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歡瘋起來，那是誰的臉都不看，都不管！

李曉曉突然沖進來，句句的肺管子，檀歡臉上掛不住，揚手打過一記耳，冷道：“沒教養的東西，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一點素質都沒有，長輩說話，哪有你的道理？”

認得李曉曉，B城的時候，李曉曉可是一直都跟在兒屁后頭，一口一個笙笙姐的著，一看就結得很！

呵！

上不得臺面的小書，年紀輕輕不學好，就知道走捷徑，占便宜，不了什麼大氣候！

“檀歡，你干什麼！”

突如其來的耳，李曉曉本沒躲得開，顧一笙也驚呆了。

當下臉難看，正在打點滴的手也不管了，用力一扯，將針頭扯開，顧一笙踉蹌著下地。

剛剛做過流產手，此時極為虛弱，小腹更是有種下墜的痛，稍稍一步，就疼得不過氣來。

可是，必須要過去！

鞋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不著，也不管。

赤足沖上前，手將檀歡推開，又將挨了打的李曉曉護在后，白著一張小臉，一字一頓的沖著檀歡說道：“是，我顧一笙為你的兒，是給你丟臉了。我沒本事護住我的孩子，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本事。檀士你有本事，你倒是把你自己的兒護好，別被人欺負。可你是怎麼做的？你賣兒的事，還要讓我再重新一次嗎！檀士，我顧一笙這輩子是欠了你的，你是我媽，生我，養我，管我，我認這份恩，你怎麼罵我，打我，我能忍就忍了。那怕你你我跳樓，我也忍了。可是李曉曉做錯了什麼？說的話，哪句不對了？說得對，你本就不是我親媽，你也不疼我，那我們這份母，也就沒有再延續的必要！”

顧一笙話說得狠，李曉曉驚呆。

挨了打，臉上是疼，心里也是委屈……但，真沒必要為了，要讓笙笙姐跟自己的母親斷絕關系啊！

那可罪人了。

連忙說道：“笙笙姐，我，我不疼，我沒事的。笙笙姐，你別生氣，也別激，你跟阿姨好好說。阿姨也是之深，恨之切……我現在想想，我剛剛說的話也不對。我給阿姨道歉，阿姨您別生氣。笙笙姐不好，心也不好，您別再罵，讓好好休息。”

李曉曉中間做著和事佬。

臉疼啊，怎麼不疼，誰挨了打不疼？

但不能夠。

笙笙姐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再火上澆油，落井下石了。

可沒想到，檀歡一掌又將打開，指著顧一笙歇斯底里的說：“顧一笙！你，你果然是翅膀了，長大了，不想要我了，嫌我拖累你了，給你丟人了是吧！是，我檀歡沒教好自己的兒，我丟臉，我該死，我就多余今天來這一趟！”

檀歡說著，眼里也流了淚，跟著哭了起來：“我活得多不容易，你又理解過我嗎？我好好的家沒了，丈夫死了，兒也不認我了，我這輩子，就是個失敗者，我活不下去了啊……”

病房里又哭又鬧，外面經過的醫生護士聽到了，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沖進來，結果就看到剛剛才做過流產手的顧一笙臉蒼白站在病房中間。

手背上扯了針，針眼沒有按，涌出來，隨著指尖落在地上。

甚至還著腳，踩在冰涼的地上，白的腳趾濺了，又目驚心的駭然。

而邊，是個挨了打的，被嚇壞的小姑娘。

在對面，是一個大哭大鬧口口聲聲活不下去的中年婦……這，怎一個字了得。

“活不了，那就去死吧！”

顧一笙累了，也乏了。

慢慢抬起頭，看著突然涌進的一大片醫生護士，搖晃著，眼前陣陣發黑，喃喃說道，“曉曉，不哭，扶我回去躺著，我累了，想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