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父親的這句話,黎就安心很多了。
這非洲的條件是真的艱苦,但老父親說了,越是艱苦的地方,越能鍛煉一個人的能力和意志。
為了那個黎焰死了才到他的位置,黎決定忍一忍,留下吃這個苦。
“行,爸,那涵涵那邊,就拜托你了。”
掛掉電話的黎建忠,重重一聲嘆息。
將干枯的右手緩緩舉起來,手心看看,手背看看:手心手背都是啊!
小焰一開始,其實是不爭不搶的,甚至本不在意黎家的財產,都是自己心中那‘傳男不傳’的思想太深固了,非得將黎明的重任給他。
小焰和悅兒,從來沒有想要害過大伯一家,反倒是黎這個做長輩的不肯接現實,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們。
這次夢涵家的事,看似巧合,但黎建忠心里很清楚,定是跟小焰有關的。
若是小焰要給悅兒出氣,不想讓那兩個孩子出生,自己卻出手干預,會不會令小兩口寒心?
畢竟,之前的事,他真的是多次寬容了黎一家。
黎建忠扶額,他這個大家長,當得太難了!
此事,還是先問問悅兒的意思。
老爺子一開口問,秦悅就明白他心中顧忌了:“爺爺,大伯和黎夢涵做的混事兒,我不會遷怒到兩個未出世的嬰兒上,他們是無辜的,是生是死,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孫媳婦這句話,令黎建忠心中甚暖,他沒有白疼悅兒,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好,爺爺知道該怎麼做了,悅兒,謝謝你。”
秦悅笑著道:“這有什麼好謝的啊?”
黎建忠無奈嘆氣:“我替小焰那不爭氣的大伯,給你說聲謝謝。”
謝謝孫子和孫媳婦的大度。
當天下午,他便著手聯系最好的婦產科醫生。
林正國約他釣魚,他都沒空,電話打得不停,卻很是不巧,兩個保胎技最強的醫生,一個休病假,一個出國深造,暫時都來不到。
見他一臉焦急唉聲嘆氣,林正國問:“老哥兒你這是咋了?啥事兒這麼焦慮?”
“還不是我那大孫……”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訴說心中煩悶的人,黎建忠一腦把黎家的破事兒批了一頓。
當然,去了聽到黎跟兒婿謀算計悅兒那一段,實在是家丑不可外揚。
林正國聽完重重一拍桌子:“趁著媳婦兒懷孕了在外面搞?這麼個孫婿,不趕離了讓他凈出戶,還留著過年嗎?我記得悅兒的姐姐是律師對哇找,這麼個男人,一定要一定要讓他后悔到想跳河,都沒地兒給他跳。”
黎建忠點頭贊同:“男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婚肯定是要離的,但現在最棘手的是夢涵肚子里那兩個孩子,本就是試管嬰兒,不像自然孕的那麼穩,自己還一驚一乍的瞎折騰,現在躺在醫院,翻都要小心翼翼,還不知道孩子保不保得住呢!”
“所以你剛剛是想找醫牛的婦產科醫生給你大孫兒保胎?”
“是啊!”黎建忠一聲嘆息:“不管怎麼樣,也是兩條命吶!”
林正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不就在你面前嗎?你是信不過我?還是腦子短路了?非要舍近求遠?”
“這婦科產科,你也擅長?”
“中醫是互通的!”林正國說著,起:“走吧,咱一塊兒看看你那大孫兒去,醫院躺著多難啊,要是可以,把人接家里來,我好好給調一調,盡量保母子平安。”
接回家來?呃,黎建忠覺得大可不必:“不用不用,能保住孩子就,還是讓在醫院待著的好。”
林正國看了老兄一眼,加之他以前說的,老大一家心不正?
他明了,這其中還有呢!
沒有問的必要,他只要聽老哥兒的就是:“行,咱先去看看,我給開點藥,在醫院養著也好。”
兩位老人家到醫院,就看見病房門口坐了個年輕男人,一臉的頹廢。
見到黎建忠,他趕起:“爺爺,您來啦!”
黎建忠滿眼嫌棄:“你在這兒干什麼?”
“我……”雷俊原看了一眼閉的病房門,尷尬的笑笑:“我在這兒陪著涵涵。”
黎建忠冷笑一聲:“夢涵不想搭理你吧?”
“那個,爺爺,您聽我解釋……”
黎建忠抬手制止:“行了,別在這兒說,跟我下樓去吧!”
然后對林正國說:“正國,你先進去,看看夢涵的況,我一會兒就來。”
得知林正國是爺爺請來特意給保胎的,黎夢涵十分激,一口一個林爺爺,喊得可甜了。
若不是提前聽過黎建忠的話,知道這大房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鳥,他可能還真就被這糖炮彈攻擊到了。
無視這丫頭的熱,把過脈之后,問了一些況。
最后淡淡的問:“這兩個孩子,一定要保住嗎?”
黎夢涵眼眶都紅了:“林爺爺,求求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
“聽聞你的大兒,是有白病,移植過骨髓的?”
黎夢涵點頭:“是,妍妍的一直不太好。”
“也就是說,你家已經有一個不太健康的孩子了,那麼現在,你這兩個寶寶的質,可能也不會太好,你還確定要將他們生下來嗎?”
黎夢涵聽完,臉都變了:“林爺爺,你是說他們以后也會跟他們的姐姐一樣?”
“倒不是說會生很嚴重的病!但世間萬都是有著自然規律的,試管嬰兒本就是違背自然規律的事,優勝劣汰的道理懂不懂?”
道理懂,但黎夢涵不知道這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呆呆的看著老中醫。
林正國繼續道:“也就是說你這兩個胚胎,本來就不夠優秀,要強行靠藥,靠外力保住他們,是可以的,但以后他們的智商,質,運能力,可能都比不上同齡人,也許弱不風,也許弱多病,你確定,一定要把他們帶到這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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