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第 74 章

這作太過輕侮, 平南侯臉變了變，他也被人捧得高高在上多年。他按耐下緒，將那封信接過, 看完之後, 臉又是一變。

這封信竟是那個被他收買的宮寫給自己的妹妹的, 在信裏, 說到平南侯找到自己, 讓推姜雪容水, 害死姜雪容的事。這讓平南侯剛才的說辭不攻自破。

蕭明徹居高臨下道：“侯爺此刻還有什麽話說？你分明一早想好要姜氏的命。”

平南侯腦子轉得極快，扯了扯角道：“好吧，的確是臣找人要害姜良娣，臣無可辯駁, 任憑殿下置。只是臣也要提醒殿下一句, 臣為朝廷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縱然今日做了錯事, 殿下要置臣, 也得顧念臣多年來為朝廷盡心盡力。殿下寵姜良娣, 可再怎樣，也不過是個太子良娣罷了，何況姜良娣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麽？”

平南侯在威脅蕭明徹, 縱然他認下這錯，可蕭明徹也不能為了一個妾室奈他何。

蕭明徹眸中閃過一危險的氣息，他討厭自己被人這樣威脅。他咬了咬後槽牙，背過, 雙手反剪後。

平南侯想錯了，他以為自己不會為了一個人真的拿他怎樣, 可蕭明徹不止為了一個姜雪容，他還為了自己。他討厭被平南侯威脅，討厭這種不由己的覺。

蕭明徹道：“平南侯口口聲聲說氏并不知此事，可據孤所知，分明才是主謀。姜氏落水當日，幾次三番阻攔孤找人，分明早就知曉姜氏要出事。且據宮中的宮人證詞，的確幾次說起除夕夜，便可以再也不必見到姜氏。孤眼皮子底下容不下這樣心思狠毒的人，孤會將逐出宮去。至于平南侯，天子犯法都該與庶民同罪，平南侯意圖謀害他人命，原該按照律法置，但念在你多年來朝廷盡心盡力的份上，孤只會奏請父皇，削爵一等，并足家中思過半年。”

平南侯聽完他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太子殿下！”

蕭明徹打斷他的話：“侯爺請回吧，若你有什麽異議，自然也可以與父皇去說。”

但他不會讓宣帝聽平南侯的話，這件事只會這麽解決。

蕭明徹說罷，命長慶送客。

平南侯還再說什麽，已經被攔在門外。他看了眼乾元殿的大門，拂袖而去，蕭明徹只不過是個太子，如今朝廷之事還得由宣帝做主，他就不信，宣帝也會任由蕭明徹這麽做。

蕭明徹作很快，平南侯走後，他當即下旨，廢除慧兒良娣之位，命人將慧兒逐出宮。而後又去了一趟紫霄殿面見宣帝，奏請宣帝置平南侯。

宣帝有些猶豫：“平南侯畢竟為朝廷立下不功勞，姜氏如今也好好的，足也就罷了，削爵一等的罰會不會太重了些？”

蕭明徹道：“父皇顧念平南侯往日的功勞，反而讓平南侯自恃功勞，不把父皇放在眼裏。平南侯今日能把手進宮裏謀害一個太子良娣，可若是不給他一些教訓，來日他豈非更膽大妄為，敢謀害兒臣，甚至敢謀害父皇？削爵一等，只是對他的敲打，又不曾將他貶為庶民，兒臣以為這罰剛好。”

宣帝聽了蕭明徹的話，覺得也有道理，他畢竟是皇帝，平南侯這些年的確也太過了些。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明日上朝，朕便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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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兒接到被趕出東宮的旨意時，一臉不可置信，本不願意配合那些太監，坐在圓凳上，有些歇斯底裏道：“我不信，我要見太子！”

洪冬耐著子跟說話：“姑娘，你還是配合些吧。殿下不會見你的。”

慧兒被廢除了良娣之位，自然就只能稱一句姑娘，這還是洪冬不踩高拜低，否則換了別人，只會稱為氏。

慧兒狠狠瞪了眼洪冬，“我不信，太子殿下一定會見我的，我是冤枉的，一切都是我父親做的，我本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要讓我承擔？”

把一切都推到平南侯上，試圖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能被趕出宮，若是被趕出宮，一定會被所有人恥笑的，姜思嫻就能恥笑一輩子，還有那些人，們都會恥笑，一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

抓住洪冬的胳膊，把自己手上的鐲子摘下來塞進洪冬手裏，求他：“你幫我跟太子殿下說一聲吧，殿下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要聽我辯駁一下吧。”

洪冬哪裏敢收，他可記著福公公的下場，他忙不疊吧鐲子退還慧兒，道：“姑娘，不是奴才不幫你，只是太子殿下說了，不會見你，奴才也沒辦法。”

慧兒見狀，只好撒潑，總之就是不願意收拾東西出宮。縱然太子說將逐出宮，可不論如何，還是平南侯的兒，他們尚且不知太子對平南侯的罰，也不好太過得罪，只好又去稟報蕭明徹。

“殿下，氏不願意離開……”

蕭明徹擰眉道：“不願意自己走，那便請出去，都是幹什麽吃的？”

洪冬得了這話，明白了該怎麽做，強行讓人把慧兒請了出去。

說是請，其實就是讓人架著直接扔了出去。

那場面，好不狼狽。

這麽大的靜，薛如眉和趙薔當然聽說了消息，前來看熱鬧。看見慧兒被扔出去的時候，兩個人都覺得有些解氣，畢竟慧兒從前對們一向頤指氣使，態度差勁。

但轉念又想到，太子殿下之所以把慧兒趕出宮，都是為了姜雪容。因為慧兒害了姜雪容，所以被趕出宮了。這是殿下對姜雪容的寵。

聽聞近些日子，殿下幾乎每日都要去姜雪容宮中陪著。

趙薔看了眼薛如眉，開口說話：“薛姐姐，殿下這般寵姜姐姐，日後會不會讓做太子妃？”

薛如眉冷哼一聲，不願意看見姜雪容過得好，“我聽聞皇後娘娘屬意英國公府程姑娘，有意讓做太子妃，哪裏得上姜雪容？就算殿下寵姜雪容，也不可能讓做太子妃，哪點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趙薔又問：“英國公府的程姑娘？從前在宮裏侍奉過太後那位程姑娘麽？聽聞太後過世之後，便自請去為太後祈福，竟已經回京了麽？”

薛如眉點頭：“是啊，程姑娘和太子青梅竹馬，又落落大方，想必日後進了東宮，也不會苛待我們。”

不管是誰，總之不能是姜雪容，薛如眉就都高興。

趙薔點頭附和，又道：“姜姐姐的病應當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要不要去探探？”

薛如眉轉過：“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趙薔悻悻笑了笑，也沒表態。

慧兒被趕出宮的事，姜雪容也已經知道。

銀蟬眉飛舞地向描述當時的況：“一左一右兩個強壯的侍衛，就這麽架著，扔了出去，笑死人了。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再想想先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更是可笑了。”

姜雪容聽得很激，又嘆氣：“你怎麽沒把我醒，我也想看！”

銀蟬道：“奴婢了您的，您說太困了，再睡會兒。”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姜雪容回憶起來，默默在心裏想，都怪一大早太子殿下擾清夢，害得下午才這麽困，也沒看上這個熱鬧！

好氣呀。

銀蟬又說：“殿下可是為了良娣您才把氏趕出去的，可見殿下對您多麽寵。殿下的寵可未必一直有，您要趕養好，然後抓給殿下生個一兒半的，日後就有依仗了。”

姜雪容道：“哎呀你又來了，我還不想生孩子。”

銀蟬苦口婆心：“但您也該考慮起來了。”

姜雪容托著小臉嘆氣：“可是我還沒做好要生孩子的準備，生孩子那麽久，十月懷胎，而且聽說好痛的。”

銀蟬道：“您這子也弱，還沒調養好，下回還是問問太醫，讓太醫給您調養調養。”

銀蟬三句話不離生孩子，聽得姜雪容頭痛，趕岔開話題，敷衍過去。

這天夜裏，蕭明徹又來了茗玉軒。仍舊是什麽也沒做，只是和姜雪容同榻而眠。

次日朝堂上，宣帝下旨對平南侯削爵一等的罰，又說起古嵐國使臣來訪的事。

朝臣們議論紛紛。

又過了幾日，古嵐國使臣抵達京城。

古嵐國太子瑪爾齊與公主瑪和娜騎在馬上，頗為新奇地打量著大啓街上的一切。瑪和娜戴著紗巾，遮住姣好的面容，只出一雙藍的眼睛，機靈地轉著。

瑪爾齊也是藍眼睛，不過沒有佩戴面紗，他擁有英俊的面龐，鼻梁高，眉目深邃。

百姓們覺得好奇，紛紛圍觀。

瑪和娜和瑪爾齊用古嵐國的語言談：“哥哥，我們真要向大啓朝尋求幫助麽？他們會幫我們麽？”

瑪爾齊說：“只要你嫁給他們的皇子，他們當然會願意幫我們的。”

瑪和娜嘆氣：“可我覺得他們大啓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的，沒有男子氣概，不像我們古嵐人。我不想嫁給他們。”

瑪爾齊哄：“我聽說大啓的太子是個很有男子氣概的人，你若是見了他，一定會喜歡他的。你要是能讓他也喜歡你，那就最好了。”

瑪和娜將信將疑，輕輕笑了起來：“真的嗎？那他一定會喜歡我的，沒有人不會喜歡我，在古嵐人人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