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雨，帶走白天的炎熱與干燥。

沈宴秋撐了把傘出門，見院子里的海棠花碎了一地。

被泥濘混雜，失了。

停留兩秒，握著手機，思索一番后，最后決定找徐萱妮。

撥打過去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喂？宴秋？”

那邊有嘈雜的音樂聲，直說，“你在酒吧嗎，我過來找你。”

徐萱妮沒聽出的緒，“好啊，你和誰一起來？”

“我一個人。”

對方愣了一下，終于聽出來，“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哎呀不對！我剛喝了酒，該死，我貪喝那一杯做什麼！”

沈宴秋站在連廊上，擺被水汽打。

撣了撣水珠，笑道，“沒事，我打車過去。”

“那你隨時保持聯絡，我在門口等你。”

“好。”

深夜十二點，酒吧正是熱鬧的時候。

天花板是水波紋的不銹鋼，燈球旋轉變換，氣氛熱烈又迷醉。

徐萱妮把人領到一僻靜的角落，詢問，“想喝點什麼？”

沈宴秋倒進沙發里，有些魂不守舍，“都行。”

徐萱妮意會，轉和酒吧經理代幾句后坐下來。

看打不起神，“你干嘛？深夜emo啊。”

沈宴秋抬頭看一眼，扯笑了一下，“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這時經理送上來五六的尾酒，禮貌頷首后離開。

徐萱妮挑了一杯推過來，“這杯是你上次喝的，沒什麼濃度。”

“要是想喝其他的。”下頜抬了下，“吶，那些依次濃度變高，你自己看著辦。”

沈宴秋說了聲謝謝，手指著吸管喝推過來的那杯。

尾酒是香橙薄荷的味道，像是橙飲料。

喝了幾口放下，這時酒吧樂隊唱起上次傅晨唱的歌，旋律婉轉，浪漫多。

歌手聲音低沉磁，和周佑川太像。

沈宴秋覺心臟驟，循聲看向舞臺。

舞臺燈下，主唱抱著吉他，連帽衛工裝，滿臉的青春氣息。

恍惚間，像是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

沈宴秋怔怔盯著舞臺，眼睫輕，心口劇烈跳。

徐萱妮循著視線看過去，笑道，“還記得他嗎？我在餐廳給你介紹的，小徐。”

眉梢輕挑，“我說了，是邀請他來駐唱的，這回你信了吧。”

沈宴秋收回視線，猛地端起一杯全灌進里。

像他，但不是他。

“誒，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的——”

徐萱妮連忙起攔，看到落一邊的服，肩頸的吻痕。

酒杯已見底，只好收回手。

看著好友落寞傷心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你和周佑川發生什麼了？”

沈宴秋不知道怎麼猜到的，抿著不語。

端起另一杯酒，繼續往里灌。

徐萱妮皺著眉頭把酒拿開，牽住的手，“你到底為什麼要和他離婚。”

“宴秋，你告訴我實話。”

之前問過許多次，但都是被以他們不合適，不了之類的理由搪塞過去，后來便不再追問。

沈宴秋手指冰冷，到徐萱妮手上傳過來的溫度。

挪位置，腦袋靠到肩膀上。

眨眼間，回憶涌腦海......

-

四年前。

沈宴秋本科畢業后，遵循兩人的約定，和周佑川領了結婚證。

暑假回江城，打算趁此機會告訴家里人。

夜清沉，沈宴秋剛洗完澡在浴室吹頭發，約聽到手機在響。

忙跑出來，看到是周佑川的視頻電話，指尖輕點接通。

“我剛在吹頭發，沒聽見。”

白凈的臉上有剛洗完澡的，耳也是紅的，問，“怎麼了？”

周佑川俊臉湊得很近，“看看老婆。”

沈宴秋沒習慣他這稱呼，臉有些不自然，嗔怪，“我才回家沒幾天。”

“四天了。”

之前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兩人最長有一個月沒見呢。

沈宴秋懶得說他，“你下班了吧？”

“嗯。”

周佑川已經湊到屏幕前，纖長的眼睫蓋住黑眸，這個角度顯得他五無比優越。

他緋輕勾，“你想我了嗎？”

沈宴秋不敢看他，角不自覺上揚，心里像淌過。

不擅表達，逃避回答，“才分開四天。”

對面鏡頭晃了一下，看到鋒利的結，又回到他英的側臉，“但是我想你了。”

周佑川抬頭，鏡頭是鋒利的下頜線，“老婆，往窗外看。”

沈宴秋一頓，想到什麼，立即跑到窗口邊。

白紗幔被風扶起，抬手撥開，看到了窗下的人。

路燈下，周佑川黑長，上鍍了層金燦燦的輝。

他懷里抱著香檳玫瑰和桔梗花包的花束，抬頭沖著笑。

沈宴秋愣了好久。

視頻通話傳來聲音，“下來，抱我。”

反應過來，驚喜得手忙腳，“我、我要跳下去嗎？”

周佑川笑聲低沉，“你現在也出不了門？”

“噢，可以。”沈宴秋最后看了他一眼，“等我，我馬上下來。”

從大門跑出來，撞進他早就張開的懷抱。

在他懷里仰頭，眼睛黑亮，“你來怎麼沒告訴我。”

周佑川輕的頭發，“我以為我能撐住一陣，沒想到，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高估自己，對想你的自制力。

沈宴秋心尖微，雙手環著他的腰，腦袋在他懷里蹭。

他低頭，捧住后頸，想俯親吻。

閃躲，“別在這......”

周佑川結，眼神炙熱，牽起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

拉開后車門，護著的頭，把人塞進去。

花束被扔到駕駛座，他彎腰坐進來。

沈宴秋的心跳隨著車門關閉一下，下一秒，被他攬過腰抱過去，被堵住。

“唔~”

車空間不好施展，雙手攀附在他肩上，腰歪扭著。

周佑川索抱住的，讓跪坐到自己上。

穿著棉質睡的沈宴秋掙扎，拽著自己的，“我穿的子......”

他氣息很熱，圈住腰低哄，“沒事，沒走。”

沒有機會辯駁，他扣住的后腦勺下，親的角，重重忘的吸吮。

呼吸間隙，聽到他蠱的聲音，“今晚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