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握著手機從臥室出來，“大哥……”

程亦哲聽語氣不太好，“怎麼了。”

宋韻在想編個怎樣的理由讓程亦哲快速離開這里，的直覺是讓程亦錚撞見大哥出現在的公寓里絕不是什麼好事。

他明里暗里吃程亦哲的醋，心里怎麼會沒數？

“三哥也過來了，你要跟我一起等他上來嗎？”宋韻手里了把汗，“你申請為我爸爸翻案的事我聽說了，改天一定好好謝你。”

宋韻即便現在不說出程亦錚，他的車子和牌號也免不了被阿文認出來。再說，如果不走程亦哲，兩個人馬上就會撞見。

兩相取舍，的天平傾向程亦錚那邊。

程亦哲站得筆直，沉默片刻，“既然你平安無事，我就先走，讓阿錚撞見我從青州跑到你這里，他又要打趣我。”

程亦哲不由的發笑，“他上次怎麼說我來著，博，他說我博？”

宋韻抿，“大哥對不起，沒讓你喝上一口熱茶。”

他了一聲‘阿文’，回頭對宋韻笑了笑，“下次一起補上。”

程亦哲和阿文進電梯后，程亦錚正好坐另一輛電梯上來，電梯門打開，黑沉沉的一片。

他邁著穩健的步子，去敲1201的門。

外面雷鳴閃過，宋韻深吸口氣，躡手躡腳的去開門。

門打開，閃電的線映出他的臉，平靜之下似乎醞釀著一風暴。

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大哥撞上。

宋韻定了定神，故作鎮定道：“你眼力真好，怎麼就知道是這一間？”

程亦錚跟著的步子走進公寓，四周打量一眼，空氣中有若有似無的雪松香氣，“開門怎麼那麼慢？”他扯住宋韻的手，“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宋韻腦子一片混沌，回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的不辭而別，對他的誤會，居住的公寓突然發生命案，宋韻一時也想不出他究竟是為哪一件事而來。

穿著白的針織，長發捋到后面，“你今天問我什麼，我都會如實答復你。”

他看著的樣子，嗤了一聲，“看來你最近做得虧心事不。”

程亦錚坐上沙發，屁被什麼東西硌住，他著金屬的鼻煙壺，“是你的？”

這間公寓只來過他們兩個男人，鼻煙壺應該是程亦哲剛剛落下來的。他不過坐了幾分鐘，怎麼會把鼻煙壺落下？

宋韻心慌意，“是我的，跟同事逛古玩城時到就買下來的，回去送給爺爺。”

程亦錚睨著，不信的話，“爺爺只用瓷的鼻煙壺，喜歡山水圖案，你這上的金屬條紋能爺爺的眼？”

程亦錚扯了扯領帶，站起，目掃過沙發、衛生間、臥室，他走到窗前掀開白紗窗簾往下看，一輛黑轎車正駛離公寓。

他剛剛坐電梯上來時，看到旁邊電梯的紅數字正往下跳，這座公寓圍上了警戒線，沒有特殊況，不允許隨意進出，他跟保安說是十二層戶主的男朋友，保安才讓他上來的。

如果那人真是從這一層下去的，按時間算，是在他給打完電話之后。

程亦錚氣勢強，眼神也鷙，“不說是嗎，我這就讓冷春去查。”

他作勢拿起手機，宋韻奪了一下，連邊都沒夠到，還被他扯住胳膊，住下，迫使仰頭。

他手指糙，掌紋覆著一層薄繭，粒的磨得痛，“男的還是的？”

“是……”

他手指收，又加重力道，宋韻下痛麻，呼吸都困難了，“是大哥過來看我，他見我無恙就離開了，連杯茶都沒顧得上喝。”

宋韻一連串說出來，氣息不均的著。

他的呼吸本是熱的，這一刻拂過面頰的是森然刺骨的冷意，幾乎把的骨頭都碎。

宋韻痛得眼淚奪眶而出，“你弄疼我了。”

他手指猛地收，又松開，下顎殘留兩枚紅指痕。

他敲出一煙點上，臉比外面的天氣還要暗，“你跟他有什麼，讓你這樣瞞著我？”

“就是沒什麼怕你誤會，才不想告訴你！”

“怕我誤會？”他指間的煙頭忽明忽暗，“泰途的陸日發多項罪名被立案偵查，程亦哲作為證人指證自己的心腹，這件事現在在青州傳得沸沸揚揚，你父親的案子被翻，你跟他的父關系能保多久，程亦哲為誰翻案的事能瞞多久？”

程家這樣的家族，輕易不會讓外界的事沾染自己的名譽，以免影響口碑，耽誤生意。

程亦哲這次不惜賠上自己的清譽，公布出去他跟泰途的關系。

宋韻有些失魂落魄，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如的殘從云層里冒出頭來。

渾渾噩噩，“在青州都傳開了嗎？”

程亦錚瞥一眼，深吸口煙，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讓程氏的公關部下消息，又親自給老鞠打電話要求對外封鎖消息，這件事早就在青州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只是在小范圍傳開，他已經出手遏制傳下去的態勢。

爺爺分財產的事已經讓三房四房起了其他心思，程亦哲在這個節骨眼手泰途的事，表面正義，賠上的是自己，而程亦錚作為程家的家主，是不可能放任事態威脅到家族清譽和利益的。

他必須出手控制這樣事的發展。

“你晚上還走嗎？”宋韻看著他。

男人泯滅煙頭，余煙騰起，他聲音暗啞，“想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