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的那兩把，宋韻都輸了。

正式開始的第一把，也輸了，小胖安道：“沒關系，宋小姐越來越門了。”

宋韻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看見程亦錚的名字愣了一秒。

高瑜掠了一眼宋韻手機屏，著防窺，看不清來電姓名。

高瑜看著宋韻的表說：“宋小姐男朋友啊？”

宋韻把來電掛斷，直接關了機，笑道：“我沒男朋友，咱們繼續。”

高瑜春心漾，“發牌吧，宋小姐不認輸呢。”

小胖發牌，第二把，小胖輸了，他撓撓頭，“風水流轉，好運氣轉到宋小姐那里，再來再來。”

第三把，高瑜輸了，他哂了一聲，“宋小姐上道后，還真不手下留啊。”

宋韻無辜道：“我胡出的。”

剛剛的幾把，高瑜和小胖有意放水，放松警惕，接下來都打起十二分的神。

結果，籃子里的啤酒見空，宋韻除了開始喝的一杯，就沒再喝過。

高瑜納過悶來，臉一沉，“宋小姐跟我們玩扮豬吃虎啊？”

宋韻不卑不，“高公子，咱們說好，愿賭服輸，你輸了，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這種牌類游戲，大學時宋韻就跟白淺和沈方旭玩爛了，白淺和沈方旭都是高手，宋韻也很會輸。

今晚的演出，原本以為高副局長會去，宋韻能在引薦下跟高副局長說兩句話。

譚春麗在市政守了好幾日要見的人就是高副局長，高培。他是從南城做升任到青州，經手過爸爸的案子。

結果高副局長沒來，票給了他兒子，宋韻沒辦法，為了能見上高副局長一面，只能出此下策。

高瑜好面，心里不爽，面上仍不聲的問：“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宋韻抿，“就，見一見高副局長。”

“見我爸？”高瑜眼神一暗，有寒芒閃過，“好啊，我安排。”

……

宋韻的電話一晚上都是關機狀態。

程亦錚讓冷春去打聽，冷春回來說，宋韻是凌晨離開夜酒吧的，坐的一輛高干專車。

男人落在平板上的手指一頓，青筋凸凸。

冷秋敲門進來，“程先生，程夫人和勛爺過來了。”

程家大伯本名程世勛，底下人稱呼他勛爺。

程亦錚略抬眼皮，“讓他們進來。”

季清伶給程亦錚帶了早飯，保姆在餐桌上把飯菜擺好，窗戶開著一道，清風徐徐吹著熱菜的香氣。

季清伶清楚程亦錚的作息，趕在他飯前過來，清粥是親手熬的。

程亦錚舀起一勺吹散熱氣，“母親辛苦。”

程亦錚的臉瘦了一圈，看得季清伶心疼，盤著手里的佛珠，這兩天其實很不安。

他兒子是為宋韻擋下的一刀，兒子什麼樣的子清楚，他不是為誰都肯舍命流的。

程家大伯開口，“這里雖然是高干病房，但環境不如程家在半山腰的私人醫院，我看阿錚不如轉到那里去養傷，還能好得快一些。”

季清伶剛想附和著說，程亦錚冷沉的聲音就傳過來，“我才住院幾天，大伯就迫不及待的讓我好起來，好盡快為程家賣命，是嗎。”

程家大伯如被當頭一棒，啞口，“這……”

季清伶，“阿錚，你大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程亦錚深眼皮，聲音沒什麼溫度，“大伯打宋韻，也是為了我好？”

季清伶盤著佛珠的手一頓，對程家大伯說：“阿錚，一次次違背程家的家法，給程家帶來腥之災，我為大伯，給一掌也算過分嗎？”

程亦錚撥弄著煙，漫不經心的語調，“大伯在執行家法之前，是不是應該問一下我的意見，還是我這個家主存在和威信不如大伯，在大伯面前形同虛設？”

病房的氣氛一下冷凝至冰點。

程家大伯額頭驀地一涼。

程亦錚一字一句，“大伯自詡最遵從程家家法，程家幾代祖制，家主為大，三年前我上族譜的那一刻，我就是程家家主的份。敢問大伯，未經家主，私自刑，是想違背程家祖制嗎？”

程家大伯冷汗涔涔，“亦錚，我怎麼敢違背祖宗家法？”

程亦錚眉間一冷，邊噙著一抹冷嘲，“大伯一向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如今自己違背家規，這罰，大伯認不認領？”

程亦錚端著不溫不火的態度，卻是字字珠璣，步步。尤其是那不怒自威的氣場，下程世勛一頭。

季清伶在一旁想為程世勛求句，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程亦錚從政時，事就是剛正不阿，程氏在老爺子手里時，競爭一塊地皮，要過省政那一關，九個委員除了他，其他人都簽了字，就他著不批，理由是地皮不適合程氏接管開發。

程亦南闖禍關進局子，程世勛找他撈人，他閉門不見，拒之門外，底下人見此也不敢通融，程亦南在局子接改造三個月。

他的清譽從政三年沒臟過一點。

后來做了家主為商人，偶爾會用一些圓和手段，但骨子里的正氣輕易難移。

程世勛似乎就是被這正氣得，一張老臉憋的通紅，咬牙站起來說：“好，私自刑的罰我領，我去跪靜思堂，三天三夜不出靜思堂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