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厲老太太臉上掛不住，拍自己孫兒一記，與言老爺子說話，往回圓，“我這孫子慣得很，上沒個把門，什麼話都敢說。與程家的親事，已經解除了，以后也不會再有。安安這孩子，我看著是真喜歡，如果兩人能，我這個老婆子，是樂見其的。”

厲老太太依然想要攀言家這門親事，厲南城把“陳世”都說出來了，意在提醒，也是在警告。

可惜，老太太是不懂，大概也真是歲數大了，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話里話外，都還是在打著聯姻的主意。

厲南城臉淡漠，眼底似笑非笑，沒答應，沒反對，直接開口：“是，老人家上了年紀，喜歡兒孫滿堂，熱熱鬧鬧。厲家有皇位繼承，今天聯姻言家，是大房。回頭還有二房，三房，四五房，等等。若是喜歡，娶個十房八房，供回家里，你孫子我每月三十天，天天翻牌子，搞寵幸……隔年每人生一個重孫，讓好好抱。熱熱鬧鬧管一群，二十年長大后，一群混蛋訌，算計，爭家產，爭皇位，厲家出了名，萬千長青，更熱鬧。”

厲南城這話，說得好，聽得爛，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厲家有皇位繼承？

“南城，你又在胡說什麼。”

厲老太太這回是真琢磨出了不對勁，變了臉，轉頭看他，“你故意的？我這麼大歲數，為了誰好，還不是為了你？你口口聲聲笑話我，你真孝順啊！”

為他找言家小姐，還不是因為門當戶對？

等他們老兩口回頭一死，言家就是厲家最堅的后臺，他不懂，還拆臺，枉費一片苦心。

厲老太太傷了心，紅著眼睛跟言老爺子打招呼，轉就走。

“你這臭小子……回頭再收拾你。”

厲老爺子夾在中間，一邊是親孫子，他心疼。一邊是幾十年的老婆子，他也惹不起……這會兒趕罵一句，跟言老爺子道聲抱歉，追著老伴出去了。

厲南城雙手兜，面淡淡，瞧不出什麼別的緒。

“你是真有本事，自己親，唯二的親人了，就這麼氣走，不怕氣出個好歹？”

言老爺子說，對厲南城這個人，還是欣賞的。

“言爺爺別笑話我，我能有什麼本事？催著我結婚，娶孫媳婦，可我看上的，不行。看上的，我不能要……只能先這樣。”

厲南城也不說別的，轉而問起言懷安恢復況，言老爺子沉聲說道，“安安雖是養孫，可在我言家，就是寶貝。我的孫，我平常都舍不得讓掉一滴淚，這梁家倒是有本事，打斷安安兩肋骨。這事，算不得完。老大要是不好管，我這個老頭子親自出馬。我還活著，沒死呢，我孫了委屈，我得護著。”

言家人都是護短的，聽說這次因為言懷安傷的事，言家在外的那兩個哥哥，也在近幾天要回春城。

這是要給妹妹撐腰的。

果然，家族大了，也好的，這一點，厲南城有些羨慕，但他向來沉穩，臉上不顯。

只是承諾道：“若有用得著南城的地方，言爺爺只管吩咐。”

言家與厲家，還是要好。

顧一笙跟言懷安玩得好，走得近，這關系自然也要更加維護著。

“厲總，他們走了嗎？”

回了病房，顧一笙有些張的問，知道他們在外面聊了好多，但并不知道聊了什麼。

這會兒看到厲南城回來，就趕想讓他說給聽。

厲南城走過去，不錯眼的盯著看：“他們已經走了。不過，厲家要與言家聯姻，你與言小姐關系好，幫我問問，愿不愿意搞聯姻？”

聯姻？

顧一笙茫然一瞬，又白了臉。

他說的話，聽得懂，可加起來，就不懂了。

“厲家……要娶安安？”眼前發暈，喃喃問，“是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