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在衛生間靜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去。

程家的人已經散了，宋韻穿好大，站在外面的冷風里時，那輛青州省絕無僅有的紅旗轎車開了過來，車牌號是五個8。

號碼太悉，宋韻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紅旗轎車里下來一道影，宋韻裹領，認出是程亦錚的助理冷秋。

大冷的天，冷秋一干練勁瘦的短裝，給人一種冷面殺手的覺。

寒風襲面，宋韻下意識的抬頭，迎面而來的冷秋面無表的開口，“宋小姐，程先生讓我送你回去。”

紅旗轎車太過顯眼，誰都知道那是程亦錚的座駕，而程家的人不知道走沒走遠。

宋韻剛想拒絕，冷秋就說：“程先生讓我送你回金城華庭的別墅。”

金城華庭是他們去過最多次的巢，落地窗、浴室、大理石灶臺，幾乎每個角落都留下過他們疊的影。

宋韻說：“我今天很累，不想過去了，你能送我回公寓嗎？”

這個時間點，劇院外面的車極。

“宋小姐，私人醫生也去了金城華庭。”

宋韻微蹙眉頭，又聽冷秋說道：“程先生說他那邊結束后，會去那里找你。程先生的脾氣你清楚，別讓我為難，宋小姐。”

冷秋打開后車門，手墊在車框上，目著迫的凌厲。

一口一個宋小姐，心里卻沒有一真正的敬重，在眼里，宋韻不過是程亦錚的一個玩而已，不會長久。

宋韻以前跟較過勁兒，但冷秋是跟程亦錚同一軍學校畢業的，小他幾屆的師妹，拿過全國子自由搏擊冠軍，跆拳道黑帶九段。宋韻贏不過。

天氣太冷，看見冷秋更冷，宋韻沒必要大半夜在劇場外自討苦吃。

鉆進溫暖的紅旗轎車，車子開出一段才緩和掉上的冷意，宋韻，“我只是節食過度，沒必要大費周折找私人醫生過來。”

冷秋神清絕，“宋小姐，如果只是節食過度引起的腸胃問題，那就讓私人醫生開點藥，如果是其他問題，程先生也好提早做安排。”

提早做安排？宋韻的心像被繩索勒住不過氣，難道是程亦錚看出來了？

也是，他已經被家族安排好結婚對象，怎麼會允許生下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也是萬劫不復。

橘的路燈像琉璃晃過車窗，宋韻陷在影那面，車暖氣熏人，那一顆呼呼墜落的心，怎麼都捂不熱似得。

宋韻想起一年前，程家包下演出的隔日，程亦錚又包下一場，點的都是昨天跳過的曲目。

那日，偌大的座席，正中間的位置，從始至終就只有程亦錚一個人，帶著無人敢靠近的冷傲氣場，觀賞著獨屬于他的演出。

演出結束后，團長帶著宋韻給程亦錚敬酒。

沒人的地方，宋韻大膽摟上他的脖頸，借著酒的作用他，眼睫漉漉的問：“三哥還記不記得我？”

知道程家的家主就是眼前的男人，做了二十年的乖乖，離經叛道就是從那一晚開始。

程亦錚挪開的手，似笑非笑的問：“記得，又怎麼樣？”

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我想做三哥的人。”

程亦錚倚在墻角點燃一煙，煙霧彌漫，他眼里一半火，一半無底的深淵，他睇看一眼，“想好了，就別后悔。”

他骨相優越，模樣一直沒變，歲月沉淀之下，男人味兒雄厚濃烈，是屬于英俊的那一款。

宋韻以前也覺得他好看，但那一刻，優越的男人氣息席卷了，迷住了青的心竅。

“我想好了。”幾乎是不假思索說出這句話。

那一晚，宋韻就真的了程亦錚的人。

持久，親吻纏綿，發力強悍。

程亦錚給了宋韻極佳的初驗，宋韻覺得自己的初次不虧。

只是在那之后，宋韻就后悔了，招惹上程亦錚這樣的男人，是危險的。

原本是帶了點報復的目的沾染上程亦錚，在這份見不得的關系里，宋韻發覺男人是隨時可以離開的那種，而卻在不知不覺中深陷他的外表，他出的能力，他偶爾的和他眼里永遠化不開的濃霧里。

他以后終究是要結婚生子的，那麼，宋韻算什麼，人？小三？地下婊……

宋韻不敢細想下去，才給程亦錚發了分手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