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有分寸,只人備了車,夫妻一道上去了。
瞧著妻子此時裝扮,他頗有些回憶味道,不由得道:“那一日,在桃林見妙妙時,你穿的也極家常,雖素簡,人卻絕,朕在側看著,覺得世間最的人,大抵莫過于此了。”
世間子,哪有不甜言語的青漓自然也不會例外。
含笑嗔他一眼,低下頭,甜的笑了。
自皇宮至魏國公府不算遠,可皇后有孕,皇帝便事先吩咐了,不必急于快,只求穩當,這個緣故礙著,盡管相距不遠,卻也走了一段時間。
現下只是清晨,外頭卻也熱了起來,青漓將馬車的簾子掀開一條,便見外頭遍是亮堂堂的,想來再過不久,便會化為灼人的燙。
此次出行,帝后皆是不張揚,只事先知會了魏國公,其余誰也不曾驚。
等皇帝與青漓到府時,便見魏國公與董氏帶著一家人,同二房一道在門口迎,示意免禮之后,略加寒暄,便往正廳去了。
魏國公只有兩個兒子,算是人丁單薄,次子魏平遠還不曾娶妻,只有長子膝下有一子,現下其妻周氏又有了四個月的孕。
魏國公的長孫文翰,現下才三歲大,同他的父親魏平遙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年紀小、相貌好的孩子總會占些便宜,人一看就喜歡。
皇帝這會兒正是稀罕男孩子的時候,一見他眼睛就亮了,過去一把將文翰抱起,輕聲問他:“還記得朕嗎”
青漓沒出嫁之前,皇帝也是來過魏國公府的,還抱過他一回。
可那時候文翰才兩歲大,只怕也記不得多,好在周氏與魏平遙知道帝后今日將至,連帶著對兒子也說了說,才不至于失禮。
文翰黑亮的眼睛看了皇帝一會兒,又看看一側的小姑姑,道:“姑父。”
皇帝倒是真的沒想到文翰還記得他,訝異之后又覺得高興:“這小子,倒是聰慧。”
看一眼側的青漓,他問文翰:“想你姑姑不想”
這一回,文翰答得毫不猶豫,定定的看著青漓,道:“想。”
青漓手去他臉頰,道:“姑姑也想你。”
文翰畢竟還小,也很單純,一聽姑姑這樣說,不由得笑了,笑完之后,由指著青漓的肚子問:“小弟弟是不是在里面呢”
民間有說法,說小孩子是能看見孕婦腹中孩子男的,文翰這話將皇帝給取悅了,不待青漓回答,他便含笑道:“等小弟弟出生,朕記你一功。”
文翰認真的看著他:“為什麼不是頭功”
皇帝被他問了一句,也不生氣,只斜一眼青漓,道:“——因為頭功是朕的。”
當著這麼多人呢,他越說越不像話,青漓嗔了他一眼,便帶著眷往后廳去了,母親董氏、長嫂周氏與二房的嬸母都一道跟上了。
二房的嫡青苑今年四月出嫁,前不久就傳了喜訊,只是月份還淺,需得好生將養,這一回也沒回娘家。
青漓在家時便同青苑要好,自己此時也懷著孕,難免有了幾分唏噓,同二嬸很是念叨了幾句。
二夫人和順,心知皇后不張揚,只想著同母親兄嫂說說話,同青漓細語了幾句,便告辭了。
男人們在前頭說話,人們也有自己的悄悄話要講,青漓心知母親難以安心,便將自己胎位正,懷像好之事說了,果然見松一口氣。
周氏此前生了文翰,也是有經驗的,現下又懷著孕,不得叮囑幾句,見青漓只手吃一側的葡萄,便含笑道:“我這幾日胃口怪,只喜歡吃酸的,便是這葡萄也是酸的,娘娘吃的自在,酸兒辣,想必是位皇子。”
青漓有孕之后,確實是吃酸的,聞言倒是歡喜:“借阿嫂吉言。”
大秦是三日一朝的,皇帝特意挑選了時間,昨日朝議結束,才帶著小妻子歸寧,出門前便打算好了,今日在魏國公府過夜。
他們都不是計較繁文縟節的人,也沒魏國公府的人麻煩,只在青漓出嫁前的院子里留宿,倒也方便。
青漓出嫁之后,的院子便空置著了,董氏掛念兒,時不時的會過去坐一坐,便是院子里的花木也修剪的極好,仿佛那院子的主人還在一樣。
青漓在宮中呆的久了,驟然回到這里,倒是緬懷的,沐浴過之后,便在房間里四下里慢慢轉了轉,很是生出幾分。
夏日炎炎,穿的也單薄,沐浴過后,更是只披了輕紗薄,隔了一層燈之后,底下剔的都能瞧見。
皇帝曠了許久,這樣一見,頗有些忍不住的意思,輕手輕腳的扶住,手就開始不安分了。
有孕之后,青漓的或多或的出了些變化,譬如說……脯愈見盈了,對此,自己無甚覺,皇帝卻的很。
這種事青漓這幾月經的多了,也就不去管他——反正也吃不著,由著他去。
皇帝也知道的意思,心中難免悶悶的,抱著小妻子上了床蹭蹭一會兒之后,就膩膩的摟著,沒什麼作了。
青漓在心中暗笑,可到底是顧忌著皇帝面子,也給忍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夫妻二人與魏國公府諸人一道用過午宴,便辭別回宮了,青漓縱然心有不舍,想著再過幾日,董氏便能宮陪伴,倒是也不覺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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