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濃濃的無力涌上，顧一笙心俱疲！

太累了，真的。

有時候甚至在惡毒的想：如果媽媽還是從前那個瘋瘋顛顛的傻模樣，也比現在的這種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甚至是歇斯底里的現狀要好！

可這麼想，又覺得大逆不道。

這是媽，親生的母親，不該這麼想的。

但真的太累了，覺得自己已經被生生割裂了。

一半是理智，一半是瘋狂。

一半告訴要冷靜，另一半說……這樣活著好累，不如死了算了。

要崩潰。

“好好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這個媽，你是真不打算要了？要這樣的話，你別后悔！”

檀歡冷冷看，又看一眼厲南城，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轉就走。

那背影，不止著冷，還著一抹瘋。

“笙笙，檀士的緒不太對，要不，去看看？”

厲南城低聲道，他不方便跟上去，畢竟檀歡只要看到他，就會不控制的發瘋。

顧一笙不想去。

按了一下發疼的眉頭，通都著疲累：“不了。是大人，也是年人了，能出什麼事？”

兩人回到病房，繼續等著余晚舟。

可惜，這份安寧沒有維持多久，外面忽然有人大：“喂，那是誰呀，要跳樓，快快快，攔住！”

這聲喊，顧一笙也聽到了。

心中“咯噔”一下，匆匆跟言懷安說了句，“我去看看”，就往外沖。

住院部大樓下，人已經很多了。

二十層高的住院部大樓樓頂，坐著一個神冰冷的人。

雙懸空在外，卻是抬眼看著凌晨的夜空，似乎在追憶著過往，追憶著親人。

姿勢很，可，那他媽是樓頂！

有人忍不住了口：“這誰呀，瘋了吧！大半夜的跳樓，有什麼想不開的？都已經來了醫院，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顧一笙匆匆沖下樓，只一眼，就覺得腦子嗡嗡的沖著，眼前發黑，雙發。

仰頭看著上方那個隨時都能跳下來的人，撕心裂肺的大：“媽！你別跳！你別跳！”

嗓子里不住的哭聲沖出，眼淚流了滿臉，又狠狠去，跌跌撞撞又沖進樓里，往樓頂沖。

半路，有人似乎扶了的胳膊，跟在耳邊說著什麼，全部都聽不到。

用力的按著電梯，可電梯下行要一定時間。

等不及了，又往樓道里沖。

“笙笙，電梯來了。”

厲南城及時說道，把拽了胳膊拽回來，轉頭沖進電梯，又用力的按著數字鍵，直上頂樓。

“快點，快點啊！求求你，再快一點。”

顧一笙號啕大哭著，后背靠在電梯廳的角落里，哭得幾乎要站不住。

厲南城靜靜看著，手想要抱，可遲疑一下，又收了回去。

“笙笙，不會有事的。”

他輕聲哄著，但顧一笙似乎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眼淚不停的流，又不停的。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電梯上行，卻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終于到了頂樓，發瘋似的沖出電梯，又找到上樓頂的梯子，磕磕絆絆的沖上去。

頂樓邊緣，檀歡背對而坐。

似乎是知道來了，檀歡也沒有回頭，而是說：“別過來，你再多走一步，我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