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城迎著風,大步走過來,那滿的戾氣,如山倒,如海枯,如云卷,如風起。
鋪天蓋地,直沖而至。
“厲總。”
顧一笙鼻子一酸,終于看到了最大的靠山,也是最大的安全堡壘。
喊一聲,忍不住向他小跑著沖過去,厲南城臉微變,走到半路,已經手,接住這跑過來的小東西。
抱在懷里,先哄:“嚇著了吧?以后別再跑了,嗯?”
他溫的說,變臉也快。
剛剛還是雷霆之怒,轉眼又是溫潤君子,心疼得不行。
一眼不見,就慌,就。
這是真的上了心,也是真的了。
一個男人,寵人的手段有多種。
走腎不走心,最是常見,那是床搭子,是用金錢來維持的關系,不會長久。
可如果走腎又走心,除了平日寵,便是哄,要星星不給月亮,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這是當了祖宗,要供著的。
顧一笙眼下就是要供著的那個祖宗。
且不說沒懷孕前就供著,眼下得知懷了孕,更是要供著。
“我以后不跑了。”
顧一笙怕他生氣,趕先保證,主打一個認錯積極,以后絕不再犯,“我剛剛只是一時想不開,出來散心。誰想到,大白天的,也能到梁世清。”
晦氣!
“有什麼想不開,回頭與我細說,不過現在,我有事要理,先等一下我,嗯?”
厲南城說。
他不敢再讓一個人走。
這次來B城團建,一路坎坷,剛開始就不順,現在更不順。
他甚至已經起了意,早早結束算了。
回了春城,終歸是他的地盤,他更能很好的護。
“好,我哪兒都不去,就跟著你。”
顧一笙很乖,站在他后不遠,看著他走過去,跟檀歡說話,“檀士,過多的話,我不想再多說。您是長輩,是笙笙的母親,我敬您,不會明著與您沖突。但若是過分了,我不會再容忍您繼續下去!”
他能第一次把送進神病院,就能送第二次。
如果不想讓顧一笙知道,送檀歡出國,也是很容易的事。
檀歡臉微變,不服,但不會再多說。
知道,厲南城是有這個本事的。
“程小姐。男之,素來講究一個你我愿。你我婚約已經解除,我也希你以后不要再糾纏。那樣的話,程氏會失了面,你也會。當然,有些事,程小姐自以為做得,比如剛剛與梁世清聯手一事,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天下沒有不風的墻。程小姐你說對不對?”
既然發生,就有蛛馬跡可遁。
厲南城跟謝知東不一樣,謝知東的有些手段,是擺在明面上的,地下黑市,他控制,縱,暗箱作一堆,打手一堆,保鏢一堆,暗中人手更是無數。他自己能打,也有腦子,這是明面上的惹不起。
他不同。
他是正兒八經混商圈的人,形像向來正。
就算手段有某些見不得人,那也不會做得過分,私下里手也就算。
但如果,程氏惹了他,他給了足夠的面子,程氏還是不收斂的話,他也是會翻臉的。
程安雅聽得心驚跳,臉上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笑,努力解釋:“城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跟笙笙,是打小就認識的好姐妹,我怎麼會算計?剛剛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沒有跟梁世清聯手去算計什麼,我只是偶遇他,梁世清讓笙笙跟他走,笙笙不肯,我也是幫忙,說了好話的。”
檀歡聽得火起,拆臺:“厲南城,你從前眼真不怎麼樣,跟這個人搞一起,還與訂過婚?你是瞎了眼啊!就是滿胡話!跟梁世清是一伙的,對笙笙落井下石的時候,你沒看到,但笙笙知道,讓笙笙來跟你講?”
程安雅臉微變:“檀姨,你剛剛誤會了……”
“你閉吧,別我姨,我姨,姨就想弄死你。”
檀歡哼聲,不想再搭理。
三個人一臺戲,可眼下,只檀歡跟程安雅,就能湊一抬。
厲南城該說的話說完,沒興趣再管兩個人吵,他警告完程安雅,讓好自為之,便回手,牽了顧一笙回病房,檀歡見狀也跟上。
“厲總,你不是陪著厲爺爺跟謝知東去跑圈了嗎?誰贏了。”顧一笙轉著話題,盡量想讓他別再生氣。
可厲南城依然冷著臉。
他道:“團建繼續,但你跟我,要回春城。”
話音剛落,聽到后一聲痛,兩人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程安雅手中拿著一個袋子,已經打開了。
打開的袋子里掉出一個很可的玩娃娃,娃娃落地,程安雅舉著自己的手驚慌看著,手上流著,被割破了。
娃娃里藏著鋒利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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