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吵一次,就傷一次。
傷到現在,已經遍鱗傷,再也傷不起了。
“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親人了,我只有你了。你就算不肯我,不肯給我名份,更不肯娶我……都沒關系了,我改。我跟著你,我不求別的,只求,有個男人護著我。在我傷心時,陪著我。在我落淚時,幫我遞紙巾。在我痛苦時,能給我擺這一桌好吃的……我只要活著就行。”
吸著鼻子,眼淚一直掉,一直說。
說得聲音哽咽,說得骨氣都沒了,說得……連最后的自由都不要了。
,或許是錯了吧!
拼盡全力救出來的媽媽,不。
拼盡全力想要的母親,要毀了。
是錯了嗎?
不,沒有。
這世上,人心易變,煙花易冷,誰都一樣。
到了窮途末路時,骨氣又能值幾分錢?
骨氣再多,也吃不飽肚子,穿不暖服。
一年前,的骨氣讓差點死去,是厲南城給了一紙契約,換了活下來。
一年后,又想飛了,可結果……還沒等起飛,這一雙翅膀,已被人狠狠折斷。
這時候,來自于親人的背叛,比陌生人的一刀,更讓痛不生。
生而為人啊,累了。
想要歇歇了。
“如果……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可以,那我簽你說的那份合約,五年。我簽。”
那怕五年后,他不喜歡了,不要了,至,現在還活著。
“說什麼傻話?我能不要你嗎?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一直往外推。現在,終于知道我的好了?”
厲南城角帶笑,溫的手幫眼淚,“吃不下就別吃了,撐破了小肚子,我還得給你開刀,到時候,你又怕疼,哭唧唧的,我可真不管了。”
碗里的飯,還堆了好多。
厲南城不讓再吃。
真怕吃壞。
顧一笙從小野貓這個種類的張牙舞爪,瞬間變了男人指間最溫的那滴淚。
嗚嗚哭著:“你又說不管我,你以前答應我的,你說你永遠不會不管我的,你每次都在騙我。他們欺負的時候,你都不在,嗚嗚嗚。”
他們?
是指上次跳樓的時候,檀歡著,梁夫人旁觀,梁世清撕了的服……那一次事件留下的影,始終伴隨著。
至于說永遠不會不管這話……還是六年以前說過的。
那時候,厲家還好好的,顧家也好好的,兩家來往切,親如一家人。
一切的變故,從厲家出事,又從顧家破產。
從他打拼五年,又把厲氏立起來……這五年里,他幾乎把自己累死,也幾乎,恨毒了顧家每一個人。
也包括!
“以后不會了。”
腦海中回想著往事,厲南城終于是讓心頭的那份恨意,漸漸淡去了。
有時候,比恨更難。
他再恨,也始終,放不下。
“可是,你會跟程安雅訂婚,會跟結婚……”
哭夠了,顧一笙又將自己的弱藏了起來,干眼淚,跟他說,“我不會從宋氏離職,我會忠于我的崗位。”
回去?
回去能干嘛?
讓人看笑話,說把跳槽當兒戲嗎?
更甚至會有人說,是臥底吧,跳槽去宋氏才兩天,然后又回來……這風言風語殺人不見,但能直接把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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