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勾引你啦!”红着脸不服。
司问棠理直气壮,“你现在就在勾引我。”
“我……”
“你再发两声嗲试试。”
陈舒宜语塞,张了张,“……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不是啦,就是呢。
说话就说话,非要拖腔拿调,还敢说没发嗲。
司问棠目深深地看着,轻啧一声,忽然觉得跟客气没用,这种不长记,非要招人的笨兔子,就该给点教训。
他直起,准备手去抓。
陈舒宜眼睛瞪大,往后躲避,同时识相地捂住了,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不讲话了还不行嘛!
司问棠:“……”
已很乖了,捂紧,瞄了他两眼,大概觉得他还是很危险,更识相地挪远一点,快速把娃抓过来,鹌鹑地低头拆珠子。
中途,又瞄他一眼。
见他仍看着,一瘪,赶紧了脖子。
司问棠一阵沉默,视线却没从脸上挪开。
拆珠子就拆珠子,非要一颗颗差,拆下来,还得用两手指,着放在面前,一颗颗摆好。
瘪得刚刚好,跟谁委屈了似的。
一转脸,眼睛里都是水。
啧。
脑子没多,勾引他倒是有本事。
他都要怀疑,这一举一动,是不是丈量过的!
陈舒宜很绝,觉自己已很委曲求全了,他干嘛还用那种凉飕飕、森森的眼神看着啊!
后脖颈发凉,总觉得他能把拆了吃了。
是见起意,对他有丢丢歪心思,但可没想死他手里啊。
米珠越拆越,心里苦啊,只能着头皮,把珠子一颗颗捡起来,小心放到他面前的帕子上,然后对他绽放一个友好的笑。
嘿,哥?
哥继续看,眼神依旧很凉。
笑得更加谄,“我都拆好了,你是不是要开始修了呀?”
“呀什么,不会说话是吗?”
陈舒宜:???
不是。
现在是呼吸都有错了吗?
哼!
讨厌鬼!白瞎这么一张脸了!
笑弯了眼,举起双手,连说对不起,“我下次不加了!”
司问棠静了片刻,薄抿紧,终于收了视线。
陈舒宜大大松口气。
秃秃的娃娃和娃被他丢进了机清洗,发出呜呜呜的动静,为寂静工作室里唯一的动静。
陈舒宜不敢乱说话了,眼睛滴溜溜地转,琢磨挑个合适时机跑路。
不知道,司问棠最会的,就是用冷漠的外表,掩藏腹中翻涌的恶劣和兴奋。
他打磨宝石的动作有多稳,脑海里翻阅回忆一举一动细节的画面就有多清晰,构造出的想象也就更过分。
笨兔子是自己送上门的,又故意勾他。
他承认,他被勾到了。
看在一起长大的面子上,他放一马。
再敢往前,别怪他不客气。
宝石被理干净,在灯下,重新绽放芒。
陈舒宜有点困了,防备心也逐渐卸下,无意识地了眼睛,问他:“还要做多久啊?”
“去把娃拿出来。”
“哦。”
乖乖照做,放到他手边。
他目不斜视,眼里只有宝石和娃娃,又道:“去我房间,选一瓶香水过来。”
“要香水干嘛?”
他夹起已干了的娃娃,丢到了手边。
陈舒宜思考了一下,想起来了。
拿起娃娃闻闻,确定道:“它不臭!”
“去找。”
撇,不啰嗦了,上去选。
他这人讲究得很,陈舒宜以为,他会有好多香水,找遍房间,却只发现两个味道,都很清淡,着一子冷意。
回到座位上,滴了一滴在手背上,自顾自道:“好香啊。”
转过脸,“你今天用的就是这个,对吗?”
司问棠睨了眼手里的香水滴管,半滴绯红体,顺着滴管,落在了手背上,然后快速下。
啪嗒。
落在桌面上,绯红四溅。
回过神,赶紧低头去。
司问棠面无波澜,眼神落在脸上,“左手边,白冰箱第一层,有一瓶胶水。”
陈舒宜“哦”了声,单手开了冰箱,准确找到他要的,递给了他。
“是不是要粘宝石了啊?”没察觉异样,眼睛放,觉得说不定马上就能溜了。
司问棠这回态度还算好,回了一个“嗯”。
陈舒宜估计他也累了,没力气跟呛了。
从小米珠到大小不等的宝石,一块块镶嵌粘合,比拆卸工程可大多了。
陈舒宜目不转睛,“这个胶水能粘得住吗?”
“特制的。”他说着,想起什么,打开屉,又拿了个玻璃瓶出来。
“这是什么?”凑过去。
他斜一眼,“这胶水溅到脸上、里、眼里,你哭死都没用。”
陈舒宜赶紧了脑袋。
司问棠继续作,他动作已很小心,中途胶水还是粘到了手上,他眉头拧紧,快速倒了玻璃瓶里的东西,用力拭。
陈舒宜懂了,瓶子里是化胶的药水。
真神奇,胶水都能化开。
哎?
能化开胶水,那会不会伤手。
天马行空地想着,眼神一瞥,忽然,胶水瓶口噗嗤开。
司问棠离得近,躲闪不及,一条清晰的胶水水柱,直直地喷在了他脸上!
陈舒宜惊呼!
他闭着眼,到了玻璃瓶,又试图找吸水棉。
陈舒宜手忙脚乱,帮忙递给了他,却发现他因为闭着眼睛,动作很不利落。
“哎!我来我来!”
一把夺过棉块,快速往他脸上。
眼皮上有,眼角也有,侧脸上更是一大块。
来不及,着急询问:“你、你怎么样啊,眼睛还睁得开吗?”
司问棠睁开了眼。
松了口气,继续。
却没发现,他逐渐慵懒地往后靠,眯起眸子欣赏紧张表的同时,略微侧过,手臂搭在了的椅背上,不动声,将纳了可控范围。
“脸上的不掉了!”抬头道。
他眸幽幽,“很正常。”
水而已,怎么可能得掉胶。
陈舒宜没听出他的画外音,只能更努力,丝毫没发现,自己靠他越来越近。
直到,他视线扫过瓣,略一歪头,薄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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