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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后悔了》 第240章 人都死了,皇上還來干什麼?

孫良言說服不了祁讓,只好作罷,次日一早,親自陪晚余去寶華殿給梅夫人上香。

晚余點了三炷香,把江連海寫的和離書燒給阿娘,安安靜靜地在團上跪了一會兒,從頭到尾沒掉一滴淚。

孫良言不唏噓,心里想著,這些時日,只怕是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干了。

跪了沒多久,玉竹和玉琴就進來提醒,說晚余懷著子不能久跪,快些回去躺著。

晚余便順從地站起,和們一起回了永壽宮,全程都沒說一個字。

孫良言恍惚間像是又回到了過去,過去那五年,就是這樣沉默著熬過了一千多個日夜。

是造化弄人,還是皇權弄人,已經沒有追究的意義,除了把孩子生下來,別無選擇。

晚余回到東配殿,就上床躺下了。

玉竹端來安胎藥讓喝,說藥太燙,先放一放,讓人都出去,想自己待會兒。

沒能出宮去送阿娘,心里肯定不痛快,玉竹這會子也不敢,便退到門外守著。

過了一會兒,聽到里面嘩啦一聲響,玉竹嚇了一跳,連忙進去查看。

見晚余赤足蹲在地上,腳邊是摔碎的藥碗和蜿蜒了一地的黑褐

“小主這是怎麼弄的,可傷著了?”

晚余搖搖頭,不等近前,便撐著床站起,悄悄把一片碎瓷片藏進了袖子里。

玉琴隨后趕來,兩人服侍晚余干凈手腳,躺回到床上,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又人重新煮了一碗安胎藥,親眼看著晚余喝下才放心。

紫蘇進來想陪晚余說說話,沒說幾句,玉竹就讓出去,別打攪晚余休息。

紫蘇心疼晚余,又氣們兩個做事死板,不通人

奈何這兩人是皇上特地安排的,再氣也不能拿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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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余反過來安,說自己沒事,讓只管去忙別的。

等到要走,又特意囑咐了一句:“雪團最近和淑妃悉了,也愿意親近,你替我和淑妃說一聲,以后就麻煩來照顧雪團吧!”

紫蘇不明白這個時候怎麼還惦記著一只貓,但也沒多問,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玉竹玉琴生怕晚余再出意外,兩人番守在房里,一步都不敢離開。

到了晚上,玉竹就在晚余床前打了地鋪,和并頭睡下。

這樣的話,晚余夜里要是下床走,就得從過去,也好第一時間知曉。

即便這樣,也不敢睡死,睜著眼睛,打算熬到三更天和玉琴班之后再去睡。

為了讓晚余睡得安穩,房里點了安神香,聞得多了,難免困意上頭。

似乎只是打了盹兒的功夫,在迷迷糊糊中覺好像有溫熱的落在臉上,便抬手了一下。

但那又接二連三的滴落,怎麼也不完。

鼻端嗅到淡淡的腥味,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魂都嚇掉了一半。

匆匆忙忙從枕頭下到火折子點亮,就看到晚余的一只手臂垂落在床沿,那滴滴答答的,竟是從手腕滴落的鮮

玉竹驚呼一聲,剩下那一半的魂兒也嚇飛了,向外驚聲尖:“來人,快來人!”

幾個值夜的宮太監聞訊趕來,紫蘇和玉琴也飛奔而至。

不知是誰點亮了蠟燭,搖曳的燭火映出床上子慘白的臉。

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尖連連,東配殿里頓時作一團。

“快,快去請太醫,快去告訴皇上……”

乾清宮的寢殿里還亮著燈,祁讓睡不著,想著白天孫良言告訴他,晚余在寶華殿給阿娘上香時,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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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哭的人,怎麼會一滴眼淚都不掉呢?

祁讓覺得不對,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眠。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呼哧帶地喊著:“不好了,江人出事了……”

祁讓一個激靈翻坐起,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穿著寢下了床,趿拉著鞋子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迎面撞上了慌慌張張走進來的孫良言。

孫良言見他這樣,知道他已經聽見,便也不再瞞,白著一張臉道:“皇上,永壽宮來人說,江人割腕了。”

祁讓的子晃了晃,扶著門框才沒倒下。

孫良言跪在地上想幫他把鞋子提上,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不等孫良言爬起來,他已經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孫良言連聲外面的小福子跟上,自個進去給他拿了件外,也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到了永壽宮,院子里已經燈火通明,整個宮殿的人都驚了,圍在東配殿的臺階下不知所措。

見到祁讓過來,眾人連忙下跪。

祁讓目不斜視地上了臺階,過大殿的門檻時,差點被絆倒。

“皇上小心。”小福子氣吁吁地手去扶。

祁讓沉著臉甩開他的手,徑直往殿而去。

太醫來了好幾個,正圍在床前給晚余止

烏蘭雅穿著白,一頭烏發披散在后,正厲聲呵斥所有人不許慌張。

見祁讓過來,步擋在床前,不讓祁讓靠近:“人都死了,皇上還來干什麼?”

祁讓的心驀地一沉,仿佛被一塊千斤巨石墜著,直往那不見底的深淵里墜去。

“讓開!”他赤紅著雙眼沖烏蘭雅怒吼。

烏蘭雅不為所,充滿異域風的大眼睛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皇上過去能做什麼,您現在還不如一個太醫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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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讓咬了咬牙,不想和多廢口舌,手將到一邊,兩步到了床前。

有個太醫看到他,連忙向旁邊退開,給他讓出一個位置。

祁讓過那個空缺,看到了晚余那張雙眼閉,寧靜安詳的臉。

安詳?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在晚余臉上看到這種狀態,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用這個詞來形容

這個詞,不是給死人用的嗎?

他為什麼會用來形容

祁讓的心頓時慌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太醫忙碌的影在他眼前變得模糊,他張著,卻一個字都不敢問出口。

他害怕聽到不好的回答。

孫良言終于追過來,看到眼前形,后背發涼的同時,忐忑不安了幾天的心也跟著落了地。

他就說會有什麼不可挽回的事要發生。

原來是應驗在這里。

只是不知道,事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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