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東表面上開著衡山居，只是一個酒樓的老板。

但他真正經營的，另有產業。

厲南城不去刨他的底，但也心知肚明……但凡謝知東查出來的，必定沒錯。

“怎麼回事，你說。”

兩人下樓，到醫院停車場。

秋夜風大，風從正面吹來，將上的風向后吹起，鼓鼓囊囊。

謝知東經常健，材也不錯，與厲南城站在一起，兩人一個沉穩，一個恣意。

各有手段，都是惹不起的人。

“宋時君的朋友沈藍心總策劃，程安雅狗頭軍師，聯合梁世清出手……老爺子再推波助瀾。嘖嘖嘖，你瞧瞧，你家的小野貓，這是得罪了多人？這些人要聯合起來，是真想要的命啊！”

厲南城在指間的煙，碎沫，落在地上。

一雙目帶著咄咄涼意，比這個秋天更涼：“你最好不是開玩笑。”

他深深看他，眸底蓄著抑的緒，“如果說沈藍心有可能，程安雅有可能，我會信。但我爺爺……”

“我要查錯了，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謝知東截斷他，慢悠悠說，“在查到這個結果之后，我也有些想不明白，厲老爺子那麼大歲數了，戾氣倒是不小，非要殺人才算？后來，我又查了兩次，確定，就是如此。要是你真的不信，那不如，再去問問程小姐。或者，你直接問老爺子，老爺子也會給你答復。”

……

程安雅接到厲南城的電話，心里高興。

好好打扮了自己，下午直接去往厲氏，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高宇正在匯報工作。

高宇看到，打了聲招呼：“程小姐。”

程安雅極為矜持的笑一下，是一副世家大小姐的高貴：“高特助，你先忙。”

辦公室茶桌上，放著茶，側邊放著零食，水果。

程安雅會喝茶，見他們忙著，便自顧拿了茶壺，賞心悅目的沏茶。

一套作完的高雅好看，如行云流水，高宇聽著那水聲……想上廁所。

他有點憋不住了。

但憋不住也得憋，好不容易匯報完工作，連忙說道：“厲總，我先去忙了。”

忙不迭的快步出去。

程安雅作也停了下來：“南城，剛剛忙工作，也口了吧，你過來坐，嘗嘗我剛沏的茶。”

厲南城這里的茶是好茶，水是正兒八經的山泉水。

沏好的茶，口自有一清越的甘甜，不是城市里經過加工后的味道。

“用我的水，泡我的茶，然后請我喝，程小姐，你慣會玩這一套，是你祖傳的家教？”

厲南城沒理會的茶，依然坐在桌后，指節敲著桌面，眉眼之間冷冰寒，“我今天你來，是有事跟你說。”

他太嚴肅，并且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前半句已經夠重，后半句，幾乎是在打臉。

臉上掛不住，也紅了眼：“你哪里不痛快的，朝我發什麼脾氣，我又沒惹你。”

“你了我的茶。”

厲南城看著茶，拿茶說事，“我最討厭別人，我的東西。”

對于程安雅這個人，厲南城一向有分寸，也在忍。

在厲氏破產時，程氏曾出援助之手，看在這一個份上，他對于程安雅縱然不喜，但也算是給足了耐心。

可今天，他不想再哄著。

而一個男人想要哄一個人，辦法多得是。

他不想哄的時候，翻臉皆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