說不通，只好讓能說通的人來。

與他父親對峙，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要是說的話有用，也不至于被打那樣。

聽到自己外公的聲音，傅默抬起頭看過去，沒有猶豫牽起溫婳往秦老爺子的方向走了幾步。

“外公。”他的半邊臉已經開始變腫了些，嗓音因此被的極低，“您怎麼來了？”

秦老爺子面心疼，出手住他的下，把他的臉偏過一邊，怒氣沉沉地盯著他淤腫的半張臉，眼底著怒意。

自己從來沒有打過傅默，連對他說聲重話都舍不得說的人，現在卻被那老不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這樣。

“傅霆！”

秦老爺子面含怒氣，沉沉地看向沒有半分愧疚的傅老爺子，聲音里也滿是慍怒，“你又打他！一次又一次，你是想死嗎！”

連傅越都聽出了每一聲質問里的怒火，他只聽得懂一些他們說的話，握住自己父親的手，今天的生日讓他看到了很多以前從不知道的事，不管是哥哥還是姐姐，好像過的都不好。

傅老爺子毫不驚慌，拉開原本一直站在他面前的傅老太太，往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冷笑道，“這是我傅家的家事，我教訓我傅家的人，與你有什麼關系？不要什麼事都來一腳。”

“你傅家人？他現在已經不是，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和你傅家沒有任何關系，你竟然還敢打他？為老不尊的東西！”

秦老爺子已經松開放在傅默臉上的手，眼里含著心疼看他幾眼，在秦澤的攙扶下也往前走了幾步。

“我為老不尊？是你外孫對我為不敬！”

兩位遲暮之年的老人，各執一方，冷冷地對峙在一起，誰都不肯退讓半步。

“要想承認自己不是傅家人，那就把屬于傅家的東西都歸還。”

秦老爺子還沒開口說話，傅老太太先拉開了傅老爺子，穩住聲音糾正道，“阿默永遠都是傅家的一份子，就算消息已經公布出去，他也還是傅家人，不需要歸還什麼。”

“哼！”秦老爺子冷漠又嘲諷地重哼出聲，對打圓場的話毫不留面，看著傅老爺子的眼神嘲諷至極，“當年不讓他和我回秦家，原來是舍不得那些份！”

“傅霆，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的虛偽。”

“你！”

周圍都是他傅家的人，他的妻子兒子孫子都在，傅老爺子被他這般掛人臉面的話激怒，上前兩步抬起手指指著他，破聲叱罵，

“別再拿當年說事！”

“他自己也愿意留在傅家，不要每次都把這件事扣在我頭上。”

秦老爺子憤怒地將手上的拐杖砸過去，看向眼前這個顛倒黑白又厚無恥的人，“需要我把當年的話一字不落地說給他們聽聽嗎？”

在場的人都看向他們， 先是看了看秦老爺子，又把目看向呼吸急促卻啞口無言的傅老爺子。

在一片安靜中，溫婳抬手想傅默的臉，又不敢上去，眼里著擔心，“變腫了，我們先回去些藥吧？”

“不急，再等等吧。”傅默拉住的手輕覆在臉上，斂起眼底的戾氣，聲音自覺變的溫，“回去你給我藥？”

“好。”角的傷口看著就疼，的指腹在他角輕輕一，“以后他再手，你就躲開，不要再傻傻站著不。”

滿眼都是對他的擔心，傅默心尖幾分，看著點點頭。

也在此時，秦老爺子沉穩的聲音打破了周遭的安靜，

“所有的事都到此為止！”

“他們兩個已經和你們傅家沒有任何關系，不要再像個瘋子一樣跑到別人家里打人。”

“至于他手里的傅氏權，不止他手上那些，包括你們傅家每一個人現在所擁有的，都是明笙辛苦勞的結果。”

“你還問他要權，真好意思開口，傅家怎麼不把明笙那麼多年的心先還給他兒子？”

“都一把年紀了，還去欺負兩個年輕人，傅霆，你越活越回去了。”

“秦錚！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傅老爺子被他指著鼻子罵了一通，火氣寸寸涌上心頭，暴跳如雷，“是你兒，害我失去一個兒子，”

“夠了！”

“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傅默怒哄一聲，眸底一抹猩紅，就那麼冷冷凝著傅老爺子，目幽深，鶩，周遭的空氣都沉寂下來。

傅老太太的聲音不再溫，大聲打斷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眼眶泛紅看著傅老爺子，“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非要鬧到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你才肯罷休嗎！”

“非要讓他徹底和我們沒有關系你才高興嗎！”

每一句話，都如沉重的石頭砸平靜無波的水面，各方頓時陷僵持不下卻又抑的沉默中。

連傅老爺子都靜默不言。

半晌，傅默低沉的嗓音帶著掩蓋不住的憤怒，看向傅老爺子的眼神卻分外平靜，

“上次我在老宅就說過，別提我父母。”

“權我不會讓出去，你要是實在想要，拿出百倍千倍的價錢收回去。”

“你”，傅老爺子滿目震驚，像是被他的話激怒到，“你讓我買回來？傅默，”

“都住！”

傅老太太看著脾氣如出一轍的爺孫，走上前扯住又要打人的傅老爺子，呵止了他，“別再吵了。”

“因為這些權，你和明笙有了隔閡，現在又因為這些，要斬斷與他們父子之間最后的聯系。”

“這個家被你折騰現在這樣，傅霆，那些東西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到此為止吧。”

說到最后，聲音有些哽咽的不聲，神悲傷又難過。

傅老爺子站在原地，神復雜地盯著，似是整個思緒都被凝固在這些話里，令人難以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