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時候,電梯壞了,只能爬樓梯。
王愿皺起眉頭,“爬樓梯太辛苦了,要不今晚你住酒店吧。”
程鳶覺得無所謂,“沒事,只是四樓,醫生也說了,孕晚期多運運,對好。”
王愿還是不放心,“真的行?那你攙著我。”
“行。”程鳶手挽住他的手臂。
現在他們這些肢接,越來越自然了。
程鳶一面走,一面道:“再說了,你家里是不是有昨天剩下的蛋撻和手指餅干,我想吃了。”
王愿無奈,“原來你是為了這個爬樓,我給你送過去,不就行了嗎?”
“還有你上次洗的服,在我家放著,也沒拿給你。”
“……”
這人越來越婆婆媽媽了。
王愿垂眸看著的臉,的臉白皙,潔,略微浮腫,如同神一樣圣潔。
走廊的燈將他們的影子織在一起,他們就像是這世間蕓蕓眾生中,最平凡不過的一對夫妻。
王愿的心里一片寧靜。
走到四樓的時候,程鳶看自己的房門前站著一個中年人,是王姨。
尷尬地把手從王愿的胳膊里出來,喊了一聲:“王姨。”
王姨的眼神在王愿上停留了幾秒鐘,忍不住出驚訝之,“程小姐,好久不見了,我今天來看看你。”
不等程鳶解釋,飛快地道:“王愿,見到嬸嬸,怎麼不我?”
程鳶這才想起來,王愿現在是王的堂弟,按輩分應該一聲嬸嬸。
心里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覺,大家明明都知道,卻在這里演戲。
王愿波瀾不驚地喊了一聲:“嬸嬸。”
他快步去開門,“你們先回家吧,我馬上把蛋撻和餅干送過去。”
王姨舉了舉手中的袋子,“今天我做飯,等王下班回來也一起吃。”
程鳶開門請王姨進去。
王姨看著的肚子,嘖嘖慨,“你這肚子太大了,是不是都要生了?”
程鳶道:“七個多月,還有差不多兩個月才能生。”
“我看現在已經得五六斤了。”王姨經驗富。
程鳶了下肚子,“您還真猜準了,現在醫生預估五斤多。”
“甜食要吃啊,等到生的時候孩子太大,不好生。”王姨念叨。
話說到這里,王愿正好端著蛋撻和餅干進來,程鳶不住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懷孕以來確實嗜甜。
王姨瞪了王愿一眼,“別總給做這些,吃多了不好。”
“我做的是低糖的。”面對這個“嬸嬸”,王愿有點無所適從,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徑直進來,而是把東西放下后,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程鳶驚訝地道:“不一起吃飯嗎?”
“不了,你們吃。”
程鳶也沒試著說服他,回到臥室把一疊服拿了過來。
“那你把服拿過去吧。”
服已經按款式分類好了,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王愿輕車路地接了過來,和王姨道聲再見,就走了。
王姨一邊擇菜,一邊暗中觀察他們,看他們的說話,做事,沒有一樣不像一對老夫老妻的。
忍不住笑了。
“怎麼了,王姨?”程鳶問道。
王姨笑道:“沒什麼,就覺得你和他,和一對結婚二十年往上的老夫妻一樣,特別自然,特別默契。”
程鳶有點尷尬,“哪兒有。”
王怕穿幫,曾經告訴過王姨一些王愿的事,千萬不要在程鳶面前瞎說。
王姨聽說王愿就是那個和程鳶分手,得程鳶千里迢迢來這個歐洲小城的“渣男”,本來心里很是鄙夷,但是今天看王愿那低眉順眼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氣兒消了。
“我說真的,你就考慮一下王愿怎麼樣,對你好,能力好,形象好……額我是說以前,以前他也可帥了。”
王姨捂,自己差一點就說穿幫了。
程鳶扶著肚子坐下,想了想,笑道:“有時候,不在一起,可能才更珍惜吧。”
“怎麼會呢!那不就了……”王姨想說婚外,又覺得不好聽,趕閉了。
程鳶也沒說話,看了一會兒手機。
聽著門外有走路下樓的聲音,愣了一愣,原來王愿還真的有事出去,本來以為是他不想和大家一起吃飯找的借口。
都已經晚上了,他能有什麼事呢?
抿了抿,思來想去,到底給王發了個短信:“哥,王愿出去了,是你們店里有事嗎?”
王很快回:“應該去帆船酒店了吧,好像是今天和供應商談合作,要在那里吃飯。”
程鳶愣了一下,他可真是一點都沒說。
“你不去嗎?”
王發來一個憨笑的表,“和人談判,飯局這些我哪兒行啊,我想起來就如坐針氈,就沒去。”
程鳶也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點不安。
————
半小時前。
王愿回到自己的公寓,對兩個化妝師道:“最近我臉上很很難,你們看看,是不是過敏了?”
化妝師急忙給他卸下臉上的膠,一看他的臉,出擔憂之。
王愿的臉上起了大片的紅疹。
“九爺,一般演員拍戲,也不過是化裝一陣子,就這樣還經常形不小的損害,您每天都帶妝十幾個小時,皮肯定不了。”
尤其是王愿經常懶,幾天都不卸妝。
“再這樣下去,皮屏障全都破壞了,治都治不好。”
化妝師如實道。
王愿臉上也沒什麼表,“那你們說怎麼辦?”
“去醫院打針輸先一,然后您得休養一陣子,臉上不能再這樣涂東西了。”化妝師道。
王愿皺眉,“去醫院可以,但是休養不了,我早上還要給程鳶做飯。”
一個化妝師猶猶豫豫地道:“那我們買了給夫人送唄,我覺得吃飯這事兒沒您的臉重要。”
“如果染發燒,就更……”
看王愿投過來凌厲的眼神,化妝師不敢說話了。
三個人簡單收拾了下東西,王愿更是換上一件寬大的帽衫,用帽子和口罩把整個臉遮住,然后一起下樓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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