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報自己近期況,很好,學習也不錯,開學考到班級第一,數學142,生活都很習慣,陳爺爺是很好的人,食住行都很好,也沒有花錢,生活費是夠的。
消息一直沒回。
上一個星期的一條也是。
秦芷閉上眼睛,耳邊是風扇葉片轉聲,有節律的,幾乎沾枕頭睡著。
夜半時手機鈴聲響起。
模模糊糊地從枕頭下過手機,眼睛還沒睜開,手指已經按下接聽鍵,無意識地在耳邊,帶著鼻音喂一聲。
一兩秒沒聲音,在以為是擾電話準備掛斷時,那頭倒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是我。”
“陳硯南。”
秦芷倏地睜開眼,比腦子反應更快。
還在想陳硯南為什麼會有號碼時,那邊不急不慢地解釋:“爺爺給我的,他應該給過你我的。”
好像是。
但秦芷想不到他們會有什麼聯系,所以一直沒存,那張寫著他號碼的紙條也早不知道去向。
陳硯南的聲音有些無奈:“抱歉這個時候吵醒你,如果你現在的方便話,能不能幫我開個門?”
意識回籠,秦芷立刻問:“你現在在門口?”
“嗯,忘記帶鑰匙。”
秦芷:“你,等一下。”
從床上爬起來,打開床頭的臺燈后索著拖鞋穿上,然后輕手輕腳打開房間門出去,沒敢開燈怕吵醒陳爺爺,只拿著自己的小手電照著路,穿過客廳,作更輕地打開防盜門。
門一打開,走廊外灰撲撲的也隨著傾斜進來。
小手電的程有限,因為距離過近,只在門外影的口印下碗口大小的圓。
陳硯南的形擋住整個視線,他垂著眼睫:“謝謝。”
聲音即從前面,也從著耳邊的手機里傳來,秦芷才驚覺自己沒有掛電話,而陳硯南大概是因為找人幫忙,不好掛電話,所以他們同時保持握著手機的作。
秦芷立刻掛斷電話,垂下手臂,低聲音說:“爺爺已經睡了。”
老年人覺輕,怕陳爺爺醒來撞見他半夜回來會生氣。
秦芷穿著睡,印著小熊圖案跟T恤跟格子紋長,看著有些年頭,布料洗得發白但很,袖口出兩條細長手臂,因為剛從床上起來的原因,一向綁著的頭發蓬松散著,額頭碎發不服管束地翹起來。
被睡夢中被人醒,眼皮因為困意有著很深的褶痕,眨著眼睫,小心翼翼,又帶著點無辜。
陳硯南意味不明輕嘖一聲,某一刻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秦芷讓開一點位置,小手
電的從他上移開,照亮屋老式的搖椅的一角。
“輕一點。”
指關門的時候,很重。
陳硯南無聲抿,配合地帶上門,聲音輕的只有金屬上扣時的咔嗒一聲。
門一關上,源就只剩那只小手電。
所以當陳硯南遞給蛋糕盒,好似憑空出現,聲音也因為刻意低而更加低沉:“蛋糕店單獨包的,沒人過。”
言外之意是,不是別人吃過剩下的。
蛋糕頂上,是一顆新鮮飽滿的草莓。
秦芷錯愕地向他,他整個人匿在黑暗里,鼻梁以及眼廓反而更立深邃。
“給我的?”
“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甜的。”陳硯南說得隨意,把蛋糕給人后自己低換鞋。
左口的位置被很細微地扯一下,印象里已經沒人給帶吃的,即便只是順手,輕聲說:“謝謝。”
也是這時候,安靜的房間里有一記短促而沉悶的聲響,聲音像是從陳爺爺房間里傳來,兩個人都同時頓住,陳硯南抬眼,與秦芷的視線相對,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陳硯南緩慢起。
跟著響起第二聲,還未辨別聲源時,秦芷已經往邊上一步,抬起手臂作暫停的手勢擋在他前面。
就像是企圖用的擋住他的。
陳硯南:“……”
即使忽略細胳膊細能擋住他型可能,但他一米八七,幾乎高出一個腦袋。
秦芷顯然忽視這點。
同樣忽視的還有兩人過近的距離,近到陳硯南能輕易聞到上的氣息,是清新微苦的橙花,縈繞在鼻間,沒有防備時吸肺部。
他皺了下眉。
有那麼點煩躁。
第7章 藏月“找你的?”
直到第三聲響起,他們才弄清楚聲源是從廚房傳來的,可能是風吹樹枝拍打上玻璃。
秦芷松口氣。
還好,不是陳爺爺。
握著小手電在前走,陳硯南在后,兩個人步調統一,在沉默中走到房間門口,同樣輕地推開門,昏暗線里,只看到一張品擺放整齊的書桌,一堆書,筆筒,然后是一只水杯,簡單的一覽無余。
秦芷側著臉,沒完全回頭地說了句晚安。
輕飄飄的,像是夜風樹梢的葉片,轉瞬即逝。
房間的門很快又關上,唯一的源消失,陳硯南遲疑片刻后推開另一扇門。
第二天早飯是陳爺爺早市上買來的豆漿油條小籠包,陳硯南被強行起來吃早餐,整個人還沒睡醒,剛漱口沒有什麼胃口,慵懶地搭著餐桌,喝兩口豆漿。
秦芷剝著茶葉蛋,聽陳爺爺在盤問他昨晚回來時間。
陳硯南支著眼皮:“三點左右。”
“還行,天沒亮還知道要回家。”陳爺爺:“喝酒了?”
“要聞嗎?”
陳爺爺鼻腔里哼出一聲:“下不為例,等高三你還是這個樣子我就得打電話給你爸媽了。”
陳硯南扯笑:“您大年紀,怎麼還打小報告。”
“臭小子!”
“……”
秦芷全程安靜,眼觀鼻,鼻觀心,他們家吃飯時要麼是死一樣的沉寂,要麼是歇斯底里的爭吵,有這種和諧場面。
吃不完一整油條,分一半后放回去。
沒一會兒,剩下一半被人拿走,出現在陳硯南手里,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慢條斯理地扯下一塊丟進里。
秦芷睫。
九月底,夏日的氣息被抹去,空氣里出現冰涼的冷意,早晚溫差大,天時總覺全世界被太拋棄,冷到像要一秒冬。
葉奕然在們位置中間,放著致的禮盒,以及紙袋,里面裝著心挑選過的小蛋糕。
是送給趙啟鵬的。
雖然兩個人現在是分手狀態,但在葉奕然看來,他們的關系只是暫停而已,等到高考結束,自然而然就會恢復,所以趙啟鵬生日,認真準備生日禮。
一雙四位數的運鞋,是攢了很久的錢。
禮在晚自習結束被送出。
葉奕然回到宿舍,臉上帶著蹁躚的笑意,從后抱住正在水池邊洗子的秦芷,下抵著的肩膀,嘆:“好想快點高考哦。”
“你是想談吧。”其他舍友也知道跟趙啟鵬之間的事。
葉奕然皺皺鼻尖:“難道你們不想?”
“不想!高三就不是人過的日子,”罷了又補充:“雖然我們現在也不是什麼好日子,但跟高三比起來,可太幸福了。”
“遲早的事麼,長痛不如短痛。”
秦芷擰干子的水分:“我也想早點高考。”
高考結束,已經年,考大學,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做主,可以從陳家搬出來,不必再麻煩其他人。
“就是。”葉奕然附和。
幾天后學校通知校級的籃球比賽,除高三外兩個年級都會參加,分為男生。
3班作為理科班,不缺男生,報名的人數只多不,只有生寥寥,只有幾個瘦瘦小小的做后勤,像秦芷這樣的高挑形,算是主力。
班主任老胡劃出下午自習課的時間給籃球隊員練習,這次獎金充沛,他站在講臺上畫大餅,如果他們班拿下第一,請他們在校外吃飯。
晚飯過后,日暮四合,殘掛在天際,染出層次不一的紅。
葉奕然跟秦芷往場的方向去。
路上遇到5班的男生,手里抱著籃球,看樣子都是去練球的,見到葉奕然,笑嘻嘻地嫂子。
他們是趙啟鵬邊一塊玩的。
葉奕然皺起眉:“別。”
“是是是,現在分手了嘛。”幾個男生勾肩搭背,笑出聲。
另一個道:“你上次在買的蛋糕好吃的,那家店可不便宜,可惜鵬哥不吃甜的,全都給我們了。”
葉奕然只是鼻隙間里哼出一聲,心里不怎麼好,那蛋糕不便宜,自己都舍不得吃,趙啟鵬就這麼分給別人。
“蛋糕算什麼,那雙鞋才貴。”
葉奕然抿。
“你要是想找鵬哥復合,他不搭理你,你找我們幫忙,我們可以幫你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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