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箏被他這副無賴樣氣笑,指尖著他口把人按回枕頭,"傅凌鶴,你幾歲了?"
傅凌鶴順勢捉住的手指,在掌心細細挲,"十七歲啊。"
“未年。”他角泛起一好看的弧度,眼底閃過一狡黠,"所以需要監護人照顧。"
窗外梧桐樹影搖晃,將斑駁的暈投在雪白被單上。
云箏突然發現他左手手背的留置針周圍泛起一片淤青,驚呼聲還沒出口,傅凌鶴已經用左手捂住眼睛,"別看。"
溫熱的掌心帶著淡淡消毒水味,睫掃過他掌紋時,聽見男人放的聲音,"剛才護士說這是正常現象。"
"正常個鬼!"云箏扯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心臟像被細線絞,"你是故意折騰自己,讓我擔心是不是?"
傅凌鶴把頭往懷里蹭了蹭,“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箏看著他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終究還是舍不得兇他,只好讓護士進來幫他簡單理了一下。
小桌子上的飯也被他得稀爛,已經吃不了了。
不過云箏吃的糖醋排骨他倒是沒有過,云箏的碗也還在那放著。
本來就是因為了才讓送飯過來的,現在也顧不得飯菜冷不冷了,坐下吃了起來。
傅凌鶴的目追隨著的筷子,看夾起一塊糖醋排骨送口中,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好吃嗎?"他輕聲問,眼神里帶著幾分期待。
云箏瞥了他一眼,"比某人爛的那份好吃多了。"
傅凌鶴抿了抿,眼底閃過一懊惱,但很快又放了語氣,"我也想吃。"
"你不是說難吃嗎?"云箏挑眉。
"……"傅凌鶴沉默了一秒,隨即理直氣壯道,"我現在又覺得好吃了。"
云箏忍不住笑出聲,夾了一塊排骨遞到他邊,"張。"
傅凌鶴眼睛一亮,立刻湊過去咬住,不經意間過的筷子尖。
他心滿意足地吃著,目卻仍黏在臉上,像是生怕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云箏被他盯得耳發熱,低頭了兩口飯,含糊道,"乖乖吃你的飯,別總盯著我看。"
"不行。"傅凌鶴理直氣壯,"我老婆好看,我就要看。"
云箏:"……"
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也沒再阻止他,只是耳尖的紅暈悄悄蔓延到了臉頰。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
傅凌鶴全程都乖得出奇,沒再鬧騰,只是時不時用指尖輕輕的手背,像是在確認的存在。
飯后,云箏簡單收拾好餐盒,轉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拍在臉上,總算降下了幾分熱度。
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
傅凌鶴失憶后,格比從前更加直白,粘人得幾乎讓招架不住。
可偏偏,又狠不下心推開他!
而且還發現17歲的傅凌鶴是真純大男孩,不就臉紅,明明是他主的,可先臉紅的也還是他!
正出神間,后突然上一溫熱的。
傅凌鶴從背后單手環住的腰,下抵在肩上,低聲道,"在想什麼?"
云箏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掙開,卻被他抱得更。
"別,"他悶悶的道,"讓我抱一會兒。"
他的呼吸噴灑在頸側,帶著淡淡的藥味和獨屬于他的氣息。
云箏僵了一瞬,最終還是放松下來,任由他抱著。
"傅凌鶴,"輕聲問,"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后的男人沉默了片刻,隨即搖頭,"不記得。"
"但我知道,"他收手臂,聲音低啞,"你對我很重要。"
云箏心頭微,眼眶突然有些發酸。
轉過,捧住他的臉,認真道,"那你要快點好起來,把一切都想起來。"
傅凌鶴定定地看著,忽然低頭,在上輕輕了一下。
"好。"他答應得干脆,眼底卻閃過一晦暗不明的緒。
云箏沒有察覺,只是紅著臉推了推他,"回床上躺著,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傅凌鶴這次沒再耍賴,乖乖被牽著回到病床上。
他靠在床頭,目卻一直追隨著的影,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云箏被他盯得渾不自在,索拿起手機假裝理消息,避開他的視線。
病房里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輸管里滴落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傅凌鶴忽然開口,"云箏。"
"嗯?"抬頭。
"如果……"他頓了頓,聲音有些啞,"如果我永遠都想不起來了,你會不會……不要我?"
云箏一怔,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放下手機,走到他床邊坐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不會。"
"傅凌鶴,無論你記不記得,你都是你。"輕聲道,"我不會丟下你。"
傅凌鶴眸微,忽然手將拉進懷里,抱住。
"說話算話。"他低聲道。
云箏靠在他肩上,輕輕"嗯"了一聲。
夕的余暉過半開的百葉窗斜斜地灑進來,給兩人的影鍍上一層溫的金邊。
傅凌鶴的呼吸輕輕拂過云箏的發,留置針連接的明管隨著他收手臂的作微微晃,在純被單上投下蛛般的細影。
云箏的側臉在他病號服第二顆紐扣的位置,聽見他腔里傳來略快的心跳聲。
悄悄抬起手,指尖到他右臂繃帶的邊緣,又像被燙到似的蜷起來,最終只是輕輕攥住了他的角。
傅凌鶴忽然了,下頜抵著發頂蹭了蹭,點滴架上的玻璃藥瓶折出七彩斑,在他低垂的睫上跳躍。
他松開一只手,索著找到的手腕,帶著將掌心在自己心口。
"看到你的第一眼。"他的聲音像浸了的沙,"我這里就跳得很快。"
“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經陷河了!”
窗外傳來晚風掠過梧桐的沙沙聲,傅凌鶴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
云箏聽到他這句話,指尖在他心口微微蜷,耳尖瞬間燒了起來。
"你……"抬頭瞪他,"十七歲就這麼會哄人?"
傅凌鶴無辜地眨眨眼,"實話實說而已。"
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到的,呼吸纏間低聲道,"而且,只哄你。"
云箏呼吸一滯,下意識往后仰,卻被他扣住后腦拉近自己。
"躲什麼?"他輕笑,拇指挲著發燙的耳垂,"我還沒親到呢。"
"傅凌鶴!"云箏惱地推他,"這是醫院!"
"嗯。"他一本正經地點頭,"所以我會輕一點。"
傅凌鶴的吻正要落下,病房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
云箏嚇得立刻從傅凌鶴懷里彈開,慌中差點從床邊摔下去。
傅凌鶴眼疾手快地拽住的手腕,卻被扯到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媽。"他皺眉看向門口,"您怎麼不敲門?"
沈蘭淑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保溫桶,眼睛亮得驚人。
看得出來心很好,笑得角都快咧到耳,"哎呀,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云箏整張臉都紅了,手忙腳地整理頭發,"媽……"
沈蘭淑快步走進來,把保溫桶往床頭柜一放,"你們倆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就當我從未出現過就行。"
說著抬手蓋彌彰的捂著眼睛,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走去,還很是心的幫他們把門也給帶上了。
云箏捂著臉蹲在地上,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都怪你!"惱地瞪著傅凌鶴。
傅凌鶴卻笑得像只腥的貓,沖勾勾手指,"過來。"
"不要!"云箏警惕地后退一步。
"真的不過來?"傅凌鶴挑眉,忽然痛苦的捂住小臂,"嘶~傷口好像裂開了..."
云箏立刻張地撲過去,"哪里疼?我看看!"
手忙腳地要掀他病號服,卻被傅凌鶴一把摟住腰按在床上。
"老婆這麼急不可耐?全你!"傅凌鶴的聲音里帶著得逞的笑意,手臂像鐵箍一樣將云箏牢牢鎖在懷里。
云箏掙扎著要起,手肘卻不小心撞到他包扎著繃帶的小臂。
傅凌鶴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瞬間擰,手上的力道卻不減反增。
"疼還抱著不放!"云箏上兇他,作卻立刻放輕,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
傅凌鶴額頭上滲出細的汗珠,卻仍固執地不肯松手,"疼才更要抱著你。"
他的聲音有些發,"你比止痛藥管用多了。"
云箏心頭一,停止了掙扎。
手輕輕去他額頭的汗水,指尖到他微涼的皮時,傅凌鶴突然渾一僵。
腦海里不斷閃過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但是閃的很快,他看不真切。
"怎麼了?很疼嗎?"云箏張地撐起子,捧住他的臉。
傅凌鶴緩緩睜開眼,云箏焦急的面容在他視線中逐漸清晰。
那些閃回的畫面如水般退去,只剩下眼前真實的存在。
"不疼了。"他輕聲說,拇指過皺起的眉心,"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云箏瞪他,"傅凌鶴,你……"
"真的裂開了。"他突然打斷,舉起手臂給看,繃帶上確實滲出了一點紅。
云箏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手忙腳地按呼鈴,"你別,我護士進來理!"
傅凌鶴卻拉住的手腕,"不用。"
他指了指床頭柜,"那里有醫藥箱,你幫我換就行。"
"我?"云箏指著自己,"我又不是專業的..."
"你比護士溫。"傅凌鶴已經開始自己拆繃帶,"上次那個護士換藥時,差點把我整條胳膊卸下來。"
云箏將信將疑地拿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地幫他拆開繃帶,線有些滲。
的手指不自覺地發抖,呼吸都放輕了。
"怕了?"傅凌鶴歪頭看。
"誰怕了!"云箏,卻不敢直視傷口,"只是...你忍一下,我盡量輕點。"
傅凌鶴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
從側面照過來,在睫下投下一小片影。
咬著下全神貫注的樣子,讓他口泛起一陣陌生的酸脹。
"云箏。"他突然開口。
"嗯?別,馬上好。"頭也不抬,正小心地涂著藥膏。
"我明明都配不上你,你是怎麼看上我的?"
云箏的手頓了一下,"可能是我眼瞎吧。"
簡短地回答,繼續專注于手上的作。
包扎完,一抬頭就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盛滿笑意的眼睛里。
那眼神干凈明亮,十七歲年的目一樣不摻任何雜質。
突然就忘了自己下一步的作。
傅凌鶴趁機湊近,在上輕啄一下,“好,老婆。"
云箏紅著臉推開他,"傅凌鶴,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什麼!"
"想你啊。"他理直氣壯,"十七歲的男生不想自己老婆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