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說完就轉走了。

賀老先生停下來，對著賀燕歸和阮時笙他們，“你們先走，我有點事理一下。”

賀燕歸沒注意聽服務員的話，此時候老先生開口，他嗯嗯的應著，“行。”

不過反應過來他又問，“你還有什麼事，用不用我跟你一起？”

老先生擺手，“不用不用，你們都回去早點休息。”

這麼說著，他在前臺那邊停了下來，阮時笙和薛晚宜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一起往外走。

剛剛那些花拆開，分了好幾束小花束，大家人手拿著一束。

邊往外走，薛晚宜邊說，“嫂子，這花給你吧，我拿回家被我爸媽看到，肯定要問，不好解釋。”

玫瑰花，說朋友送的，家里人肯定也不帶信的。

阮時笙還想說這束花也不想要，誰喜歡誰拿走。

但是的話沒說出來，就聽后不遠有人大著嗓門，“哎，這不是賀大哥嗎？”

賀燕歸先回頭，本來還在跟賈利聊著如何改變他外在形象，面上是帶著笑的，回頭一看笑意就沒了。

阮時笙和薛晚宜也看過去，轉角那邊出來一幫人，其中一人看到了賀老先生，很夸張的著雙手沖他過去，“賀大哥怎麼在這兒，在等弟弟們？”

說話的人年紀不大，看著也沒比賀燕歸大幾歲，管賀老先生大哥，又自稱弟弟，語氣還很調侃，很明顯是在辱對方。

賀燕歸皺眉，“許靖川？”

那群人中間站著的可不就是許靖川，他外套了，襯衫的袖子挽上去，領口也開了，喝了酒，面上微紅，發型也稍有些凌，看著很是不羈。

許靖川聽到了賀燕歸的聲音，這才看過來。

他面上沒什麼表，掃過來一眼，看個全面，又把視線收了回去。

薛晚宜看了許靖川兩眼，而后看向他旁，有個人，許靖川下來的外套正搭在手臂上。

人笑盈盈的，一頭大波浪，烈焰紅，穿著深v的包，兩條白大，踩著恨天高。

雖說這模樣有些風塵，但不得不說，是好看的。

人注意力一直在許靖川上，見許靖川看過來，也朝這邊瞄了一眼，視線在阮時笙和薛晚宜上多停留了幾秒，又收回去，同時抬手扶了下許靖川的胳膊，低聲不知說了什麼，許靖川面上的笑意又現了出來，點了下頭。

賀燕歸肯定不走了，幾步走到賀老先生旁邊，那過來的人已經雙手握住賀老先生的手，很夸張的上下晃了晃，“緣分吶，真是緣分，在這兒遇見了，賀大哥什麼時候過來的，早知道剛剛一起喝兩杯了。”

對方喝了酒，明顯還喝的不太，臉紅的厲害。

他哈哈笑，抬手想去摟賀老先生的肩膀，“我們還要瀟灑瀟灑去，賀大哥跟著我們去唄，給你點兩個妞……”

他沒說完，賀燕歸著他胳膊，直接將他推開，“滾。”

男人子一個趔趄，雖然醉酒，但明顯意識還是清醒的，退了兩步就穩住了子，依舊嘻嘻的笑，用手指著賀燕歸，“哎喲，這小老二還生氣了。”

說完他又對著賀老先生，“你家這老二可不如你家老大懂事。”

他也不惱，繼續說，“這小侄子不懂事兒啊，賀大哥可得好好管管。”

“誰是你侄子？”賀燕歸脾氣不太好，“他媽臭不要臉，你算個什麼東西？”

飯店的服務員過來好幾個，怕他們起沖突，很謹慎的在旁邊看著，想要上來勸一勸，可是又不太敢。

阮時笙了賀燕歸的名字，問，“你們不走嗎？”

說，“這麼晚了，我們可是要走了。”

賈利也開口，“走走走，當然走，不是還讓我傳授你兩招，車上說。”

賀燕歸腦子不太好使，臉上的不高興還在，“等一下……”

但是賀老先生腦子轉的快，先一步開口，“走了走了，你們說想早點回家，那咱們下半場就先停，下次都有時間再聚。”

這麼說著，他拉了一下賀燕歸胳膊。

賀燕歸似乎才反應過來，扭頭看了一眼許靖川，沒對他放狠話，但是對著剛才占他輩分便宜的人說，“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早晚弄死你。”

那人雙手一攤，“小老二，你脾氣還大。”

賀燕歸跟著賀老先生一起往外走，走到薛晚宜旁邊，薛晚宜轉跟著他們一起往外走。

到了外面，賀老先生說，“本來聽說許家的那個在，還想跟他打個照面，但是他旁邊王八犢子太多了，就算了。”

老先生自己開車來的，他先上了車，降下車窗問他們，“你們誰用我送？”

誰都不用，大家都有車，老先生就擺擺手，先一步開走。

賀燕歸站在原地沒，很明顯，他想等飯店里的那些人出來。

估計是一口氣順不下去，還想找麻煩。

阮時笙其實不太想管他，本來也沒什麼，跟沒關系。

但是見賈利在勸他，也就沒走。

男人的誼有時候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就一頓飯，倆人多說了幾句話，現在好像有多深一樣。

阮時笙沒，薛晚宜也站在原地。

司清先上了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不想摻和這些小年輕的事兒。

許靖川那一幫人沒過一會兒出來了，他瞥了一眼賀燕歸，賀燕歸正瞪著他。

他一直都是不住脾氣的人，點火就著，心里想什麼全掛臉上，這種人不了什麼大事兒，所以許靖川一直也沒把他當回事過。

視線轉了一下，他又看向了站在不遠的薛晚宜。

薛晚宜懶懶散散的靠著車，正在翻著手機，模樣有些無聊。

賀燕歸瞪著他看了一會兒，沒他名字，而是了另一個人，“崔老三。”

崔老三是剛剛跟他爸稱兄道弟的男人，那人捋著自己一頭黃，“怎麼了，還有事兒？”

賈利拽了賀燕歸胳膊一下，“行了，別鬧，人家一幫人，你鬧起來明顯吃虧，等哪天你邊人手多了再找茬，你怎麼這點事都看不明白。”

賀燕歸想甩開他的手，“我不怕。”

賈利皺眉，之前覺得這人心思單純，可以來往，但現在又覺得蠢，應該離遠點。

他還沒說話，薛晚宜開了口，“賀燕歸，趕上車。”

站直了子，指著的是自己的車。

賀燕歸一愣，表就不太耐煩，“我自己……”

他想說他自己有車，不用管，結果薛晚宜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你趕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這麼說著，還幾步走過去，扯著他的脖領，往自己車子那邊拽，“不是說賠禮道歉，道歉了，禮呢，趕去給我買一個。”

賀燕歸哎喲哎喲的，正好瞥見手里的花，“不是送了你花了？你還想要啥？”

薛晚宜沒說話，只過去開了車門將他塞進去，然后自己上了駕駛位。

降下車窗，“嫂子，我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走。”

賈利松了口氣，擺了下手，“行，路上注意安全。”

薛晚宜開車先走，隨后阮時笙和賈利各自上車離開。

從頭到尾沒人跟許靖川說一句話。

許靖川也不是很在意，轉過去上車。

那人自然跟著他上來，系著安全帶，“賀二又是打哪認識的朋友，之前沒在他邊見到過。”

說完笑了笑，“那兩個孩子長得還不錯，賀二可真是有艷福了。”

不認得阮時笙和薛晚宜，也不認得賈利，但是知道賀燕歸這個人，不是什麼靠譜的人，所以誤會了，以為賈利是他的小嘍啰，阮時笙和薛晚宜是他找的妞。

許靖川坐在車后座，向后靠著，瞇著眼。

人等了一會見他沒靜，轉過頭來，“許先生代駕了麼？”

聲音滴滴，還有點勾人，“要去哪里呀？”

許靖川面上沒太多表，只順手出兜里的煙，打火機叮的一聲響，同時他開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