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扶著江耀走到門邊,看著他言又止。
“您放心吧,我會跟著爺的。”門口的管家隨即朝許長夏安道。
許長夏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看著江耀走到走廊盡頭,看著他的影消失在了拐角。
……
江耀敲門走進房間時,幾位領導不約而同神凝重地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
親眼看見江耀傷勢并沒有那麼嚴重,他們才松了口氣。
江耀是真正的國之棟梁,有的軍事奇才,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那真是國家和人民的損失。
其中資歷最老的一位老將軍,親自起將江耀攙扶著在病床上坐下了,沉聲道:“江耀啊,你苦了!”
“戰場上傷再正常不過。”江耀不在意地笑了笑,反問道:“不知幾位老領導凌晨來訪,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之前的事。”老將軍低聲回道:“這件事牽涉重大,上面特派了我們幾個不計一切代價查出真相,給你們使團一個待!也給咱們人民一個待!被一個不足咱們十分之一大的彈丸小國如此耍弄,全世界的眼睛可都在盯著呢!”
江耀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害關系。
之前,他不方便說話,以免讓上面覺得他只是為了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既然他們找來了,那江耀就明白上面的態度了。
“因此我們先來詢問一下你的意思,你是此事的全程參與人,你覺得應該從什麼地方手?”老將軍繼續問他道。
江耀朝在座眾人掃視了一圈,斟酌了會兒,開口道:“打蛇打七寸。”
“我認為,應該先查明那批地雷的來源,如果是近期由他們Y國政府購,就能直接證明他們在撒謊!”
“而且,那天我去參加談判時,注意到,他們之中似乎有香江人和非本國武。”
“你意思是,懷疑香江那邊有人倒賣軍火,直接供應給Y國政府?”老將軍一愣,面更是凝重了許多。
“對,如果從Y國那邊無法下手,那就從香江開始查。”江耀斬釘截鐵地回道。
“江耀說得對,我也這麼想的,而且香江地界小人口,查起來更方便。”一旁隨即有人應和道:“而且據我所知,香江那邊還有人在給Y國政府養雇傭軍團!”
“是,我那天看到的,就是雇傭軍團!”江耀沉聲道。
這麼一來,調查范圍就更加小了許多。
幾人一直聊到了天大亮,附近有經過的人聲,這才停止了談。
“既然如此,你這些天就專心養病,不要心其它了。”老將軍見江耀要起送他們,立刻上前住了他的肩膀,安道。
“另外,我們打算給你轉院回杭,并且對外宣稱你傷勢非常嚴重,一直昏迷不醒,這也將為我們的籌碼之一。”
“需要瞞多久?”江耀沉默了幾秒,低聲問道。
“則五天左右,我們會給你安排特殊病房,以免有人監視或者對你進行二次傷害。”
江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清楚他病的,也就這邊的主刀醫生幾個,還有許長夏和江雷霆他們,暫時瞞一段時間,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但,也許要委屈許長夏幾天時間了。
……
夜。
一輛特殊車牌的車,靜靜停在了杭城軍區醫院住院部樓下。
“這不是陳領導的車?”一旁有家屬經過,認出來是陳硯川,隨即輕聲議論道:“他怎麼來這兒了?”
“你還不知道呢?他外甥江耀出事兒了,今天他派了自己的專機將江耀從南城接了回來,說是找來杭城最厲害的幾個專家搶救了大半天,還是沒能救得過來……”
“死了?!”
“沒有,反正聽說傷得特別嚴重,轉到特殊病房去了,能不能活得下來看老天爺了!”
陳硯川聽著不遠幾人的議論,眉心忍不住微擰。
“小舅。”剛巧,許長夏從樓上下來了,走到陳硯川車旁恭敬地敲了敲車窗。
陳硯川應了聲,打開車門,往住院部大步走著的同時,朝一張小臉憔悴到了極點的許長夏看了眼。
“他們說的話,不要往心里去。”他頓了頓,朝許長夏沉聲道。
“您不知道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一旁,陳硯川早上派去南城接江耀和許長夏回來的書長忍不住開口道:“什麼克夫,什麼小寡婦,句句都是在詛咒江長,辱罵許小姐!”
陳硯川又朝許長夏看了眼。
許長夏只是微微低著頭,沒作聲。
他咬了咬牙,道:“封建思想不能有,阿耀是為國傷,與你無關!”
幾人說著話,已經到了江耀所在的重癥室外。
隔著窗戶玻璃,陳硯川看著躺在病床上渾滿了管子的江耀,他垂在側的一雙手,漸漸拳,指甲摳進里的疼痛也渾然不覺。
“本來昨天部手很功,誰知忽然查出腦出,就這樣了。”許長夏也看著病床上的江耀,朝陳硯川啞聲道:“所以早上我才打電話給您,希您能救救他。”
陳硯川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隨后,朝后跟著的書長沉聲道:“你現在,去把說閑話說得最兇的幾個扣押起來!擾軍心詛咒造謠!居心叵測!拘留審問!”
江耀在出發去Y國之前,特意去過他那兒一趟,叮囑過他要多關照許長夏。
江耀去前線打仗這幾年,陳硯川已經漸漸接了他隨時可能犧牲這件事,因此,什麼后果陳硯川都能承。
只是他唯一的親外甥為國為民甘愿奉獻犧牲自己,此刻還在重癥監護室!未婚妻卻在被人背后如此指點議論,他怎麼能善罷甘休!
這些人的不治一下,以后還有的許長夏苦頭吃。
不如現在就以儆效尤!讓他們知道,國家英雄絕不是他們能隨意調笑侮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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