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廳出來，程亦哲去程世勛那幢別墅的天臺了半支煙。

他這幾天把程氏的賬目統統查了一遍，程亦錚的管理的確滴水不，賬目清晰，沒有一可以拿出來做文章的。

他犯的忌已通過卸任家主和程氏的管理職權抵罪，他兩袖清風，地位和尊嚴毫不減。

赴任中原集團后，他手握職權，會是最強大的對手。

他不清楚程亦錚最終的目的，但有一條他看得出來，他沒放棄查泰途集團，查他和他父親。

會不會再借中原的手扳倒他們和程氏？程亦哲不敢確定。

程亦錚這個人，狠起來可以大義滅親，唯一能掣肘他約束他的，只有宋韻。

程亦哲煙的手很，像要把什麼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程世勛端著一杯熱茶出來，“為了陳年舊案，犧牲自己的前途，程亦錚被沖昏了頭腦，也不掂量掂量值不值得，你不要學他。”

程亦哲著煙，“我當然不會學他，我不會把最重要的砝碼推出去，我會攥在自己的手里。”

他把煙頭拋出窗戶，換了一副輕松些的面孔，“過幾天我有喜事。”

程世勛一口參茶險些嗆到，“喜事？”

他笑了一聲，“是人。”

“你這棵千年鐵樹要開花，我可沒指有生之年你帶人回家。”

程亦哲鄭重其事，“是我喜歡的人。”

程世勛心里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不好的分更重些吧，“誰？”

程亦哲轉，“我先回別墅了。”

他才下樓梯，宋韻的電話就打過來，“大哥，沙發這里有一枚鉑金紐扣，是不是你剛剛落在這里的？”

程亦哲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是我的，不過我現在已經從老宅出來，這幾天很忙不開回來，麻煩你有時間送到程氏集團吧，跟前臺說明來意，他們會讓你進來。”

電話那頭猶豫了幾秒，程氏男人穿得正裝都是定制款，一枚鉑金紐扣價高不說，樣式也是跟定制款相對應獨一無二的，再重新趕制一枚很費時。

宋韻最終點頭，“那好。”

宋韻第二天中午去程氏集團，這是第二次來，這座大廈如今易主，唯一的程總變了程亦哲。

跟前臺說明來意，前臺說程總今天中午有個局，這會兒還沒回來，需要等待一會兒。

宋韻也沒干等著，去了一趟樓下藥店，回來時前臺告訴程總回來了。

禮貌敲門，十幾秒后那個喑啞略顯疲憊的聲音才傳過來，“進來。”

宋韻走進辦公室，真皮座椅上的男人雙曲敞著，狀似懶散，西卻板正，證明他思維清醒，襯衫撕扯得歪斜褶皺，是故作不理智狀。

宋韻在想他故意留下紐扣給進程氏的機會，是不是在試探自己，如今看他的狀態，心里確定了。

程氏是他現在逗留時間最長的地方，他的機藏在這里也是理之中，他在賭會不會翻找他的辦公室。

宋韻沒看，規規矩矩走到他面前，“大哥，你喝醉了？”

“頭有點暈，你幫我按按。”

宋韻‘嗯’了一聲，走到他后，他溫略燙，宋韻抑著呼吸，“力度行嗎？”

他合著眼，“剛剛好。”

宋韻鼻腔酸了一下，腦袋里一閃而過的是不久前在莊園，程亦錚教按頭，他長指進頭皮，一下一下的按。

明明只過了那麼短的時間，怎麼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不知道是不是力度有變化，程亦哲拍了拍的手，“可以了。”

宋韻從包里掏出一粒解酒藥，連同礦泉水遞過去，“吃片解酒藥會覺好一些。”

托著瓶，遞到他邊，他目流連在臉上，“小韻，你關心我，是發自肺腑的嗎。”

宋韻穩住心神，聲音微乎其微的回答：“是。”

他苦一笑，“謊言比實話好聽，我聽。”他接過水杯，含住藥片，一飲而盡。

他突然起，搖搖晃晃地朝前栽。

宋韻試圖拉住他，然而他個子太高，盡管清瘦，也仿佛一座大山，沉甸甸地轟塌下來，宋韻膝蓋一，險些連同他一起倒，倒是程亦哲反應快，及時穩住，攬過后背，只摟了一秒的工夫，虛晃著離。

“休息室在里面。”

宋韻扶著他，他輸休息室碼時，刻意避開頭。

休息室里有一張床，兩個保險柜。

總有一些私人品或者現金支票鎖在保險柜里，謹慎保管很正常，但書柜也鎖上了。

書能有什麼保的？有些人喜歡將重要資料鎖在書柜里。

所以，這招數是程亦哲在蓋彌彰，故弄玄虛？

真正藏了玄機的，反而在眾目睽睽下。

程亦哲著，“小韻，我很困，幫我把窗簾拉上。”

宋韻也著他，“好。”

拉上窗簾，他翻了個，背對，“我睡了。”

宋韻沒再逗留，從休息室出來，不聲掃了一眼。

怕周圍有監控，沒敢繼續駐足，神從容的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