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指向太強,在場只要耳朵不聾的都聽得出來。
周圍的下人不屏住呼吸。
褚映玉猛地轉看他,冷聲道:“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褚瑾玉,你信不信你再開口,我打爛你的!”
的神極冷,明明還是那張秀的臉蛋,披著素錦織鑲銀邊紋月白披風,襯得姿單薄,卻有一不怒自威的氣勢。
上輩子褚映玉當了幾年的皇子妃,后來又是王妃,別的不說,那子氣勢確實養了出來。平時不怒還好,一旦怒,便有些控制不住。
那些原本過來勸解主子們的丫鬟婆子們都駭住,一時間居然不敢開口。
褚瑾玉也有些嚇到,瞪大眼睛。
很快他就回過神,頓時有些生氣,覺得自己居然被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震住,簡直是豈有此理。
上次因為父母在,他沒能找回場子,這次看怎麼逃。
眼看他氣勢洶洶地過來,寄春嚇得擋在褚映玉前,怕他傷到小姐。
雖然褚瑾玉今年只有十五歲,然而十五歲的年郎像頭蠻牛一樣,可不是那些閨閣弱的姑娘能應付的。
果然,褚瑾玉一只手就將寄春撥開,一掌朝褚映玉打過去。
“瑾玉!”褚惜玉焦急地起來,“住手!”
褚瑾玉平時很聽這同胞姐姐的話,但在氣急之下時,哪里會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已經能想像到下一幕,大小姐絕對要吃一番苦頭。
他們心里也有些埋怨,褚瑾玉是府里的世子爺,侯爺和夫人極為疼,素來霸道,大小姐又何必與世子呢?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沒想到,慘出聲的居然是褚瑾玉。
褚瑾玉迅速后退,那只原本打人的手還沒沾到褚映玉就迅速地收了回來,抖不已,有眼尖的人已經看到,那只白的手掌間居然溢出鮮。
褚惜玉尖一聲,“瑾弟!”
撲上去,拉住褚瑾玉的手,看到他的手心被劃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鮮沁出來。
年的手心白晳細,平時沒做過什麼活,甚至連繭都沒一個,這道傷落在上面,白的,紅的,目心驚。
“長姐,你用什麼傷了瑾弟!”褚惜玉生氣地說,“你怎麼能傷人呢?”
眾人看過去,發現褚映玉手里拿著一銀簪,簪子的一端格外鋒利,泛著寒,像是特地打磨過的。
面對眾人的注目,褚映玉非常平靜,微微抬起下,“他要打我,難不我還得站著給他打?”
心里冷笑,毫不在意眾人的想法,也不在意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既然重活一回,不想再過得憋憋屈屈、窩窩囊囊的,最后死得不明不白,大不了豁出名聲不要,以后當姑子去。
“可是……”
沒等褚惜玉再說,已經有人去稟報長平侯和靜安郡主,兩人匆匆忙忙趕過來。
褚瑾玉看到父母,眼淚就掉下來,哭著說:“娘,長姐拿簪子傷了我的手,我好疼啊!”
他長這麼大,還沒過這麼嚴重的傷,就算他逃課時夫子要打他的手掌心,也是輕輕地打,連道紅印子都沒有。
看到兒子手心的傷痕,靜安郡主頭一懵,然后憤怒地扭頭盯著手持銀簪的褚映玉。
“你居然傷了瑾玉?你竟如此惡毒……”
那一刻,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恨意,仿佛面前的不是親生兒,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曉是褚映玉早已知道母親不喜自己,甚至可能沒將自己當親生兒看待,看到眼里流出來的恨意時,心里還是酸不已。
很快又將這些沒必要的緒下,冷聲道:“他要打我,難不我就得站著挨打?要是他不打我,我也不會傷著他!”
長平侯雖然也很生氣,但看到傷的兒子,以及手持著銀簪一副防備姿態的長,仍是被這一幕驚住。
等他瞥見妻子眼里沒有掩飾的恨意時,他心中微驚,迅速地冷靜下來。
“阿蓉,你先帶瑾玉去理手上的傷。”
靜安郡主仍是充滿恨意地盯著褚映玉,直到長平侯擋住的視線,閉了閉眼睛,震怒道:“我不管你們姐弟間有什麼矛盾,傷人是不對的!褚映玉,看來你的子還要磨一磨,你給我去跪祠堂、抄佛經,直到知道錯為止!”
說著,沉著臉帶著傷的兒子離開。
褚惜玉猶豫了下,跟上母親和弟弟。
最后現場只剩下褚映玉和長平侯,以及幾名噤若寒蟬的仆人。
褚映玉不閃不避地看向長平侯,的臉冷冰冰的,沒有緒,仿佛并不覺得自己錯了,手里仍是地拽著那支銀簪。
這一幕讓長平侯有些恍惚。
好半晌,長平侯道:“映玉,這次的事確實是你錯了,不管如何,你都不應該傷人,若是這事傳出去,外人如何看你?你還要不要名聲?”說著,他又有些痛心,“映玉,你怎會變這般?”
長素來孝順,子順嫻靜,規矩極好,是典型的大家閨秀。
長平侯向來對長放心,比起鬧騰的龍胎,長從小到大從未讓他心過。
可是突然之間,長變了。
不僅不聽父母的話,居然還敢拿銀簪傷人……這哪里是大家閨秀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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