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笙養得氣,很是怕疼,不了一點苦。
顧家破產的那兩年,是一氣撐著,咬牙扛著苦,也擔下了所有……可那之后,厲南城也是如珠似寶寵著,護著,又把寵了小公主的模樣。
也私以為,自己與他的,會是天長地久,永不分離的。
可萬萬沒想到……他對是真的有,對他的家人,也是真的很護著。
每次,當與厲家的爺爺發生沖突時,厲南城都會站在他的親人那一邊。
這次是,上次也是。
這麼一想,似乎在山水莊園團建的時候,也曾問過他,說:如果將來,厲家爺爺不喜歡,他要站在哪一邊?
那時候,厲南城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他們歲數大了,讓讓著點。
上次是讓,這次又讓。
厲南城可以在其它任何人面前,都護……可唯獨,在他的親人面前,他不選擇。
顧一笙低了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難,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也不是非要跟他的家人去比……可,至連句安的話,也沒有嗎?
還是說,他對的好,所有一切都是假象,他從來就不曾信過?
“很疼嗎?那我輕點,別哭。”
宋時君耐心的說,“你手上破了皮,里面有細小的石子,這些石子都要挑出來的,你忍著些。”
懂。
傷口如果鉆了石子,不挑出來,傷口會腐爛,化膿,永遠都好不了。
長痛不如短痛,眼淚再次流下,扭頭說道:“你挑吧,我不哭。”
說是不哭,還是哭得不行。
宋時君無奈:“我見過許多孩子,你是最哭的一個,也是哭得最好看的。”
顧一笙不想在他面前丟人,用力把眼淚憋回去,小聲說道:“宋總,您在逗我吧!哭就是哭,哭的時候很丑的,哪有人哭起來還好看?”
“你不信?那一會兒你再哭的時候,我給你拍照,保證的,天下第一人。”
撲哧!
這回真是逗笑了。
也就這個時候,宋時君把傷口里的最后一粒石子挑了出來,然后讓再忍忍,碘酒棉簽輕輕過去……又換了一大把棉簽,確定清理干凈傷口,才道:“好了。”
這一番作,不止疼得出了汗。
他也張得一頭汗。
實在是,這姑娘太過弱,他力度已經放到最輕了,都有些疼得不了。
“我要是醫生,就你這樣的患者,我寧可不賺錢,也不接診。太考慮定力了,你這麼疼,我都不忍下手。”
宋時君起,了把額上的汗。
蹲的時間長,有些酸麻,他不聲站立一會兒,才收拾垃圾去理,把小藥箱又整理好,放了回去。
顧一笙手上沒有綁紗布,先這麼晾著,對傷口恢復也好。
“你服尺碼多?我讓人送兩套服過來,你這一套臟了,得換掉。”
宋時君洗手出來,手中拿著雪白的巾,向解釋道,“你出一頭汗,先用巾,干凈的,我沒用過。”
顧一笙不好意思:“宋總,真是太麻煩您了。今天的事,我會報答您的。”
上的確也是臟,顧一笙接過巾,發現巾是的,投過熱水的溫熱。心中一頓,拿巾臉,又小心的手,還有胳膊。
摔倒的時候,不止手蹭破了,胳膊也臟了。
傷的手不方便拿巾,宋時君見不得這笨樣,手接過去:“還是我來吧,瞧你這樣,得有人管著才行,要不然,你是不是能把自己死?”
“我才不會。再不行,我也會點外賣的。”
顧一笙不能讓人說笨,想到這里,馬上又找手機,找了一圈沒找到,宋時君回想一下:“我撿到你的時候,你失魂落魄,手上沒有包,什麼都沒有帶。你再想想,手機是不是落到哪兒了?”
“車上。”
顧一笙怔住,喃喃說道,“落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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