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城高長,自行車停在面前,擋住去路,然后偏頭看,一雙眼睛笑盈盈的,似乎里面盛滿了日月山河。
他長得高,也長,這會兒,他坐在車座上,單點地,另一則自然的踩著腳蹬,一副隨時出發的模樣,瞧著還有點的不要臉勁。
“誰,誰用你管了,閃開!別擋著我回家的路。還有,就算這里有狼,那又怎麼樣,我愿意被狼吃掉!”
當晚餐是吧,撐死它們!
顧一笙賭氣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厲南城樂了一下,稍稍踩著車子跟著走。
走得快,他也跟的快。
走得慢,他也跟的慢。
顧一笙快氣死了,一時沒看路,高跟鞋踩進路上的小坑中,驚一聲,又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晃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嗚嗚嗚,好疼!
“笙笙!”
厲南城白了臉,迅速扔開車子,跳過去,彎腰將扶起,“摔哪兒了?崴腳了嗎?”
顧一笙不想哭,可實在忍不住。
邊哭邊打他:“厲南城!你就是個王八蛋!我說不來的,你非要把我弄來這里……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找宋時君!宋時君才是我男朋友,我要跟他訂婚!厲南城你就是個人渣,混蛋!死變態!你滾開!”
哭得眼淚鼻涕,一點都不漂亮。
厲南城聽到喊宋時君,臉淡了下來:“你真喜歡上他了?”
口口聲聲的宋時君,喊得真親熱……厲南城心里酸得像打翻了醋壇子。
他為什麼會突然做這種事?
就是想要把從宋時君邊帶離!
想要月底訂婚?
做夢,他絕不允許。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你又憑什麼管我?你長得像我爹嗎?你一爹味,你老年癡呆!”
顧一笙在他懷里掙扎,那叭叭叭的小,一句接一句的,句句把他氣得夠嗆!
他不許離開,抱,低聲說道:“別鬧了!你腳都這樣了,你還怎麼走?”
行,喜歡宋時君是吧,說他長得像爹是吧,那是就是吧,反正他現在在心里,狗屁都不是,多個爹的帽子,也無所謂。
“我愿意走,你管得著嗎?厲南城,你放開我!你臭流氓!”
顧一笙像個山里剛捉回的小野貓,滿的炸,滿的小尖牙,在他懷里使勁撲騰。
厲南城隨掙扎,就是不放下。
他大步又向著客棧方向走回去,邊走邊道:“小心點,別。你要自己掙掉了,摔地下,屁是會摔八瓣的。”
“摔十瓣也不用你管!”
顧一笙怒氣上來了,脾氣也很壞,更難哄。
揚起的手,不知怎麼搞的,“啪”的一聲打在他臉上。
一瞬間,他停下腳步,抱著,一不。
顧一笙呆了一下,也不哭了,也不了,保持著剛剛打人的姿勢,漸漸覺得心虛,還覺得氣短。
半會兒,小心的收回手,低低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不放我下去了。”
厲南城垂眸看,眼底神晦暗不清,像是暴雨風即將來臨,又被他狠狠下的如墨般沉暗的場面。
一即發。
“行,放你下去。”
厲南城說,他挨了打,心也不好,不知好歹的小東西,還拿宋時君來氣他?
深吸一口氣,真的把放了下去,顧一笙傷的那只腳,剛剛想要站穩在地上,忍不住又痛一聲,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嗚嗚嗚,好痛!
真的要痛死了。
再一看,腳脖子腫得比小都要了。
愣住,又嚇得不行,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厲南城,怎麼辦,我腳是不是斷了,腫這樣,我以后還能走嗎?”
以前也崴過腳,但只是疼兩天就過了。
可現在,整個腳脖子都腫得跟發面饅頭似的,又黑又亮……這是傷的很厲害了。
“這回知道怕了?還鬧著要走嗎?”
厲南城說,他繃著臉,再次把抱起,顧一笙著腦袋靠在他懷里,眼淚再次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他擔心的傷勢,走了一會兒,突然又停下來,打電話出去,了醫生進山。
“你的手機為什麼有信號?”
顧一笙看著他問,厲南城指了指天上,“衛星電話。”
他的手機,在沒有信號的山區,也都暢通無阻。
顧一笙懂了,馬上說道:“你借我手機打電話,我不用這里的醫生,我讓宋時君來接我。”
“顧一笙,你是故意氣我是吧!我還沒死呢,你綠帽子早早給我安排上了?一口一個宋時君,他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
醋意快飛天了。
厲南城是絕不會借手機給的。
“你說的什麼屁話!那要不,我等你死了,我再安排?”顧一笙也是會氣人的,什麼話都敢說。
厲南城深吸一口氣,忍住,一定要忍住。
自己哄自己:不生氣不生氣,跟他鬧脾氣呢,他忍,他讓。不就是個宋時君,他可以忍的。
“別想!我就是死了,變鬼,也要守在你床頭,日日夜夜看著你!”厲南城警告,顧一笙罵他,“你就是不要臉!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變鬼還要管著我!你怎麼這麼獨斷,這麼專行!”
“嗯,我就是獨斷專行了。分手?我不同意,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那夏明月呢!”
顧一笙口而出,“夏小姐可是京城來的大小姐,又跟你從小做過鄰居,你爺又特別喜歡。那樣的大小姐,才是你厲南城的良配吧!”
“胡說!”
厲南城步子越走越快,“電視劇看多了,還學會用良配了。良不良的,我比你清楚。做過鄰居的人多了,我難道個個都娶?更何況,你我還是青梅竹馬呢,這份,不比那幾年的鄰居強?”
這也算是哄了。
顧一笙的氣消了一些:“誰跟你青梅竹馬了?誰跟你份了?你記住,我這月底,就要訂婚了。到時候,給厲總特制一個燙金的子,恭請厲總臨現場,做我們的證婚人。”
厲南城停下腳步,低頭看,牙齒咬得咯咯響:“你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
顧一笙瞥頭:“有好,好多著呢!”
“牙尖利!就是不知道現在還甜不甜。”
兩人一路斗,然后走回客棧。
時間不長,鎮上的醫生開車到了,看一眼的腳,倒吸一口冷氣:“完了,腫豬蹄了,灑點鹽就能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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