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鼓掌。

    一開始稀稀拉拉的，但很快就大了起來。

    這人的語氣實在是很有煽力，讓一些本來就決定要投溫榮因此一臉平靜的人都忍不住激起來，也讓一些本來堅定不投溫榮的人微微皺起了眉。

    很快，到溫璨的發言時間了。

    可溫璨本沒上去。

    他隻是在座位上站起來，撥了撥麵前的麥克風，語調冷淡道：“我沒什麽可說的，我支持溫榮先生。”

    他坐了回去，幾個老頭立刻對他投以憤怒的目，溫璨隻當沒看見。

    另外幾個候選人也準備了演講稿，不得不說都寫得不錯，在場的人也都很給麵子的鼓了掌。

    整個流程花了一個小時，隨後就到投票前的討論環節了。

    幾個小東表達了要投給溫榮的意思，有人拿著麥克反駁道：“法人代表也就算了，董事長這種位置難道還要看是不是網紅？”

    這話說得難聽，溫榮的眼睛立馬瞟了過去，是一個大東，到投資撒網，價驚人的一個中年人，此時正皺著眉一臉不讚同地看著溫璨：“要擺表格的話，溫璨能拿出來的表格也應該很多，那可不是未來看不見不著的事，那是我們已經吃到過的大餅，不是嗎？”

    “可溫璨自己並不願意做這個董事長。”

    “那又如何？投票結果是他，他還敢罔顧集團章程直接卸任不？”

    “他還真能。”

    “你就跟我做對是不是？我們現在在討論的是集團的未來發展！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我也勸在座的各位都好好思考，好好回想一下！集團董事長到底該由什麽人來擔任！這種引領整個公司上萬人往前走的事，這種必須掌握方向，必須有魄力有決斷也有智慧的領袖——到底是誰？！”

    “薛總你這話我可就不聽了，怎麽說得老溫不幹事一樣，這段時間他也沒出過錯吧？”

    “沒出錯跟有果能是一碼事嗎？”

    “可溫璨也不是每個月每天都在創造奇跡吧？”

    “重點是溫璨並不願意當這個董事長，就算選了他他到時候敷衍了事怎麽辦？”

    “到時候就再開臨時會議另外選人！”

    “你這就是胡搞了。”

    “我看溫榮很合適，現在集團並不是要開疆拓土的時候，而是要在社會變化中繼續守求穩的時候，溫榮穩重，形象好，做決策謹慎又小心，還會跟我們商量，他比溫璨合適！”

    “巨變中你隻想求穩守，遲早變下一個XX集團，一昧守隻會被時代拋下！不然我們一直投資科技產業，試圖合作星飛是為什麽？溫榮又為什麽把變網紅這件事拿出來當做競爭點？”

    “巧合之事被你說手段——如果說是以前的溫璨你這麽推崇我沒意見，可經過車禍殘疾之後，他格巨變，神不穩定還鬱消極，現在的他如何能當好一個集團的董事長！怕不是拿著公司去玩！最重要的是溫榮經過這次大火之後，民眾對於集團的董事長歸屬必將更偏向於他而不是隻顧著秀恩的還年輕的兒子！這年代經營公司就如同經營國家，得民心者得市場，而跟著民心做對，是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這也是我們重視民眾重視百姓的證明！”

    “你胡說八道！溫璨年輕帥氣還有一個全球知名的藝家友，怎麽會比一個老頭子差？”

    “那怎麽火的不是溫璨而是溫榮？這說明在顧客眼裏老板的優秀品質與核遠遠勝過一副皮囊的重量！我們招聘員工都要看是否結婚生子是否家庭穩定，更不必說員工反過來看我們。”

    “換概念！對集團來說領袖最重要最優秀的品質不是這人有多善良而是有多果決多智慧！”

    ……

    巨大的橢圓會議桌，圍坐著幾十個東。

    他們西裝革履，從頭到腳都一不茍，十分符合民眾對英和總裁的想象。

    然而此刻他們隔著巨大的桌子對著彼此指指點點，擼袖拍桌，一個說完一個懟，一個懟完另一個接。

    有的記得對著麥克風，有的甚至忘記了麥克風的存在直接高聲辯駁。

    如同一場高級辯論賽的自由發言現場。

    氣氛變得越來越焦灼，空氣都仿佛要逐漸燃燒起來。

    溫榮在這一個接一個不絕於耳地互斥聲裏喝了幾十口水，直到把一瓶礦泉水喝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立刻放下空瓶繼續鎮定地傾聽著，幾秒後又麵微笑地悄悄靠近旁的溫璨：“你看他們這麽吵，像不像小時候我和你媽媽去給你開家長會，跟其他家長吵起來的樣子？”

    溫璨：……

    溫璨角彎起來，也悄聲回答他：“是像的。”

    他語調溫，表也溫：“那時候是媽媽贏了，這一次，你會贏的。”

    “誒，爸爸才不在乎贏不贏，還不都是為了你的懶大計。”

    “所以你才一定要贏啊，就當是為了我。”

    溫榮笑著看了他一眼，瞥到麵前的茶，碎碎念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員工幹的，還怪有趣，你們年輕人喝這個吧？”

    他說著就以笨拙的手法撕開吸管紙，再瞇著眼進茶杯中，遞給溫璨低聲說：“你喝。”

    ·

    某個正對著他們的遠遠的直播鏡頭正好捕捉到這場景，彈幕立刻從滿屏“大開眼界”變“溫榮：世界好爸爸”。

    -家人們誰懂啊？東們在口幹舌燥為他辯經，他在那兒給兒子，也是給競爭對手開茶

    -所以說，好老公才會是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