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罵人。”沈葉初瞎扯了一句。

沒打算把那事兒告訴云歲晚，既然已經放下了，就沒必要再提及傷心事，揭傷疤。

云歲晚聽到的話，失笑，沒再說什麼。

本來還在想，如果是因為的關系，沈葉初沒必要和江心弈鬧僵，畢竟沈家和江家的還在。

如今倒是不用了。

江心弈看見季宴禮挑出來的梨，也嘗了一塊兒，找話題道：“今天這梨是很好吃呢。”

季宴禮了張巾著手，眉眼很淡，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一聲不吭。

這種行為已經屬于失禮的范疇，照往常也不是他的事風格，但他現在心極差，也實在對旁邊的人紳士不起來。

江心弈的表有片刻的僵，有很快恢復正常。

這個時候，有人提出來要玩“國王牌”。

很快就有人響應，大家似乎都興趣盎然。

“國王牌”的規則很簡單，所有人手里被發一張牌，有一個人會到國王牌，再把另一張牌給他，不看牌的況下，隨意指定兩個數字做一件事，到那兩張牌的人要麼照做要麼喝酒。

這些人都非富即貴，被整蠱或者罰酒的機會很，這麼難得一見的機會，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說完規則之后，都躍躍試。

沈連溪興致最高，主當第一局的發牌人，每個數字出來一張加大王，把順序打之后，挨著一個一個發過去。

云歲晚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不是國王，紅桃2。

“誰是國王，自己站起來。”

一個男人咳嗽兩聲：“是我。”

他自覺又拿了一張在手里，按照規則指定人：“到五和八的人……”

所有人安靜下來，聽他的懲罰。

那人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就想笑：“給爸爸打電話唱世上只有媽媽好。”

當下安靜了兩秒，隨即笑。

“誰是五和八，別不認啊？”

沈連溪嘆口氣，認命般道：“我是五。”

對他來說這懲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他整天氣他老子。

更好笑的是，到八的人就是這局國王，最新拿在手里的那張牌。

這下是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快快快，打電話。”

其他人興地不行，其中沈葉初笑得最歡。

“實在不行，沈哥打給我也行啊。”

“哈哈哈哈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當一次你爸爸哈哈哈。”

沈連溪笑著懟回去，拿起手機給他老子打電話。

其他人自覺安靜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電話接通：“喂，老爸。”

“等一下，”那邊沈叔叔打斷他：“你先別說話。等我找一下速效救心丸。”

沈連溪：“……”

“我有話給您說。”

對面好一陣兒沒說話，只能聽見翻箱倒柜的聲音。

真去找速效救心丸了。

云歲晚覺得好笑，問沈葉初：“連溪哥經常氣沈叔叔？”

“何止經常？”沈葉初毫不給親哥面子：“現在我爸一聽到他的聲音都有應激反應了。”

沈叔叔終于找到速效救心丸，坐下來，倒好水，心平復下來，才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沈連溪深吸一口氣，幾次張，閉眼才唱起來：“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

其他人瘋狂憋笑，肩膀以一定頻率抖。

唱完一首歌，沈叔叔嘲諷他：“大過年的，你沒吃藥？電話打錯了都不知道。”

“爸，我就是打給你的。”

“……”似乎反應過來這混小子是在故意氣他，沈叔叔怒聲道：“臭小子，今年過年你不但沒有歲錢，再按照你妹妹往常數額的十倍給，一分錢都不能。”

“還有，改天找時間我和你媽帶你去看看腦科。”

沈連溪：“……”

到底誰氣誰啊？

沈叔叔一頓輸出，掛了電話。

眾人再忍不住，拍桌子狂笑。

沈葉初簡直額外之喜，還特損地跑過去謝謝他，不可謂不誠懇。

第一局算是熱場，大家悉了游戲規則，便玩得越來越開。

“到一和K的人，”這局“國王”意味深長道：“親對方一口。”

“萬一是倆男人，那不得惡心死對方。”

“別說了，我已經想象到那個畫面了，要命。”

“哈哈哈哈哈”

云歲晚心里咯噔一下，到的就是一，沒想到到時竟然是這麼曖昧的游戲。

不喝酒，難道真要照做？

有人在問是誰，云歲晚剛要說話，就聽旁邊的旁邊出聲了。

季宴禮把牌翻過來，淡聲說：“是我。”

這下不知云歲晚，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想到江心弈還在場呢，這個游戲的確不太合適。

趁著所有人沉默期間，云歲晚桌底下了江心弈的服，在看過來時，示意往下看。

江心弈眸微閃，這一刻的心很復雜，但也不會錯過這個和季宴禮拉進關系的機會。

兩人在桌子底下悄悄換了牌。

云歲晚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倒讓不開始狐疑，難道真像說得那樣，不喜歡季宴禮了？

可畢竟喜歡了那麼多年，還是季家這種家族，當真舍得嗎？

正當“國王”猶豫著打算改口換個游戲時，江心弈笑著道：“我是一。”

其他人放下心的同時，紛紛開始起哄。

“緣分啊，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啊。”

“絕了，誰敢說這不是天生一對？老天都在幫忙。”

“啊啊啊啊是狗糧，我吃不下了。”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包廂里所有人紛紛喊著“親一個”，起哄聲熱鬧極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激和興，季宴禮則表現平靜得甚至稱得上冷淡，神格外寡淡。

江心弈笑容背后，心充滿張和不安。

聽著周圍的聲音，決定再季宴禮一把，率先站起來。

良好的教養，季宴禮不會讓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來臺的。

云歲晚支著額頭，事不關己地吃了兩口面前的飯菜，也嘗不出什麼味兒來，放下筷子。

怕別人起疑，象征地跟著鼓了幾次掌。

現在這個場景，如此悉，和好多年前，還在上高中時，何其相似。

季宴禮一頓，在眾人期待興的目下，緩緩站起來。

狹長的眼尾掃到云歲晚，目穿力極強，仿佛早就看了一起，眼底氤氳著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