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盡管掰碎了和兒講，褚惜玉仍是沒有聽進去。

剛及笄的還是太過年輕，從小備寵長大，順風順水，得到太多，從來沒有吃過生活的苦、現實的無，反而覺得那潑天的富貴并沒有能與有人相守更重要。

褚惜玉知道母親素來固執霸道，認準的事很難改變心意，從對長姐褚映玉的態度就能知道，有時候就連父親也無法改變的想法。

是以只能低下頭，咬著，委屈不已。

靜安郡主如何看不出的委屈，冷不妨地問：“惜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

也是從時期過來的，知道年輕的姑娘天真爛漫，沒見識過現實的冷酷，往往懷抱著極其愚蠢天真的想法，覺得有人終眷屬更重要，為此不惜用愚蠢的辦法來忤逆父母，自以為為犧牲，自以為偉大，自我。

其實都是屁。

褚惜玉心頭微微一，在袖子里的手地握起來，掐住手心。

等抬起頭時，面上一片懵懂之，嘟著反駁，“娘，我沒有。”

靜安郡主目銳利地審視許久，確認兒并沒有說謊的跡象，繃的神變得起來。

手為兒整了整發上的簪子，語重心長地說：“惜兒，你聽娘的話，娘絕對不會害你的。等宮里來了圣旨，娘就給你準備嫁妝，讓你風風地出嫁……”

褚惜玉鼻頭有些發酸，但仍是忍住了。

之后母親再和說什麼，并沒有仔細聽，沉浸在一種難過和絕的緒之中。

離開正院，褚惜玉回到自己院里，然后撲到床上，委屈地哭起來。

丫鬟香柳聲細氣地安：“小姐別哭了，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和夫人說，夫人這麼疼您，定會為您作主的。”

“……不會，娘不會為我作主的。”褚惜玉抬起一張布滿淚痕的臉，哭著說。

娘是鐵了心要讓嫁給七皇子，可真的不喜歡七皇子，喜歡的另有其人。想到不能嫁給喜歡的人，褚映玉只覺得委屈又絕，整個世界都是灰的，難過得直想哭。

甚至有些埋怨七皇子，他為何要回來呢？

要是喜歡的人是七皇子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如此難過，會歡歡喜喜地備嫁。

香柳看哭這般，也十分心疼。

作為伺候小姐的大丫鬟，自是知道小姐心里有人，甚至那人是誰也知道的，畢竟好幾次都是幫忙把風，幫小姐一起瞞著夫人，不讓人發現。

其實心里是不贊的，明明有七皇子如此尊貴的未婚夫，小姐實在不應該和別的男人往來，甚至和對方私定終。

可只是一個丫鬟，小姐的主意又大，本勸不住小姐，有什麼辦法？

眼看著七皇子回來，兩人將要完婚，宮里的圣人太后和皇后都極為重視這門親事，這京城里不知道多人盯著，小姐就算再委屈又如何？

除非小姐或者七皇子哪一個出了事，否則這樁婚事絕對不會取消。

若是普通人家，還可以退婚，可這是皇家定下的婚事，誰敢退？除非全家都不想活了。

香柳想到最后，實在想不出破局之法。

只好道：“小姐，要不然您就和……斷了罷，安安心心地備嫁。”

褚映玉一聽，哭得更傷心了，怕外面伺候的人聽到，不敢哭得太大聲，只能埋在被窩里嗚嗚地哭著。

香柳生怕哭壞子，若是被夫人發現，可討不了好，趕轉移話題。

“小姐，那您還給……那邊傳信嗎？”

褚映玉哭聲一頓，悶悶地說道：“晏郎說最近我們最好不要聯系……”

咬了咬，知道晏郎的意思，七皇子回京，宮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下圣旨，屆時要開始備嫁，不知道有多雙眼睛盯著，若是讓人發現兩人的關系，不管是對還是對晏郎都不好。

褚映玉雖然被寵得天真縱，卻也不蠢，連母親都不敢告訴，自己苦苦守著，不敢讓人知道。

香柳暗暗松口氣。

這種關鍵時期，能不聯系是對的。

很快又不滿起來，覺得那人明知道小姐和七皇子有婚約，卻不克制自己，反而勾得小姐一顆心落到他上……

礙于小姐的原因，香柳不好說他壞話，心里卻是瞧不上的，覺得對方實在不堪為良人。

**

天氣越來越冷，冬的第一場雪如期來臨。

褚映玉最近以不適為由，極去正院請安，次數多了，長平侯府的人也砸出了點東西。

大小姐的有這麼差嗎？

以大小姐的子，也做不出那種故意裝病、不給長輩請安的事吧？

那大小姐現在到底是真的那麼差呢，還是裝病的呢？

一時間，不人都暗暗盯著秋藜院。

褚映玉知道那些人會怎麼想，父母會為此生氣，不過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很多東西反而不那麼在意。

例如親，例如名聲。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嫁不出去，婚事沒著落。連死亡都經歷過，還怕那些嗎？

褚映玉很淡然，天氣好就去請安，天氣不好就窩著，不像過去那麼傻，寧愿苛待自己，也要努力地討好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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