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深眉心微蹙,“繼續說。”
程序繼續匯報,“他兩次去中醫堂,倒也可以說是正常的,畢竟有可能是去看病。但是有一次,他是去路朗先生家里找他的。”
厲霆深擰眉,“你確定?”
“有天眼系統調取出來的視頻為證。”
厲霆深抬手扭著眉心。
“厲總,現在該怎麼辦?”
“找人暗中盯著路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進云悅灣,更不許他接近顧眠和念念。”
“厲總,雖然監控是我找到的,但我還是不敢相信。”程序嘆氣道,“路朗先生對太太,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一樣,他怎麼可能幫著顧行知傷害太太呢?”
“或許他并不知道,這兩顆藥是給我和顧眠吃的。”厲霆深若有所思,“不過這只是猜測,我也并不希我的猜測真......”
......
葉君臨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書房里辦公。
他聽完厲霆深的話,眉心微蹙,“還是你比較了解顧行知,他果然留有后手......可是現在我們在明,他的籌謀在暗,還是應該盡快查清他的謀,省得提心吊膽。”
“我想不管他的后手是什麼,用不了多久就會浮出水面的。”厲霆深道,“在他的計劃里,不會讓這個時間拉得太長,畢竟他現在在我手里。”
“也對,那我們暫時只能防范。”
“嗯。”
“對了,眠眠一直想見亦歡和心心,這兩天天氣好,念念也在酒店,我明天帶們去找你們。”
“好。”
葉君臨掛上電話,沒一會兒,徐亦歡便敲門進來了。
“君臨,喝點參湯。”
“放著吧。”葉君臨問道,“心心睡了嗎?”
“剛睡下。”
“跟錢嫂說,以后心心晚上醒了就喝。”
徐亦歡的臉倏地一紅!
昨晚他們在窗戶前的那次,錢嫂突然抱著心心來,說心心醒了要喝。
好在錢嫂向來很有分寸,都是先敲門的。
徐亦歡聽見敲門的聲音,整個人慌張得繃了起來。
葉君臨也差點失控。
他平復呼吸,讓錢嫂不要進來,給心心沖喝。
錢嫂是過來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忙不迭地抱著心心走了。
葉君臨收回視線,繼續進正題。
瘋狂又刺激的覺席卷著兩個人的神經,幾乎仙死。
徐亦歡悄悄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但開口的嗓音里,還是著幾分期待,“你......今晚還睡在主臥嗎?”
“我要加班,睡書房。”
徐亦歡有點失,“那你怎麼讓心心喝啊?”
葉君臨抬眸看了一眼,“能睡好覺,為什麼要讓人打擾,你有自傾向嗎?”
徐亦歡:“......”
“為了兒,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你跟眠眠這麼要好,難道都沒從上學明白一個道理嗎?”
“......什麼道理?”
“你首先得為你自己,才能為一個好母親。”
徐亦歡愣住。
“君臨,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徐亦歡壯著膽子問道,“你覺得我沒有自我,對嗎?”
“這話需要問我嗎?”葉君臨淡淡一笑,“在葉家,連葉梓養的貓,都比你有自我。”
徐亦歡狠狠一。
剛要開口,葉君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葉君臨接起電話,“喂?......我在家......好,我馬上過去。”
他掛上電話,起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君臨......”
徐亦歡想問清楚,但葉君臨沒有給機會,直接大步離開了。
徐亦歡呆呆地愣在原地,眼淚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剛剛聽見,電話那端是一個人的聲音。
但不是顧眠。
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親妹妹顧眠,還有別的人,可以一通電話就把他走。
徐亦歡心里難過,拿出手機,卻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以前可以找顧眠,顧眠總能很容易地開導。
但是現在顧眠失憶了,不方便找。
手機掉落在地,徐亦歡雙手捂臉,崩潰地哭出聲......
......
翌日午后,顧眠午覺醒來,看見客廳里坐著葉君臨和一個纖瘦漂亮的人。
“哥,這是......亦歡?”
“眠眠......”徐亦歡看見顧眠,眼淚差點涌出,“你終于回來了。”
“你好。”顧眠微笑著打了招呼,“抱歉,我不記得你了。”
“沒關系的,你早晚會想起來的。”
一旁的錢嫂把心心抱到顧眠面前,“小姐,快看看心心小姐,又長大了不。”
顧眠一喜,急忙抱起心心,“好可啊!嘟嘟的!”
不知道今天葉君臨會帶著們來,沒有準備禮。
正想著回頭補上,厲霆深抱著念念從書房出來,手里還拎著一個致的袋子。
“這是顧眠給心心準備的禮,打開看看。”
徐亦歡接過來打開,里面的錦盒里是一個鉆石發箍。
“這太貴重了,心心不能要的。”
“這是給心心定制的,上面還有的名字寫,念念也有一個,姐妹兩個當然要雙對。”厲霆深解釋道,“而且這是顧眠之前就給心心準備的,只是定制需要時間,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送給心心。”
徐亦歡這才沒有拒絕,“原來是這樣,那我替心心謝謝姑姑和姑父。”
顧眠悄悄看了厲霆深一眼。
這份禮,其實隨時都可以送的吧?
只是他考慮到今天是失憶后第一次見孩子,應該準備禮,才拿來避免失禮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顧眠覺得有厲霆深在,很安心,也很踏實。
葉君臨和厲霆深在客廳坐了會兒,便去書房聊公事了。
錢嫂和張媽帶著心心念念在不遠的游戲區玩。
顧眠向徐亦歡,“我聽張媽說,你生孩子的時候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你要多休息,養好。”
“嗯,我什麼都不用干的,連心心都有錢嫂帶,我打打下手就可以了。”徐亦歡眼睛泛酸,“眠眠,你回來了,真好。”
“聽厲霆深說,我跟你的很好,看樣子是真的。”顧眠笑著道,“我一看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
“嗯,你對我很好。”徐亦歡哽咽,“在葉家,只有你和爺爺對我好......”
“別人能對你好當然更好,但我覺得,別人給的,都是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你要對自己好。”
“這話你之前就跟我說過。”徐亦歡忍不住落淚,“眠眠,是我自己不爭氣......”
“你別哭啊。”顧眠看了一眼不遠的張媽和錢嫂,開口道,“來,我帶你去我房間。”
兩個人來到臥室,顧眠關上了房門,“你還好吧?”
“我沒事。”徐亦歡努力忍住眼淚,“對不起眠眠,是我失態了。”
“沒關系的。”顧眠扶著去沙發上坐下,“有不開心的事,發泄出來也是好的。”
尤其是徐亦歡這個階段,很容易產后抑郁。
“昨晚君臨接到一個人打來的電話就出去了,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徐亦歡扯了扯角,“眠眠,我雖然懦弱無能,但也不能這樣不清不楚地待在葉家。”
“他前一天晚上可以跟我纏綿一整夜,第二天就能被別的人走,我本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算什麼......”
“其實我也想過要離開葉家,但是心心......”徐亦歡泣不聲,“心心這麼小,不能沒有爸爸......”
顧眠安靜地聽哭訴,默默給眼淚。
徐亦歡深呼吸一口氣,“眠眠,對不起,我不該跟你傳遞這些負能量。”
“沒關系的。”顧眠開口道,“只是我失憶了,不能結合過去的事幫你出主意。”
“但我看得出來,你一定是一個好媽媽。可是我覺得,在為一個好媽媽的同時,你也可以為你自己,這并不沖突。”
“你之前也是一直在強調,我需要有自己的工作。”徐亦歡去眼淚,“你放心,我已經在規劃了。我不會再像過去一樣,在家里當保姆。”
“嗯,我支持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謝謝你眠眠。”
顧眠笑了笑,突然眉心一蹙,按住了自己的肚子。
“怎麼了?”徐亦歡一驚,“肚子不舒服嗎?”
“有點刺痛。”
“我去醫生!”
“不用。”顧眠拉住的手,“是痛經,而且醫生昨天已經來看過了。”
“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徐亦歡去端來一杯熱水。
顧眠喝了幾口,靠在沙發上休息。
徐亦歡給按小腹,“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
“可是你的臉還是很蒼白。”
“沒事,昨天也是這樣,休息會兒就好了。”
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顧眠的臉才好看了些。
“大。”張媽敲門進來,“這是今晚的菜單,您看看有什麼需要調整的。”
“亦歡,你吃什麼菜?”
“我不挑食的,吃什麼都行。”
顧眠看了一眼菜單,“那就按這個來吧。”
“是。”
......
晚餐吃的是中餐,氛圍很不錯。
顧眠能覺到,葉君臨對徐亦歡的確不在意。
他會給顧眠夾菜,但不會給徐亦歡夾菜。
仿佛坐在他旁的是個明人。
顧眠不知道自己以前會不會開口,但現在的,不喜歡多管閑事。
晚餐過后,葉君臨便帶著徐亦歡和心心離開了。
一坐上車,葉君臨便開口道,“你下午跟眠眠單獨說了些什麼?”
徐亦歡有點懵,“......啊?”
“想否認?”葉君臨轉頭,面無表地看著,“你如果沒跟眠眠說什麼,吃飯的時候全程打量我們兩個?”
徐亦歡抿著角,“我......我只是告訴,你昨晚一夜沒回。”
葉君臨嗤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一夜沒回?”
“我一直在你的書房等你到天亮。”
葉君臨煩躁的道,“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是不是?你要等我到天亮我管不著,但不要拿這些破事去煩我妹妹!”
徐亦歡揪著角,“對不起......”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對不起解決,所以沒有下次。”葉君臨冷然道,“還有,不要盯著我的一舉一,我最討厭被人監視。”
“我沒想監視你。”徐亦歡急忙解釋道,“我怎麼可能監視你?”
“沒有最好。”
仄的車廂里一片沉寂,前座開車的司機連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徐亦歡低垂著眼眸,雙手絞著角。
良久,像是鼓足勇氣一般,轉頭向了旁的男人。
“君臨。”徐亦歡開口道,“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你是在質問我?”
“我只是想問明白。”徐亦歡扯了扯角,“如果你邊有了別的人,那我和心心......”
徐亦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君臨冷聲打斷了,“你想用心心威脅我?”
“徐亦歡,你膽了。”
“誰給你的底氣來過問我的事,嗯?”
“還是你覺得,生了心心是你的底氣?”
“你該不會想說,我要是有了別的人,你就帶著心心走吧?”
徐亦歡肩膀輕。
剛剛的確是想說,如果他邊有了別的人,會帶著心心離開。
是葉君臨,但不代表能接他在外面有別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不會留下來礙眼,會選擇全他。
畢竟從頭到尾,他都不曾過。
“徐亦歡,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葉君臨抬手,住的下,迫使向自己。
人蒼白而委屈的臉撞進男人漆黑深邃的眼底。
葉君臨的眼里毫無半分容,有的只是嘲諷,“你該不會以為母憑貴,生了心心就能拿我吧?我像是會輕易被一個孩子綁架的人?”
徐亦歡的臉愈發蒼白,都在哆嗦,“君臨,我生心心,是因為是我的骨,不是為了拿你!”
“話說得好聽,但你的行為,就是在拿孩子綁架我。”葉君臨冷然道,“你不要以為,爺爺重視心心,又喜歡你,你就能困住我。”
“我不愿意,誰也別想我娶你,無論是爺爺還是眠眠有多喜歡你,都沒用。”
徐亦歡很想保住尊嚴,但眼淚還是不控制地砸落而下。
“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這樣不堪的人,對嗎?”
“你難道不是嗎?”葉君臨反問道,“當初你怎樣爬上我的床,后來怎麼懷上心心,需要我提醒你嗎?”
徐亦歡絕地閉上眼睛,“既然如此,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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