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看著傅祈安發來的消息,心說沒有毫波瀾是假的。
他堅持不懈地打電話過來,時晚干脆靜音,眼不見心不煩。
本是閑著沒事打開電腦郵箱,沒想到收到了意外的消息。
顧洵昨日發郵件問是否打算參加高中的同學聚會。
顧洵是高中的前桌,時不時喜歡轉過來搗,專門惹生氣。
高中三年都快要煩死他了,兩人的關系真正發生轉變是在國外。
那天開學第一天,學院發新書,一次發了十本大部頭,而又忘記拖行李箱來,教室距離住的宿舍遠的不是一星半點。
正當抱著書本在半路累得要破防時,手臂上的重量突然減輕了一半。
時晚疑地抬頭,沒想到竟是死對頭顧洵。
“你怎麼在這?”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第一次沒有跟他針鋒相對。
“當然是來上學了,陶冶藝。”他丟下一句話就抱著一半的書離開了,還頂著一頭桀驁不馴的橘發。
時晚本來去佛羅倫薩是真的做好孤一人的準備,但是在異國遇到同胞就足夠驚喜。
更別說是人,問了才知道好巧不巧兩人還是同專業同班。
兩人迅速混了死黨,小組作業也搭伙完,生活不算多姿多彩但也算有活力。
但在大三的時候顧洵突然跟表白,自那后兩人的革命友誼就變質了。
時晚拒絕后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心里清楚地明白不管顧洵再怎麼追,的心還是死在傅祈安上了。
而好朋友突然跟自己表白這件事令很頭疼,只要突破了這個界限,兩人的關系就回不到從前了。
時晚的思緒轉回到面前的郵件,對面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已讀了,又發了一封過來。
點開:時晚不至于吧,就參加個同學聚會你還躲著我。
“……”
行,去就去。
同學聚會剛好是晚上,還來得及。
因為是同學聚會,時晚還是簡單地打扮了一番,跟時禮說了聲就出門了。
按照班長發過來的地址到達指定地點時,包廂的人已經基本上都到齊了。
進來的人讓眾人眼前一亮,一黑吊帶長,紅雪,一頭順的長發卷波浪形,隨意地披散在腰際。
“時晚來了!”離門口最近的人眼尖率先發現了。
“來晚了可是要自罰一杯的。”之前班里調皮的男生都開始起哄。
“酒量不好,見諒。”掛著標志的微笑,大家笑笑就過了。
接下來門口又進來了一個人,轉頭去看,是顧洵。
“不是,你倆一前一后,我很難不懷疑你倆到底有什麼況啊……”一群和顧洵比較悉的男人又開始起哄。
而他也不解釋,濃的眉玩味地挑起,右耳下的墨釘子閃爍著不羈的芒。
“沒況。”時晚聽見起哄都頭疼,出聲澄清后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行了行了,人來齊了大家就開始吧。”見狀,班長出來主持大局。
同學聚會大多都是聊些之前的八卦,要麼就是聊社畜日常,聊婚。
時晚就靜靜地坐在那里聽著,偶爾聽到好笑的就搭幾句,但也沒想到話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這里。
“時晚可是我們班公認的大才,聽說和顧洵兩人都在佛羅倫薩。”
“晚晚,我八卦一下,你現在婚況怎麼樣?有沒有況?”鄰座的生眼里閃著興八卦的芒。
時晚心里微嘆口氣,人果然都是八卦的,“沒有男朋友。”
反正傅祈安應該很快就跟沒有關系了,微微垂眸,心里泛起一陣酸。
“看來顧洵還是有點機會的哈。”
“得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八卦。”顧洵也總歸是看不過眼了,假裝踹了那個男人一腳。
“在哪?”安靜了十幾個小時的傅祈安又開始發消息。
時晚到手機震的靜,看了一眼后息屏,還是不打算回。
男人神淡淡的,上的氣也越發低沉,眸中也不帶毫緒。
能跟在傅祈安邊的都是何等的人,即便是司機,看見傅祈安的臉都知道他心不太妙。
收到林書發來消息后,他跟司機說了位置,眼眸中墨滴。
時晚興致不高,此時其他同學提議到換個場子繼續。
低頭看了眼亮屏的手機,十點,時間差不多了。
拿起包起,“你們去吧,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顧洵也跟著起。
“不用了,我家里有人來接。”時晚睨了他一眼。
“還是我送你吧,家里人過來還有一段時間。”他還是堅持。
時晚思忖了一下,李叔這時發消息過來說車胎了,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
“那麻煩你了。”語氣間滿是疏離。
“我們好不容易見到你倆,大家都送送。”就這樣一群人在門口送別。
“你還出國嗎?”顧洵一邊走,一邊問。
“不了,就在國安定下來了。”時晚認真地說。
顧洵笑嘻嘻地沒個正形,站得散漫,懶洋洋地搭著的肩,側著頭跟說,“你一走,我的靈都沒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作用這麼大。”時晚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肩上抖下去。
“起開,男授不親。”
雖然跟傅祈安賭氣歸賭氣,但跟其他異之間的界限還是要搞清楚的。
“這麼小氣?”顧洵直起子,眼神輕佻地瞥向遠的那輛卡宴。
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他早就發現了。
而卡宴后座的男人面無表地看著路燈下看起來稔的兩人,旁邊圍繞著他們說笑,仿佛他們就是公認的小。
“行了,別送了,我們走了,各位江湖再見啊。”顧洵轉朝眾人揮揮手。
時晚也笑著揮揮手,心里還在想事,沒有注意到后面。
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越來越大聲,告別完,轉過,面前倏然被一道影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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