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梟高大的影籠罩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住慕灼華的下,力道不重卻不容掙:“怎麼,妃怕了?”
慕灼華睫羽輕。
南朝傳聞中暴無常的紫原帝王,此刻終于撕去了這兩日溫存的假面。
強自鎮定,眼底卻仍殘留著一驚惶——不是作偽,而是本能。
“那婢子膽大包天,陛下如何置都不為過。”
聲音婉,指尖卻悄悄攥了錦被。
赫連梟低笑一聲,氣息拂過面頰:“一宮之主,卻讓個賤婢在眼皮底下勾引朕......”拇指挲著下的,“妃說,該當何罪?”
慕灼華順勢跪在榻上,素白如月傾瀉:“臣妾初掌宮務,疏于管教,求陛下寬恕。”
仰起臉,恰到好地讓一滴淚懸在睫上。
帝王眸驟深。
這小狐貍,裝乖賣巧的本事倒是爐火純青。
他俯近,鼻尖幾乎相:“記住,朕最恨背叛。”
“今日是看在你面上,才不讓你宮里見。”
慕灼華在他幽深的瞳孔里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赫連梟殺儆猴,是警告,更是宣示:從踏紫原那刻起,便是他的所有。
“臣妾明白。”
乖順垂眸。
赫連梟忽然松手。
南朝既然將慕灼華送來和親,便是用換取兩國短暫的和平,以及紫原優質的戰馬等資。
人,既然南朝已經“賣”給了紫原,那慕灼華從今往后,便只能是他赫連梟的人。
他希慕灼華能想明白這一點,若膽敢背叛,妄圖充當南朝的細,那后果絕非所能承。
而他此番警告,也不過是念在對尚有幾分興趣,不想讓這如花眷過早香消玉殞。
“罷了,良宵苦短......”
赫連梟將懷中人進錦衾。
云緞般的被褥竟陷下三分。
他眸微——這般綿,必是南疆上貢的冰蠶。
難怪在瑞華殿總蹙著眉尖,原是嫌他的龍床太。
指尖劃過腰間細膩,赫連梟忽然想起方才踏玉芙宮時的驚鴻一瞥:
鎏金屏風上繡著煙雨江南,青玉案頭供著未開的墨蘭,連熏香都是南朝特有的沉水香。
這座宮殿,早已被經營一方故土。
“嗯......”
慕灼華無意識的嚶嚀打斷了他的思緒。
赫連梟眸一暗,俯咬住那節白玉似的頸子。
云收雨歇后,赫連梟披,兩人分別去沐浴。
等赫連梟回到寢殿,水珠順著理分明的膛滾落。
他忽覺刺痛,低頭見口幾道紅痕——方才抓得狠了,倒像只被惹急的貓兒。
“妃?”
空的寢殿無人應答。
浴間水聲早歇,卻不見人影。
赫連梟往室走,掀開最后一重鮫綃帷幔時,龍涎香混著兒家特有的幽香撲面而來。
只見慕灼華慵懶又帶著幾分疲憊地伏在錦緞枕上,雪背如玉,僅一件胭脂牡丹肚兜松松系著,帶垂落榻邊。
旁,的宮玲瓏與玲瑯正手持致的罐子,在上涂涂抹抹,尤其是那些赫連梟留下的痕跡之,二人作格外仔細。
“咳咳。”赫連梟輕咳一聲,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威嚴,“你們在做什麼?”
“陛下......”
慕灼華支起子,青如瀑從肩頭落,恰好遮住半抹春。
眼尾還帶著未褪的紅暈,“臣妾這雪膏最是養......”
玲瓏跪在一旁,手中捧著青玉小罐,接著解釋:“回陛下,娘娘,奴婢們正在為娘娘涂抹養的香膏。”
赫連梟目一沉,大步上前拿起那青玉小罐。
“這香膏......”
赫連梟將小罐置于鼻尖輕嗅,悉的幽蘭香氣縈繞不去,正是慕灼華上常有的味道。
他垂眸看向跪伏在地的宮:“你們南朝的保養之法,倒是細。”
玲瑯連忙叩首:“回陛下,這雪膏是用白芷、珍珠、玉容散等十八味藥材調制,娘娘自小用慣了的。”
慕灼華見他前的紅痕,出玉指,從罐中勾出一抹瑩白膏:“陛下恕罪,臣妾為您也涂些可好?”
指尖輕點在他結實的膛上,涼的膏化開,帶著幽幽蘭香。
赫連梟呼吸一滯。
眼前人剛沐浴過的子泛著淡,發梢還滴著水,將牡丹肚兜浸出更深艷。
他猛地攥住手腕,到細下急促的脈。
“繼、繼續伺候你們娘娘。”他松開手,聲音比平日低沉幾分,“朕......出去了。”
慕灼華著帝王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輕咬住下。
這幾日相下來,從未見過赫連梟為自己的貌容,還一度以為這位帝王當真不為所。
慕灼華重新伏回榻上,任由宮將香膏細細抹在肩頸。
銅鏡中映出邊若有似無的笑意——這場以克剛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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