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歲晚將蓋在孩兒上的被子掀開,掏出記者證給。
“不用害怕,我是記者,正在調查嚴家的非法行為,如果可以的話,你愿意接我的采訪嗎?”
孩兒有些猶豫,云歲晚明白將自己所的傷害坦白于大眾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沒有催促,閑聊似得讓放松:“你什麼名字?”
“李楓玥。”孩兒揪著角,怯生生道。
“很好聽的名字。”云歲晚笑著夸贊:“我云歲晚。取自:孤松宜歲晚,眾木芳春。”
“你在哪里上學?”
“南城一中。”
“真巧,我也是南城一中的。你該我學姐啊。”
孩兒明顯比剛才輕松一些,看著鼓起勇氣道:“除了我……還有其他人……”
云歲晚知道想問什麼,點頭:“有。在你之前有很多,且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了下去。也有家庭反抗,但無一不是被打或威脅。”
由于嚴家勢力不小,又與南城兩大豪門江家和季家有著千萬縷的聯系,國家明面上不能出手,只能讓來。
第一步便是讓來搜集證據,曝。
接下來就是打輿論戰,激起民憤,給嚴家施。
進而,相關部分不得不出手整治,這就不是該管的事了。
李楓玥聽之后嚇白了臉,若不是云歲晚,今晚可能就會被凌辱一番然后殺人滅口。
“不用怕,”云歲晚安:“以后你不會再出事了。”
“是不是只有我出面,他們才能被繩之以法。”
“你會為最重要的推力。”
李楓玥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那我接采訪。”
云歲晚看著泛紅的眼眶和驚的眸子,突然心中五味雜糧。
相比于這世上的一些人,已經很幸運了。
就為孤兒被季家領養這件事,早已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走運。
這一刻,云歲晚突然釋然。
人的不甘和怨恨往往源于貪得不到滿足。
七年前因為不能得到季宴禮的喜歡而痛苦,七年間又因為被他趕走,失去親而怨恨。
而七年后的現在,云歲晚已經得到了最珍貴的東西。
所求不多,就會輕易滿足,所有負面緒頃刻間消散。
連帶著對七年前的不甘,對季宴禮的怨和氣。
為了父母,以后就當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吧。
云歲晚釋然地心想:不用刻意疏遠,也不用刻意逃避,一切都和當年一樣。
永遠是哥哥……
從酒吧出來,云歲晚扶著李楓玥,主走到季宴禮面前,說:“哥,我要先將送回家,你先回去吧!”
夜風涼爽,吹著他的額前碎發,影落在眉眼上,漆黑的眸子在夜里像豺狼虎豹,鋒銳危險。
目過平和的臉,語氣中沒有疏離,季宴禮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七年前面對自己的歲晚。
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打開后的車門,他說:“上來,我送回去。”
云歲晚也沒和他客氣,示意李楓玥上車,跟其后。
將人送回家,指指手機,囑咐:“有事和我聯系。”
李楓玥抱著書包沖點頭,轉時又忍不住問:“什麼事都可以嗎?”
“當然。”云歲晚大方道:“學習上的事也歡迎,我高中……績還是不錯的。”
聽言,季宴禮彎了彎角,發出一聲不大的輕笑。
車子掉頭,云歲晚這才看向旁邊:“哥,你笑什麼?”
沒想到會主和自己說話,季宴禮結滾,心里竟有種寵若驚的覺。
“只是覺得你太謙虛。常年全省第一只是不錯的話,那就沒有學習好的了。”
云歲晚也跟著勾了下,糾正:“也沒有常年。”
季宴禮被清淺的笑晃了眼,好一會兒沒回神。
在沒得到回應的云歲晚看過來時,他略顯慌地移開視線,突然到燥熱不已,抬手解了兩顆扣子。
“剛才是我沒保護好你,歲晚,抱歉。”季宴禮沉著聲音開口。
“沒關系,哥。”云歲晚寬容極了:“我長大了,已經不用你保護。”
“是我的錯,甚至……”他艱難出聲:“第一個發現你不在的人不是我。”
云歲晚反過來開解他:“我這不是沒事?哥,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人的力有限,不會同時注意兩個人。你不用自責。”
然而的話并沒有讓季宴禮好多,反而宛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心跌落谷底。
歲晚說的是事實,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在江心弈籌劃的驚喜中,他的注意大部分在為自己慶生的江心弈上。
他不該因為云歲晚不停地和夏斯年聊天而煩心,離開邊。
不該在出去打電話時,先為主和通話的人是夏斯年,從而刻意不去關注。
煩心?
季宴禮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反常。
因為歲晚染上惡習,結了婚還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嗎?
“哥,到家了。”云歲晚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季宴禮嗯一聲,在下車時,突然住:“歲晚。”
“嗯?”云歲晚回頭。
季宴禮借著今晚態度的緩和,趁熱打鐵:“以后能不能別搬出去了?就住在這里。”
他還記得曾說過就在季家住一周的話。
頓了頓,又說:“爸媽應該舍不得你和微微。”
云歲晚愣一下,既然決定只把他當做家人,也就沒有避開的必要。
“好。”答應下來。
這麼輕易,季宴禮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看到眼里沒有別的緒,剛跳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
云歲晚已經打開車門下去了。
兩人對嚴子穆的事沒有提及,不相信季宴禮沒有看出是故意的。
但他沒問原因,也沒問目的,還是讓不松了一口氣。
或許對季宴禮來說,自己和江心弈之間的確難以抉擇。
畢竟嚴子穆是江心弈的表弟。
而實際上,季宴禮之所以沒有提及的原因,卻是因為怕打破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的和諧寧靜。
對嚴子穆,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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