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在朝舞團春節檔的演出順利的,接的是原首席金玉的舞蹈角,只是舞蹈服裝來不及重做,穿金玉的尺碼過小,那里深,腰是腰,是的。
從登臺開始,就足夠吸人眼球。
謝幕后,黃團長匆匆趕到貴賓席,給薛公子賠罪,“薛爺,金玉結婚,移居英國了,今天的票全額退,忘了告訴您,是我不對。”
薛公子母親是律師,父親是上市公司老總,他是二世祖,在朝這個地方橫行霸道慣了,娛樂場所,沒有一個敢招惹他的,他氣不順,整天過來鬧事砸場子,演出本沒辦法進行。
薛公子把手里的票撕碎,“替金玉那個,是新來的?”
黃團長賠笑,“青州舞團的首席,外省的,來咱們這深耕古典舞。”
“年紀?”
“二十二吧。”
“好年紀啊。”薛公子拍了拍一旁的空椅子,“卸完妝讓過來聊幾句,我認個朋友。”
黃團長為難,“……不接待。”
薛公子臉難看,“新來的就這麼狂,老黃,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舞團關門?”
黃團長眼神示意左右回避,低聲音說:“薛爺,這孩不能,有背景,是局里打過招呼的。”
薛公子不以為意,“局里打過招呼又怎麼樣,局長見到我爸還要點頭哈腰呢。”
黃團長心臟撲騰撲騰直跳,“小宋真有背景,要不我讓小蘇來,也是大城市過來的,還會跳鋼管舞,酒量也不錯——”
“廢什麼話?”
薛公子一聲吼,邊十幾個彪形壯漢站起,氣勢迫人。
黃團長沒辦法,只得著頭皮去請宋韻。
宋韻換好了服,正準備離開。
黃團長火急火燎,“小宋,你幫幫忙,你想想當初是你主報名跟我來朝的,我也是一心培養你,一來就讓你頂金玉的位置,你就去給薛公子敬杯茶,認識一下,得罪了,你一個外省的,沒有好的。”
宋韻靜靜站了一會兒,人生地不的,真有什麼事,程亦錚也不會一下邁到面前,能自己周旋的只能自己周旋過去。
宋韻站在薛公子面前時,薛公子眼睛亮了亮,他識貨,宋韻這樣的人掉進一堆庸脂俗中一眼就能識別出來。
眼里的清純澄澈不是裝出來的,天然又不鋒利。
“你不比金玉跳的差。”薛公子背靠著沙發,仔細打量宋韻,“我之前照著金玉,現在也可以罩著你。高不高興?”
宋韻抿,拿起旁的茶壺斟滿,雙手舉到前,“我以茶代酒敬薛公子,您既然喜歡金玉,以后但凡您來,我都不登場,您看行不行?”
薛公子呵了一聲,“有骨氣的,但你喝茶也太沒有誠意,以往新人到我這里,最也要三瓶洋酒,放不放過還要看我的心。”
薛公子親自斟滿一杯酒遞到宋韻面前,“我不為難你,喝完三杯,我讓你走。”
宋韻沒接。
薛公子扯角,“你以為你靠著局長就能橫行霸道了,他老婆練的,讓他老婆知道,打得你滿地找牙。”
宋韻淡笑,“薛先生,你誤會了,我沒靠著局長,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想碾死我這樣的人,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我混口飯而已,三杯我真喝不了,這一杯我敬你。”
說完,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杯口朝下甩了甩,一滴不剩。
黃團長在一旁打圓場,“薛公子,你看,小宋的誠意今天也到了,您是不是就——”
“閉!”薛公子不依不饒,緩緩起,胳膊搭著宋韻肩膀,“我說三杯就三杯,你在舞團上混的,這麼不給哥哥面子嗎?”
宋韻沒。
薛公子沒想到看起來的,子還蠻烈,他起宋韻下,掰開的就要灌酒。
這時,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摁住薛公子,生生掰開他的手,薛公子吃痛的松開宋韻,宋韻看向阿文,沒想到瘦瘦高高的阿文這樣有力氣。
薛公子后的彪形大漢正要撲過來,薛公子回看見阿文后的人,對后面比了一個‘停’的手勢。
薛公子打量來人,“程大爺……”
程亦哲眼睛霧蒙蒙的,“我聽我的助理說薛爺來舞團看演出,怎麼,演出不彩嗎,堂堂薛大爺拿小姑娘出氣。”
薛公子目在宋韻和程亦哲臉上逡巡,“難怪這個姑娘底氣十足,原來是程大爺在后罩著。”
“小韻。”程亦哲在空中抬起一只手,似乎在尋找什麼,宋韻握住他指尖,程亦哲反手握住宋韻,把往邊帶了帶,微笑道:“我堂妹。”
程亦哲了宋韻的手,“薛公子給你捧場,還不謝謝薛公子?”
宋韻順著臺階下,沒想到薛公子不領,“堂妹?你姓程,姓宋,怎麼就是你堂妹了?程大,我知道你們程家在青州勢力大,可這是朝,遠水解不了近,你在朝個面,我就要給你面,這麼多人看著呢,我以后在朝還混不混了?”
他讓保鏢遞酒,“這樣吧程公子,你開一次口,我怎麼也要給你點面子,我讓喝三杯,你替出頭,怎麼也要翻番吧,喝三瓶,我立馬放走。”
程亦哲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黃團長想打圓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兩邊都是權貴,他不敢得罪。
程亦哲解開領口的扣子,“有我在,怎麼允許讓喝酒。”
薛公子神一凜,“果然是程家大啊,青州的頂級權貴,今天我開眼見識了一位,不讓喝,你想怎麼樣呢?”
程亦錚臉浮上一層寒氣,“你想怎麼樣。”
“你喝?”
“三瓶嗎?”程亦哲拉低領口,“阿文,拿酒給我。”
桌子上擺的酒阿文認識,西班牙烈酒,度數很高,可他知道自己勸不住程亦哲,勸他倒是消減了大爺的勢氣。
阿文就像跟在程亦哲邊的影子,畢恭畢敬,從不多,他遞了一瓶過去。
程亦哲干脆的喝完,口烈,后勁兒辛辣,他幾乎一滴不剩。
宋韻心口酸,“大哥——”
程亦哲握住的手,那只的手幾乎沖淡了他所有的辛辣苦,他抑制住,沒讓攔。
喝了一瓶,又開一瓶,連下三瓶,程亦哲腳下虛浮,宋韻忍不住攔腰扶住他。
程亦哲把宋韻到阿文那里,右手舉高酒瓶,“薛公子。”
他獨自站立,眼是盲的,型卻筆直不彎,平平常常的音調,薛公子意識到不平常的氣息。
薛公子揮手讓保鏢散開,他坐著,氣焰上卻比程亦哲矮了半截,程亦哲是有氣度能辦大事的,而自己只善于那些吃喝玩樂的伎倆,倒顯得不彩。
程家在青州一支獨大,是有他的道理。
薛公子咬著后槽牙,“我放你們走。”
程亦哲系好領口的紐扣,“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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