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歲晚收拾好行禮，就和同事們在機場匯合。

來到機場才發現一同出差的人中還有楚冉。

一見到就當場翻了個白眼。

云歲晚：“……”

坐上飛機后，手機照例關機，一覺睡到目的地。

下了飛機，云歲晚將手機重新開機，季宴禮幾個小時之前發來的信息蹦出來。

“在哪兒？”

云歲晚看了一眼，將微信退出去，權當沒看見。

天已晚，大家打車趕去訂好的酒店，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季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季宴禮數不清第多次打開手機，依舊沒有得到云歲晚的回復。

聊天記錄最下方的綠圖標始終沒有變過。

或許是太忙，沒有看到。

季宴禮輕嘆一聲，摁滅手機，拿起外套往外走。

司機早已將車開到樓下等著。

“季總，回華庭別墅？”

季宴禮開門的作頓住，想到今天歲晚不在，說：“去松風灣。”

拉開車門坐進去。

靠著座背閉目養神片刻，他睜開眼給宋昭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季總？”

“幫我查一下歲晚現在在哪兒。”

“好的。”

掛斷電話，等了幾分鐘，手機振了幾下。

北城……

季宴禮若有所思。

秋末冬初，北城的溫度比南城要低，人們早已套上了厚厚的棉襖，刮過來的風也裹挾著更深刻的冷意。

云歲晚做了兩個采訪，其余時間就待在酒店里寫稿件。

期間和夏斯年打了個視頻。

“這幾天北城降溫，你帶厚服了嗎？”夏斯年憂心道。

云歲晚無奈應著：“帶了。”

“醫院怎麼樣？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我沒事，”夏斯年彎著眼睛，額前碎發晃了晃，聲音含笑：“每天吃吃喝喝，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吃藥了嗎？”

“剛吃過。”

云歲晚還想再問什麼，就見他彎笑著調侃：“你現在怎麼突然變得啰嗦了不？”

“有嗎？”仔細回想了下，也就問了兩個問題。

“要是以前誰躺在病床上，你可能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

云歲晚說：“你不一樣。”

說完，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哪里不一樣，云歲晚沒辦法說出來，夏斯年也不打算問下去。

他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你出差了，微微怎麼辦？”

在國外工作出差時，都是將微微給他帶。

于是，微微和夏斯年的關系一向很好。

“在季家。”云歲晚說。

夏斯年愣了一下，倒是把季家給忘了。

“嗯，那就好。”

一邊聊天一邊寫稿，對面一邊同說話一邊畫畫，無比和諧的場景，好像曾經發生過無數次。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夏斯年突然看著，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最近聯系過Laura？”

Laura是在國外的心理醫生，一直跟隨治療，直至病好轉。

已經很久沒有再找過了。

云歲晚很淡定地“嗯”了一聲，說：“只是照例復查而已。”

心里長嘆口氣，倍無奈，沒想到Laura還是說了。

“真的嗎？”夏斯年瞇了瞇眼，不太相信。

距離復查還有一個月，什麼時候這麼積極過？

以前可都是他恨不得天天在耳邊念叨，才會按時與Laura聯系。

“真的。我總不能還讓你為我心吧？”云歲晚笑道。

夏斯年反問：“為什麼不能？”

這個問題將云歲晚問住了，正想著怎麼回答。

夏斯年就說：“作為哥哥，為你心不是應該的嗎？”

他們從孤兒院里就形影不離，好像從小時候他為出頭開始，便一直護著。

七年前重逢，云歲晚更多的是慶幸。

說是哥哥也不錯。

笑著“嗯”了一聲。

夏斯年看著眼里的笑意，神不變，眸底的傷一閃而過。

又聊了一會兒，那邊護士過來查房，只能中斷，掛了視頻。

云歲晚一心一意寫稿子，沒過多久，旁邊手機再次響起。

以為是夏斯年那邊結束又打了過來，眼睛看著電腦，手指輕車路地點了接通夾在耳邊，不假思索道：“查完房了？”

那邊沒有應聲，只有清淺的呼吸聲傳過來。

云歲晚皺起眉，到奇怪。

“歲晚。”嗓音低磁卻有些沉。

不是夏斯年……

云歲晚停下手里的作，拿過耳邊的手機，有些懊惱自己剛才沒看清楚。

現在再掛斷顯然已經晚了。

“是我。”說。

季宴禮沒問剛才在和誰說話，又或許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怎麼不回我信息？”

云歲晚了手機：“沒看見。”

“是沒看見還是不想回？”

“……”

那邊等了一會兒，云歲晚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隨后是他輕而緩的吐息聲。

“怎麼不說話？”

他顯然不想放過這一件小事，勢必要給個代。

“沒時間。”云歲晚隨便找了個理由。

“是嗎？”季宴禮不咸不淡地說。

云歲晚想盡快結束通話：“有事嗎？沒事的話，就……”

“你在哪兒？”

“北城。”

“北城哪里？”

深呼吸，語氣不耐：“和你沒關系。”

“歲晚，”他沉著聲喊：“我不介意現在過去找你。”

云歲晚擰眉，幾乎咬著牙道：“固遠酒店。”

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楚冉雖然看不順眼，但也沒有影響工作進程，忙完一切就是兩周之后了。

最后兩天，同事們可以公費在北城旅游，大家興致高漲，商量著去哪兒玩。

這兩天北城大幅度降溫，即使做了準備的云歲晚也不免了影響，今天醒來那一刻就覺得渾無力，不斷咳嗽。

當時就心想壞了，八是冒了。

現在只想回床上躺著，不管不顧地睡一覺。

“抱歉，我就不去了，”云歲晚不得已打斷眾人的討論，有些抱歉：“你們好好玩。”

其他同事客氣地勸：“別啊，你一個人在酒店多沒意思，和我們一起去吧！”

“對啊，人多熱鬧嘛。”

“好不容易來一次北城，和我們一起去逛一逛。”

云歲晚了，還未出聲，有人已經在之前說話。

“哎呀，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哪里會和我們一起玩？”

楚冉的聲音刻薄：“說不定還會嫌棄我們去的地方配不上人家呢。你們還是別勸了，既吃力不討好又會讓別人覺得熱臉冷屁。”

同事都知道這兩人不對付，一時有些尷尬地沒說話。

云歲晚現在頭暈腦脹地不輕，也沒力和楚冉，連個眼神都沒給。

“你們玩得開心。”

再次沖眾人抱歉地笑了笑，提步離開。

被忽視了個徹底的楚冉倒像跳梁小丑般找存在，臉頓時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