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于生一個小公主的這個想法,他卻仍然沒有放棄。
青漓本以為皇帝應該放棄了,卻不想到了第二日,他居然還能再提起,一連說了許久,久到青漓都覺得煩了。
生生生,生什麼生,才二十二歲,膝下就有了兩個四五歲的兒子,還急著生了做什麼。
青漓態度堅決,皇帝也不能來,想了又想,只好暫且作罷。
只是接下來的時間里,他便開始走迂回戰了。
隔了三日,宮中有晚宴,青漓為國母,自然早早的去了,皇帝卻到的晚了些。
也沒有多想,只以為皇帝是有政務要忙,也就自顧自同下首的命婦們談笑風生,聽得侍的通傳聲,才起去迎。
直到皇帝到了近前才發現,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的一團,小臉胖乎乎,眼睛水汪汪,十分可,是長兄家的,喚作阿嵐。
皇帝笑微微的,抱著阿嵐走到了近前,獻寶一樣的給看,道:“你看看,可不可”
青漓約約的明白了皇帝想做什麼,既好笑又無奈,可侄阿嵐是無辜的,又的確生的可,便道:“確實可。”
皇帝想著青漓見一見可的小姑娘,那興許就會松口了,便將阿嵐送到懷里去,攛掇著道:“你抱抱,可乖巧了,一點也不胡鬧。”
不好拒絕,便輕手輕腳的接到了自己懷里,阿嵐很乖,抬頭看了看姑姑,就乖巧的往懷里靠了靠,十分安心。
皇帝看著們姑侄兩個,想要個公主的心思愈發的濃烈了起來,笑微微的試探道:“這麼乖巧可,當真人喜歡,也不知朕有沒有福氣,也得個這樣的小姑娘在邊。”
青漓斜他一眼,到:“元景快七歲了,陛下耐心再等幾年,想要抱個把孫,自是沒問題的。”
皇帝輕嘆一口氣,語氣頗為憾的道:“到底是隔著一輩兒,始終不如自己的嫡親骨。”
青漓看一眼長吁短嘆的丈夫,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夫妻倆說話的功夫,元朗在幾個嬤嬤的照顧下走過來,一眼便瞧見那個占據了母后懷抱的小姑娘,小小的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
他是皇帝的小兒子,平素自然是心尖尖的,母后的懷抱是他和哥哥的,怎麼能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占據了,伐開心!
皇帝倒是沒想那麼多,看見小兒子過來了,心頭倒是冒出了一個主意。
——自己一個人說不妙妙,若是能兒子開口,把握自然是很大的。
他朝元朗招招手:“元朗,你看,小表妹可不可”
元朗搖搖頭,道:“不可。”
“……”皇帝干咳一聲,瞪了他一眼:“好好看看再說!”
“早就看完了,”元朗不以為然的看一眼皇帝,邁著小步子,走到了母親邊:“不可不可,就是不可,父皇要我說幾遍才能懂”
“好了,為這麼點事,這是要做什麼呢,”青漓挨著斜了父子倆一眼,又握住阿嵐的一只小手,溫道:“阿嵐這麼好看,像是小仙一樣。”
皇帝目一閃,道:“那我們……”
青漓默默地別過臉去,假裝自己沒聽見他說話,給阿嵐和元朗剝蝦去了。
皇帝悶悶的停了口。
他這一回鎩羽而歸,青漓本以為至會消停幾天的,可皇帝也不知是灌了什麼迷魂湯,對于小公主的事堅持的不得了,雖然三令五申,卻也時不時的旁敲側擊幾句,總是不肯放棄。
青漓被他磨的都有些怕了,也懶得跟他一起去宣室殿看折子,而是打發元景過去陪著,他也見見父皇是如何理政的,算是一舉兩得。
帝后甚篤,朝中可謂人盡皆知,便是陛下在宣室殿理政,皇后也會相伴左右,倘若有臣子請見,則會避到室,有這樣的正面例子在,這一朝寵妾滅妻的事大大的得到遏制,為凈化社會風氣,發揮了重要作用。
可這幾日,皇后沒有相伴皇帝左右,而是換了年的晉王殿下,就不由得人生出幾分心思來。
多說人的心思還是正的,只當皇帝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嫡長子,所以才他跟著,每日耳濡目染,在側熏陶一二,倒是不覺得奇怪。
——晉王是當今早早定下的儲君,這誰都知道。
除此之前,還有人生出了一點兒別的暗心思。
只有嫡長子在側,皇后卻不見蹤影,加之之前也不曾傳出皇后有恙,難不……是皇后失寵了
這本也只是一個猜測,但接下來幾日,皇后都不曾出現,這消息就愈發傳的廣了些,知曉的人也愈發多。
自然而然的,也有人起了別的心思。
侍中尉遲承塹,就是其中之一。
對于別人而言,皇后得寵與否皆是無關要,對于他卻是不一樣了。
他同魏國公府有隙,雖說不是什麼生死大敵,可偶然間想起,卻也覺得膽戰心驚。
眼下今上還在,魏國公府不表出什麼來,等到山陵崩,又會如何
皇后比今上年輕許多,若無意外,必然是會走在今上之后的,到了那個時候,魏國公府后,站的可就是大秦的君主與太后,以及一位極尊貴的親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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