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來了?”帽檐男在阿什戰役中跟程亦錚正面過手,此刻活手腕,不知天高地厚,“他不是棄政經商了嗎?他要是不識抬舉,連他一起綁。”
“了他,你青州都出不去!”翁建是聰明人,神慎重,“程亦錚在中原集團任要職,省政有提拔他的意思,他若在這個節骨眼失蹤,方圓百里地毯式搜索,一個腳印,一頭發不會放過,是省里的頭號大案,你懂個屁!”
帽檐男嚇得脖子。
翁建恭迎程亦錚,“程先生大駕……”
“滾。”
程亦錚一拳搪開,站在碼頭,了一眼風平浪靜的海面,眼神犀利,“這是要出境?”
他這幾天在寧縣已經調查到當天從醫院劫走邵大的是翁建和一群傣國人。他們劫走邵大,勢必要帶他離開寧縣。邵大好賭,但對媳婦不錯,他如果要遠行的話勢必會回家安頓一下他媳婦,給媳婦留下一筆錢。
程亦錚通知寧縣派出所蹲守在村口,邵大出現,立馬跟上,抓現行。
今天中午,程亦錚回到私人別墅洗了個澡,接到寧縣派出所所長的電話,說邵大松口,這兩天翁建有計劃綁架宋韻。
程亦錚立馬給宋韻打電話,果然失聯了。
程亦錚得知綁架的人里面有傣國人,穿上服風風火火往這邊趕。
生怕來不及。
傣國那伙人是什麼德行,他可一清二楚。
程亦錚指骨節抵住翁建下,一步步,反手一勒,“人呢?”
翁建打哆嗦,“誰、誰……”
翁建的打手準備沖上去,程亦錚一回頭,他們瞬間猶豫了。
眼神太兇。
形魁梧又壯。
不像善茬。
冷春護在程亦錚后同樣是犀利不好惹的。
兩個男人的氣場不亞于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正義和銳利刻在骨子里,敵人嗅到先喪了三分膽。
程亦錚余一掃,打手中有背獵槍的,他瞇眼,周盡是寒意。
“非我國公民,在我國非法持槍,危害社會安定,罪加一等。”
程亦錚眼底寒浸浸,“翁建,你這把玩大了,栽我手里,想,沒那麼容易。”
“程先生,是我的保鏢太渾蛋了,稀罕獵槍,瞞著我了幾支,我正打算安排保鏢自首,沒來得及實施,您先趕到了。”
“是嗎。”程亦錚睥睨他,神駭,“那你呢?”
“我管教不嚴,我認罰,罰幾位數的錢,我認!”他朝保鏢使眼,保鏢遞給他雪茄盒,他接過,捧到程亦錚面前,“曼谷雪茄,十萬一盒,程先生嘗嘗?”
程亦錚完全不賞他面,“我要人。”
他沒吭聲。
程亦錚手腕發了狠,扼住他咽,翁建嗆得咳嗽,眼球充。
“你了解我是什麼脾氣,你有什麼賬跟程亦哲慢慢算,放了宋韻。”
翁建扛不住了,覺自己雙腳發輕,似乎被這個男人拎起來了,他殘著,“宋小姐……確實在我這里。”
程亦錚松了手勁兒,他扶住欄桿大口氣。
翁建原本想拿宋韻再一程亦哲地下錢莊的事,沒想到程亦錚聞聲而來,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在傣國就有過手,那時候程亦錚還是一藍制服,眼神的威懾力太兇。
“宋小姐,真是人見人啊。”好半晌,翁建緩過這口氣,著心口,用老人的口吻說:“地下錢莊有十億嗎?”
程亦錚瞥他,“你打地下錢莊的主意。”
翁建換笑臉,“我替程先生除害。”
程亦錚如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翁建沒什麼把柄,也敢大著膽子調侃幾句。
程亦錚跳上甲板,四周看了看,“你們兄妹拿了錢想去哪里。”
翁建引著程亦錚往船艙走,“蘇州或者傣國,我聽我妹的意思。”
船艙沒開燈,四面八方的漆黑。
唯一一盞燈源下。
程亦哲攥著一桿鋼筆,煙灰缸的煙沒碾滅,徐徐冒出煙霧,他簽完字,向門口。
手一頓。
程亦錚只剛,他舍棄地下錢莊。
都是為了宋韻。
說到底,翁建綁架宋韻,跟程亦錚無關。
翁建的目的,一是救出翁冉。
二是奪取地下錢莊,利用宋韻的安危,威脅程亦哲屈服。
這次他可以僥幸帶走宋韻,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總有他防備不到的時候。
他寧可舍了家,不能帶著宋韻賭命。
“程先生,你要找宋小姐,宋小姐安然無恙的在那里。”
程亦錚一陣風一般掠過,直奔宋韻,拽住胳膊,“有事嗎?”
宋韻搖頭,“我沒事。”
他把垂落的碎發掖在耳后,輕輕的耳垂。
小小的耳垂好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讓人不釋手。
宋韻避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程亦錚俯遷就高,“我怎麼不能來。”
宋韻眼神示意他這里人多。
程亦錚收斂神,一步步走近程亦哲的座位,居高臨下的俯視。
“是不是在你邊,生活充滿變數和刺激。”
程亦哲知道他在諷刺,放下鋼筆,沒出聲。
“給我。”
“給什麼。”程亦哲聲音低啞。
“簽什麼了?”
“與你無關。”
程亦錚一把搶過,翁建這時在半空截下,程亦錚撕了個徹底,只剩下一地的紙渣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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