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賓利車,停在路邊,車燈打滅,車里兩人一前一后走出。
厲南城看著眼前的吵吵嚷嚷,面不是太好。
“笙笙,夜市不衛生,食也不致,不干凈。你要了,我們去衡山居,也沒必要非來這里吃路邊攤。”
厲南城難以置信。
對他來說,路邊攤,就等于垃圾食品……不,已經不是食品了,那直接是垃圾。
但顧一笙要吃。
“明天去B城,今天不讓我盡興?厲總,你已經換了服,我也幫你了背。你答應我,要隨我高興,這就轉眼說話不算話了?更何況,我是你朋友,你寵寵我怎麼了?”
小野貓綿里藏針,看似,是撒,實則很有主意。
一句隨高興,一句朋友,再加一個寵字,妥妥拿了厲南城。
可他真是看著這路邊攤,有種無從下腳的覺。
這覺,比當年厲氏破產,他頂著力,幾天幾夜不休息,還要來得更艱難。
厲氏再破產,也沒到吃不起飯的地步。
路邊攤,夜市,在他眼中……這就是吃不起飯。
“我什麼苦都吃過。不止路邊攤,還與野狗搶過食。”
顧一笙說,換了雙利于走路的板鞋,也換了一套短,七分長短,到膝下,,但沒太多。
青春,又好,一看就是養大的。
厲南城喜歡看這個活力滿滿的模樣,又聽說起過去的事,便心了。
一年前,厲氏小公主從云端跌落塵埃,他是親眼見證過吃下多苦的。
的確,當真是與野狗搶過食。
這樣一想,也就不太排斥夜市了。
只是說:“行行行,去去去,不過,我是吃不下的。”
寵吧,又不是寵不起。
上的酒水了,可只是用巾的,總不如洗澡來得舒服。
厲南城有潔癖,若放在平日,他早早便去洗了,今日,卻放著壽宴不參加,被迫來到這里吃這種垃圾食。
這是真了。
“虧了。上了禮,一口水都沒喝,就跟著你離開,總歸有點冤種的錯覺。”
找了地方坐下,顧一笙幫他了椅子,他嫌棄,不肯坐,說上面還是油乎乎,他屁干凈,有自己想法,坐不下。
沒辦法,顧一笙干脆就把餐巾紙滿滿的鋪了一層,厲南城這才勉強坐了下來。
然后看點菜。
烤串有,啤酒有,還點了小龍蝦,麻辣燙,還有螺螄……都是重口味的。
還沒吃,只聽著,厲南城就覺得胃不太好。
臉黑:“你不是一向喜甜口嗎?怎麼又是辣又是臭的?烤串可以有,小龍蝦也勉強,這螺螄不許吃!”
那臭哄哄的玩意,他沒吃過,但之前為了哄,給打包過,那味道……要繞梁三日形容都不過分。
搞得他好幾日休息睡覺,都覺得自己發了,臭了。
吃一次螺螄,他差點重新裝修。
“甜口是甜口,但也不能總吃甜的啊。吃多了不是糖尿病,就是尿毒癥。”
顧一笙歪理多得很,“這里地空曠,風一吹就散,沒什麼味道的。哎呀,厲總,你都說了要寵我的,現在看看,才吃個飯,你都這不許哪不許的,這擱誰說說,這寵?”
好好好,寵寵寵,這麼玩是吧!
厲南城磨了磨牙,敲一記:“吃吧!”
他忍了。
不就是再臭一次,高興,這就可以。
這個點,吃夜市的人很多,但他們來得算早,所以也還有座位,往外陸陸續續過來的人,就沒有位置了。
“兩位,這是你們點好的餐品,請慢用。”
老板風風火火,手腳麻利。
所點一切,迅速上桌,厲南城看了眼,那味道的確是隨風而散,臭味勉強還能忍,暫且也就不提這事。
顧一笙今天心里高興,邊吃邊說:“今天怎麼這麼護我?那程小姐到底是你未婚妻,你卻轉眼又宣個朋友,還不知道明天的頭版頭條怎麼說你呢!說你翻臉無,過河拆橋,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這,對厲氏份會不會有影響?”
相比于他的黑臉,則顯得調皮,又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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