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能看出來，老三只會更清楚。”

“如果將來……他倆真的分開了，結果未必是您樂意看到的，也未必是您承得住的。”

姜舒苑表驟僵。

轉背對，故作輕松地開口：“老大，你想多了。”

邵潯之深深看了一眼。

“我去護士來掛營養。”

……

“溫白？你怎麼在這兒？”蘇雨眠從洗手間出來，剛抬頭，就見邵溫白倚在墻上，手里還拎著保溫桶。

“等你。”

“那……”下意識看向病房。

“已經打過招呼了，走吧。”

說完，朝出手。

“好。”蘇雨眠笑笑，把手遞給他。

兩人手牽手，一起去到地下車庫。

坐進車里，邵溫白突然開口：“眠眠，抱歉，委屈你了……”

“說什麼傻話？”

“我知道，不該讓你來，但又實在不想和你分開……”

不想你攪進是非里，卻又害怕你站得太遠，遠到……無法再擁你懷。

“你總說我好，但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僅自私，還格外貪心……”

邵溫白抱住，臉頰在人側頸的位置。

蘇雨眠覺到潤暈開，不由一僵。

“眠眠，不要放棄好嗎？不要放棄我……不要放棄我們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雨眠的手落到他肩頭，然后……

輕輕抱住他，說了聲：“好。”

心了。

邵溫白為了，尚且努力地在爭取，這個時候選擇退又算什麼？

他能為沖鋒陷陣，難道自己就不能為他殺出重圍？

蘇雨眠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再試試吧，再堅持一下。

……

半夜。

安靜的室，月溫，時鐘滴答。

突兀的震聲響起，邵溫白閉著眼睛到手機：“喂？……發燒？”

他猛地睜開眼，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床，“為什麼會突然發燒？”

那頭，邵潯之：“不清楚，醫生還在檢查。”

邵溫白：“那媽……”

“昏迷中。”

“……我馬上過去。”

邵溫白結束通話，轉就看到蘇雨眠已經坐起來：“怎麼了？”

他愣了一下：“抱歉，吵醒你了。”

“醫院那邊有事？”已經猜到了。

果然——

“嗯。”邵溫白點頭，“我媽半夜突然高燒，現在人已經昏迷了。”

“那你趕過去吧。”

黑暗中，的聲音似乎有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邵溫白拿過服，迅速穿好：“不用等我，你好好休息。”

“嗯。”

男人走后，蘇雨眠重新躺下。

很快便進夢鄉。

……

過了兩天，蘇雨眠才聽邵溫白說起那晚的況。

姜舒苑突然發燒，是因為化療后癥。

加之……

營養不良。

幸好搶救及時，才沒有出大事。

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邵溫白都走不開了。

蘇雨眠讓他好好照顧病人，其他不用擔心。

“眠眠……”

“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跑。”

那頭似乎松了口氣。

蘇雨眠輕嘆：“傻瓜……”

轉眼12月見了底，元旦來臨。

元旦一過，就是考試周。

一月中旬，期末考結束后，寒假如約而至。

蘇、何、林三人課題在手，放不放假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

更何況這次還有陳一的加。

后面又多了個卓耘。

歐聞秋說得沒錯，卓耘的確很踏實，也很努力。

他和陳一快實驗室釘子戶了。

如今陳一帶著他，白天干活，晚上就睡在休息室，第二天兩眼一睜，把早飯吃了，又繼續干。

陳一買菜的活兒如今都轉卓耘。

兩人一個買，一個做，搭配得天無。

苗苗私底下拉著卓耘，小聲提醒：“別跟陳一師兄學，要變工作狂的！”

卓耘先是憨憨撓頭，然后說了聲好。

結果轉頭……

還是跟著陳一打轉兒，儼然將他當做標準模版，然后對照自己嚴格執行。

苗苗那一個氣：“孺子不可教！”

卓耘繼續撓頭：“嘿嘿……”

“……”

一直忙到月底，實驗室才終于閑下來。

眼看年關將近，苗苗要回粵省，林書墨今年也想跟著去。

但家里似乎有點意見，最終商量之后，同意他在京都過完除夕，再出發去粵省。

苗苗點頭：“行啊。我沒問題的。”

林書墨皺眉：“你不失嗎？”

苗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家陪親人過年，我也在家陪爸媽過年，咱們都陪著自己的父母，天經地義，這有什麼好失的？”

“再說，叔叔阿姨就你一個孩子，過年肯定想你留下來啊，這是人之常，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兒呢！”

兩人又沒結婚，苗苗沒立場綁住他。

就算結了婚……

也不會這麼做。

自己的父母自己陪，很公平嘛！

反正過完除夕他就會來，一天兩天的，這有什麼好計較？

林書墨還擔心會多想，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狹隘了……

另一邊，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姜舒苑終于得以出院。

這個年，可以在家里過了。

出院那天，老宅準備了火盆和柳樹枝。

過火盆，晦氣全消。

柳樹沾水，驅邪逐祟。

許是治療起了效果，又或是丈夫兒子的陪伴讓心態漸穩，姜舒苑氣看上去好了很多。

當然，蘇雨眠沒有親眼看見，只從邵溫白的手機里看到了出院時的照片。

“溫白，我要回臨市了。”

邵溫白目一頓：“……這麼快？”

“還有五天就是除夕，爸媽也催得。”

“……票定了嗎？”

“嗯，明天早上的。”

“我送你去高鐵站。”

“好。”

邵溫白沒提要去臨市過年，蘇雨眠也沒有開口邀請他一塊兒。

姜士如今的狀況，若真把邵溫白拐走了，只怕過年期間，又要多進幾趟醫院。

何必呢？

蘇雨眠不想給別人增添煩惱，也怕給自己多找麻煩。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是最好的安排。

……

第二天蘇雨眠起了個大早。

上午十一點，高鐵準時抵達。

蘇晉興親自開車來接，見出來，立馬笑起來揮手——

“眠眠，這里！”

看見悉的父親，那一刻，蘇雨眠沒由來地鼻尖泛酸，眼眶微熱。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