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錚要去蘇州的前一天,老宅那邊打來電話,是爺爺親自打的,說他病惡化,讓他回去一趟。
宋韻得知消息,跟程亦錚前后腳到的老宅。
宋韻風風火火的,舞臺妝才卸了一半,臥室里,爺爺打著點滴,臉發白發青,很不正常。
程亦錚坐在爺爺旁邊,問私人醫生,“需要送醫院嗎?”
“輸了幾袋已經有好轉跡象,老太爺這會兒虛弱,不易折騰。”
宋韻站在門口稍松口氣,私人醫生拎著空輸袋從邊經過,跟點頭示意。
程亦錚沒回頭,“進來吧,把門關好。”
宋韻懷疑他后腦勺長了眼睛。
爺爺無打采的,強撐著一口氣,“阿錚,有人想害我。”
程亦錚神經繃了一下,“誰想害您?”
“我不清楚。”他目虛弱的著屜,“屜里是我常吃的藥,那個白瓶的,對我病藥效最大,我每天按照醫囑吃藥,毫無作用,藥大概率被調包了。”
程亦錚取出屜的藥瓶,擰開膠囊殼,里面是褐末,他放在鼻息下聞,氣味明顯不對。
“我會讓冷春拿去送檢。”
老宅沒監控,爺爺神狀態不好,有時嗜睡,有人進出臥室都察覺不到。
除了送檢結果,他也會讓人盤問老宅里的傭人,老宅的人要重新過濾。
爺爺所剩時日不多,竟然還有人盼著他早死。
宋韻陪了爺爺一會兒,程亦錚還要安排老宅里的一些事,爺爺睡著后,宋韻就下了樓。
天空飄著細雨,阿文在廊檐下打理一只藍鸚鵡。
看見宋韻,阿文打招呼,“宋小姐。”
宋韻看著那只神采奕奕的鸚鵡,神氣活現的站在鐵架子上,阿文正在擺弄它的腳鏈。
“是大哥的鸚鵡?”
“嗯。”
宋韻等程亦錚,有一搭無一搭跟他聊著,“你平時怎麼打理它的羽?”
阿文的手很白,但看起來勁瘦有力,“我用小刷刷的。”
阿文跟宋韻說話很溫,他一直溫文爾雅,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鸚鵡的腳鏈沾了雨水,他手上似乎一,沒套住,等反應過來時,鸚鵡撲騰著翅膀,竟然飛了起來。
宋韻驚呼了一聲,阿文說:“宋小姐,你幫我看著點鸚鵡,我去屋里拿網兜。”
宋韻跟著鸚鵡跑,細雨打在上有些冷,追著鸚鵡從長廊跳下,又跳上去,拐過長廊,腳步帶風,忽然一個東西砸到了腳面。
宋韻看著那個在風中翻滾的小白兔燈籠,一瞬間凝固在原地。
……
程亦錚從老宅出來沒見到宋韻,冷春在他側打開一把黑傘,“程先生,宋小姐說去車里等你,我看臉不太好。”
程亦錚邁大步朝紅旗車走去,拉開車門,宋韻蜷在后座一角,懷里抱著一個燈籠。
“誰給你的燈籠,小心扎手。”
程亦錚側進車,發現狀態很不好。
宋韻眼睛紅彤彤的,“我爸爸……”
哽咽得發不出聲音。
程亦錚著急,“你爸爸怎麼了。”
“我爸爸以前……也給我扎過這樣的燈籠,一模一樣。”
“宋韻。”程亦錚看著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皺眉,“世上會扎這種燈籠的人很多,一只一模一樣的燈籠說明不了什麼,不要想那麼多。”
燈籠的支架有些破損,支出鋒利的竹條,宋韻大概是被刮到過,指腹有新鮮傷口,但似乎覺不到疼。
看著小兔子的眼睛失神,看它,它也在看。
眼淚滴下滾落到小兔子的眼睛上,紅的眼淚從小兔子眼睛流出。
宋韻一怔,指腹捻過淚,一腥銹味兒刺神經。
手指一,“是。”
近乎瘋狂的拽住程亦錚袖,眼睛紅得不像樣,“如果上面的跡是我父親的,就證明他還活著是不是?”
程亦錚眸一沉,把宋韻抖的子摟在懷里,太巧合了,巧合到令人不安,所有人面對這條線索都可以冷靜應對,唯獨宋韻不行。
找了爸爸那麼多年,這是現在最重要的救命稻草,除了按照線索找下去,什麼都不會聽。
他安的捋著后背,極耐心,“在哪里找到這只燈籠的?”
“老宅靠近花園的長廊上。”
把小兔子抱得太,生怕一松手就丟了似得,程亦錚目掃過,又落回眼睛里,“把燈籠給冷春,讓他拿去檢測,DNA結果出來后,我會告訴你。”
宋韻看他墨夜的眼睛,有一瞬的遲疑。
他抱更些,“相信我嗎,宋韻。”
宋韻被他的氣場震懾,下意識出口,“相信。”
“搬去私人別墅跟我一起住,嗯?你邊調養,邊等結果,有什麼事我都會在你邊。”
想了想,抿說好。
程亦錚第二天一早出發去蘇州,為蘇行長的案子,他要親自跑一趟。
另外,他留在蘇州的人發現梨園跟地下錢莊的關系,還有程亦哲在蘇州的關系網。
臨行前,他看著宋韻睡的側沒有打擾,臨近天明才睡,想讓多睡一會兒。
程亦錚出門問冷春,“燈籠上的跡檢測結果幾日能出?”
“最快也要兩日。”
“兩日,我差不多也該從蘇州回來,結果出來先不要告訴。”
冷春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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