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一愣,語氣略微低些:
“梁崇有危險,所以我去救他,若你有事,我不會置之不理。”
聽這話,劉景晝抿著,抑制不住翹起來的角出淺笑,眉眼漾風流快意。
“哼,這還差不多。”
葉玉策馬城,劉景晝下城來到邊,炫耀道:
“怎麼樣?這街頭還不錯吧?”
葉玉離開的時候,城中燒毀一大半,到是殘破的房屋、黢黑的灰燼。
才離開一個多月,這里被修復完好,就連地上都鋪滿石磚,煥然一新。
往前走幾步,驚喜道:“你也幫忙了?”
劉景晝抬起下,兩手抱在前,怎麼說他也算是當過縣令的人。
“這條街是我心設計。”
原本狹窄仄的街道擴寬,可容四輛馬車并驅,商鋪外的空置地面以黑石磚圈出小攤的經營場地。
商鋪延出約莫一尺的屋檐,可為行人遮擋雨。
葉玉笑起來,拍一把劉景晝的肩膀,“嗯,不錯!”
轉而好奇道:“只是……你不在長安待著,為何會來長治?”
葉玉垂眸思索,他若來此,那接下來的計劃……
聽到問這個,劉景晝腹中的苦水傾瀉而出,他把長安的局說了一通。
如今有四起叛。
馮英那叛由皇帝駕親征,集結二十萬兵力去北邊。
余下的三叛軍中,西南方位的張池已經由益州都尉率領四萬大軍去平。
剩下兩他們左支右絀,人手不足,不知如何是好。
王聞之與宋丞相正在朝中忙得焦頭爛額。
大魏憂外患,那群臣子抓時機污蔑政敵,把這一灘渾水攪得越來越混濁。
葉玉邊聽邊走,二人很快來到庵堂。
劉景晝以前從未來過這里。
但來長治的一個月,他時常到這里獻殷勤,不為別的,因為宋采住這里。
他才知葉玉還有一個母親。
“我來長治,是來幫你,同時也是為了對付隔壁的荊州叛軍。”
“我背靠長治,右邊就是益州都尉的四萬大軍,駐扎在這里很安全,更何況,還有你幫我。”
劉景晝本不想讓葉玉摻和進戰事,但剛去幫梁崇,他忮忌、發酸,他也想讓葉玉偏心他。
哪怕只是隨口哄他幾句好話。
葉玉站定,認真打量劉景晝的臉,想了想,那雙狐貍眼下垂閃過一道流。
開口道:“放心,若你需要,我會幫你的。”
劉景晝搖著新買的玉骨折扇得意地笑起來。
“玉兒,我只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讓你出手。”
葉玉卻是堅定道:“劉景晝,我是說真的,若你有事,我不會坐視不理。”
劉景晝抿笑著,不知該說什麼。
以往裝傻充愣,都是他直言快語的表達,現在有一說一,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二人很快來到庵堂。
宋采正準備提著飯菜出門,看見葉玉回來了,驚喜道:“玉兒,你回來了。”
葉玉快步走過去,“阿娘,你去哪里?”
不在家,阿娘去給誰送飯啊?
宋采只熱絡地喊一聲“玉兒”,轉頭就叮囑劉景晝,“晝兒,快進來吃早飯。”
劉景晝稔應一聲,走進去,“哎,伯母我這就來。”
二人好似相識許久,話語間十分親昵,葉玉霎時瞪大眼,眼珠子在前方二人上來回轉。
晝兒?這是什麼意思?
葉玉追過去,看見劉景晝泰然自若地坐下來,宋采把食盒里的兩個包子,一碗粥拿出來。
劉景晝自顧自吃起來,稱贊道:“伯母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宋采笑著回答,“那就多吃點。”
葉玉眨眨眼,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劉景晝到底干了什麼?宋采到底是誰親娘?為什麼給他做飯?
葉玉開口道:“阿娘,我也了。”
宋采抬頭看,溫地笑著,“這就給你拿吃的來。”
說完,轉回到后院。
把人支走了,葉玉立馬坐下來,冷下臉質問:“劉景晝,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何會認識我娘?什麼時候認識的?”
若是知道藏在石頭鎮的王聞之或者梁崇認識阿娘,并不會奇怪,劉景晝怎麼會認識?
劉景晝一邊吃、一邊無辜道:“我前段時間幫庵堂砌一面墻,傷到手了,所以伯母每天給我帶飯。”
“砌墻?砌什麼墻?”葉玉語氣飛快地問。
劉景晝吞了一口粥,“前段時間,庵堂有一堵墻被大雨沖垮了,我就手幫忙修一下,不小心把手砸到,伯母心疼我,這才日日給我帶飯菜。”
葉玉瞇著眼,“哦?劉大人帶了那麼多兵卒駐扎在此,居然會親自手?”
劉景晝干笑幾聲,“哈哈,我當時一時急,所以忘了。”
葉玉繼續問,“那讓我阿娘給你帶飯是怎麼回事?難不,你沒帶伙夫?”
這時,宋采端來早飯,開簾子。
劉景晝擰著眉梢,失落道:“伯母做的飯我喜歡吃,原來是麻煩到伯母了嗎?你不喜歡,那我以后不吃了。”
說完,他放下碗筷,把那碗粥往前推了推。
宋采連忙走過來,呵斥葉玉,“玉兒,你怎麼回事?晝兒不過是好心幫忙,我投桃報李給他做頓飯怎麼了?”
葉玉駭然!這劉景晝在搞什麼把戲?
宋采暗忖,自從相認后,葉玉喜歡粘著,現在占有作祟,竟不許給旁人做吃食?
“阿娘,我不是……我沒有。”
葉玉,不知該說什麼。
才剛回來,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景晝瞥一眼葉玉,看無措的模樣,就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一來這里,知道附近住的都是葉玉同鄉,母親,還有同甘共苦的孤兒。
他率先與人打好關系,遇事就親自手幫忙。
有人一問,他便說自己是葉玉在外面過婚的夫婿,只不過被拋棄,這才追過來求復合。
他是葉玉夫君這回事,已經在十里八鄉傳開了,人人都知道,葉玉有個風流倜儻的俊俏郎君。
還有人看見他后,幽幽道:“嘖,葉玉真不是人,這般好樣貌的夫君怎麼舍得拋棄?”
葉玉不在的日子,劉景晝早就把人心收服了。
就算是那三個夫來了,也搶不走這眾所周知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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