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第 13 章

蕭明徹決定去茗玉軒的想法是臨時起意，因而此番福公公并未來得及差人提前通知一聲。而姜雪容因上回不算愉快的侍寢，心中已然篤定太子殿下絕不會再想起這人來，便繼續心甘願地混日子，早早睡下了。

以故，蕭明徹抵達茗玉軒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副形。

廊下幾盞燒琉璃宮燈兀自亮著，映出蕭明徹頎長影子，而寢宮之，隔著窗紗，早已經一片昏暗。

——裏頭的人早已經歇下了。

一時間，仿佛萬沉寂。

只一陣晚風裹挾著夏日的暑氣自庭中吹過。

蕭明徹負手而立，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詫異。現下不過戌時三刻，竟已經睡下？他便是從前讀書時，這個時辰都還在刻苦努力，更別提後來經手理國事，更是夜夜忙碌至夜半才睡。

既然人都睡了，蕭明徹也沒有強迫旁人的想法，正開口，福公公先一步上前道：“姜承徽，太子殿下到。”

今夜是銀蟬守夜，還未睡下，聽得這麽一句，頓時清醒萬分，趕點了燈，將姜雪容醒。

“承徽，承徽，快醒醒，太子殿下來了。”銀蟬心欣喜萬分。

不同于銀蟬的欣喜，姜雪容整個人都是茫然的，才剛睡下，思緒混著，被銀蟬催著起來。姜雪容呆呆地坐在床側，心想，太子殿下竟然還會來？

銀蟬將姜雪容醒後，便去了門外迎接蕭明徹。

蕭明徹原本要說的話被福公公這麽一打斷，只好咽了下去，進茗玉軒。

姜雪容聽得靜，懵然擡眸，後知後覺站起來給蕭明徹請安。

“妾見過殿下。”

蕭明徹嗯了聲，從姜雪容側越過，在繡床邊坐下，擡眸看向不遠的子。

與上回沒什麽不同，一淺白寢，仍是青如瀑，散在肩上，脂已經褪去。

蕭明徹不自覺多看了姜雪容一眼，與那天夜裏的視角不同，但最後的結論卻一致：是極的，這毫無疑問。

蕭明徹收回視線，下自己這無端的念頭，轉而道：“你素日都睡得這般早？”

姜雪容嗯了聲，困意尚未完全清醒，說話時嗓音帶著些怠懶的憨：“是啊，又沒旁的事做，不如早早睡覺啦。”

這話也不對，于姜雪容而言，就算有其他正經事要忙，也會選擇先睡覺為敬。

人生萬般事，吃與睡最重要。

所以時念書便常因為沒寫完夫子布置的功課而被夫子罰站，起初夫子還會怒其不爭，後來便習慣了。

蕭明徹聽得的回答，一時默然。

這話也不無道理，像一個子，被困在這四方宮牆之，宮裏的規矩又森嚴，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于而言，似乎的確無事可做。

“你若是覺得無趣，可以讓福公公去孤的書房裏找些書看。”蕭明徹道。

姜雪容啊了聲，：“多謝殿下，不過不用了，我不看書。”

蕭明徹再次沉默不語，有些不理解：“為何不看書？你不覺得看書很有趣麽？”

姜雪容被這問題問得一頓，尤其是太子殿下還一副非常認真不解的神：“……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覺得看書累的。”

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蕭明徹哦了聲，又道：“那你覺得何事有趣，也可以去做。”

總比無事可做選擇早早睡虛度好。

姜雪容道：“我覺得睡覺就很有趣。”

蕭明徹掀起眼簾盯著姜雪容，片刻後又移開。

罷了，他明白了，此就是懶惰。

姜雪容被蕭明徹看得有幾分心虛，好在他并未繼續追問任何，只是讓安歇。

姜雪容松了口氣，上前幾步，依照上次的步驟替他寬了，二人又躺了下來。

簾幔垂落下來的一瞬，姜雪容再次張起來，心有些苦惱，心道這一刀挨得真夠難的，還得挨兩次。索今夜不論如何，就讓太子殿下繼續下去吧，省得再來一次。

吞咽了聲，在心中寬自己，沒關系的，能有多疼，忍忍就過去了。

姜雪容深呼吸，蕭明徹的影子便籠了下來。

忍不住睫羽，視線不知道往哪裏安放，也不敢盯著蕭明徹看，只好將視線往下挪了幾分，正巧落在蕭明徹的結上。

看見蕭明徹的結上下滾，愈發張起來。

“殿……殿下，您千萬輕一些……”還是害怕，忍不住懇求。

蕭明徹嗯了聲，腦中想到那冊子上寫的東西。

……使。

蕭明徹慢慢手，將姜雪容抱了個滿懷。他第一次抱一個子，連手都覺得僵。

姜雪容也一頭霧水。

兩個人對視一眼。

蕭明徹問：“你現在有什麽覺麽？”

姜雪容道：“啊？我應當有什麽覺？”

……那就是沒有什麽覺。

蕭明徹心道，難不是他抱得還不夠？他如此想著，收了胳膊，姜雪容幾乎與他在一起。

二人呼吸也纏在一起，頃刻間，幔帳仿佛更熱了幾分。

姜雪容上都開始冒汗，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靠這麽近，好像都能聽見太子殿下的心跳聲，亦或者那是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

蕭明徹也聽見了的心跳聲，他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子，又問：“你現在有什麽覺麽？”

姜雪容點了點頭：“有點覺。”

蕭明徹問：“什麽覺？”

姜雪容道：“張。”

蕭明徹一時不語，“還有麽？”

姜雪容搖了搖頭。

蕭明徹眉頭微微蹙起，思索哪裏出了問題。他自習武，手勁自然很大，姜雪容被他抱得有些痛，還有點不過氣。

聲開口：“現在有別的覺了……”

蕭明徹問：“什麽覺？”

姜雪容道：“有點不過氣的覺……”

蕭明徹一頓，松開手。

姜雪容重新與蕭明徹拉開了些距離，趕深呼吸。

隨著呼吸的作，口也起伏不定，蕭明徹盡收眼底。

蕭明徹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對這場景無于衷，他只覺得自己的沸了一分。

可是顯然還沒。

擁抱不夠的話，那……親吻？

蕭明徹的眸不自覺落在姜雪容紅潤雙上。

姜雪容的微微張著，出兩顆潔白小巧的整齊牙齒，紅與白形一種醒目的沖擊，仿佛一記鼓，敲在蕭明徹心上。

蕭明徹忽地俯，在那雙上。

的，溫暖的。

他只著，并未有下一步行，且一即離。

剩下姜雪容瞪大雙眼，許久沒回神，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明徹。

啊？

的腦子一片空白，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蕭明徹又問：“你現在有什麽覺麽？”

姜雪容呆滯地搖頭。

蕭明徹心中有些懊惱，怎麽會這樣？他難道在這件事上只能失敗麽？

姜雪容更茫然，太子殿下剛才親了一下？為什麽？

姜雪容看著蕭明徹，蕭明徹亦看著姜雪容，四目相對。

蕭明徹從慌張的表裏讀懂了的不解，解釋道：“孤只是想讓你些，也更順利些。”

……原來是這樣。

姜雪容扯了扯角，道：“可是我……的確沒什麽覺……殿下不如別忙了，我可以忍耐。”

蕭明徹想到上次疼的樣子，一時沒。

姜雪容又道：“或者您慢慢來，應當能接一些。”

蕭明徹也不願自己失敗第二次，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嗯了聲，算是同意了姜雪容的建議。

有了上一次的失敗經驗，這回倒是很快找準了位置。蕭明徹慢慢地往前，姜雪容覺到悉的不舒服，深呼吸，抓了手中的被，讓自己忍耐，但還是忍不住眼眶潤。

姜雪容吸了吸鼻子，道：“沒事，您繼續吧。”

蕭明徹也不好，咬了咬牙，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蕭明徹終于整個抵達，二人都松了口氣。

蕭明徹擡眸時，才發現姜雪容已經淚流滿面。

姜雪容胡拿袖子了眼淚，出一個微笑。心想這一刀終于落下來了，也算松了口氣。果然疼的。

蕭明徹看著難的樣子，打算等適應適應再繼續下一步。

故而，兩個人就這麽面對面地糾纏著。

不知道過去多久，姜雪容道：“……我好些了，您繼續吧。”

蕭明徹這才繼續，餘下來的事便沒什麽難度了，蕭明徹覺得自己得心應手。

他想，這件事的確也沒很難。

只是也自然未有楚當風所說的任何意趣。

姜雪容也覺得沒有任何意思，在適應之後，那種痛的覺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種重複而無趣的覺。

不想到了小時候，和姐姐妹妹們一道出門玩，瞧見一條狗在撞樹。們那時都覺得那狗很傻，很可笑。而現在，覺得自己像那棵樹。

不對，好像不能這麽說，否則豈非說太子殿下是狗了。

姜雪容在心裏吐了吐舌頭，心道，還好這話他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