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山山頂。
虞之琬在那棵祈福樹下面,一個個許愿牌找過去,找了許久,久到覺自己全都被寒風刮,仍舊沒找到自己的。
奇怪,記得就系在這附近了。
越夜,山上越冷。
虞之琬手指頭凍得僵通紅,鼻尖也凍得發紅,好在出門的時候戴了圍巾,能抵擋一點往脖子里鉆的寒風。
虞之琬正繼續找著,忽然接到謝京墨打來的視頻通話。
一怔,眼眶莫名發酸。
很想見他,很想很想。
自從下午知道了他以前為做的那些事,想見他的念頭就洶涌而來,越來越濃烈,將湮沒席卷。
可現在如果接通視頻,謝京墨看見在山上,不就知道知道幸運日和煙花的事了嗎。
那他肯定著急趕回來。
虞之琬摁了掛斷,然后給他打過去語音,跟平常一樣聲音甜甜地問:“你忙完啦?”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怎麼不接視頻?”
虞之琬吸了吸鼻子,鼻音含糊:“我躺下睡覺了呀,服都了,睡,沒法接,不給你看。”
謝京墨:“……你現在在家?”
虞之琬盈著水的眸子眨了眨:“對呀,我等著你明天回來呢,趕回來,我想你了。”
說完又立刻叮囑一句:“但是也別太快,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喔。”
“好,等我回來。”男人的嗓音說不出的繾綣溫:“琬琬,我也想你了。”
虞之琬心口一熱,恨不能立刻飛到他邊,鉆進他溫暖的懷抱里……
掛了語音,虞之琬在原地蹦了蹦,稍微暖和一點。
繼續去找自己的許愿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夜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零星的雪花,在燈下星星點點地飛舞。
虞之琬的發梢也沾上幾點雪花,不知疲倦,專心致志地一個一個找過去。
想知道,謝京墨在許愿牌上寫了什麼。
想知道他許了什麼愿。
如果可以,也想幫他實現心愿……
……
謝京墨一刻不停歇地從茗城趕回來,到真山山腳時,已經凌晨兩點多。
他一下車,就在不遠看見了虞之琬常開的那輛車。
果然是來了這里。
謝京墨之前來過,對這里還算悉,抬往乘坐纜車的地方走去。
工作人員正在犯瞌睡,打著哈欠擺擺手:“這個時間纜車早停了,不能坐了,要不你徒步爬上去吧,不過晚上一個人爬山不太安全,你找個同伴,或者明天早上再來吧!”
男人眸一沉,滲出淡淡的鷙。
他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打了過去,跟那邊簡單說了幾句話。
工作人員正打著瞌睡,對講機里忽然接到上級通知,纜車恢復運行,請那位客人上山。
工作人員一愣,整個人都懵了。
我靠,什麼況啊?
能讓領導大半夜下通知,什麼大人啊?
“您請!纜車可以運行了,您這邊請!”工作人員驚得瞌睡蟲都跑了,不敢耽擱,立刻把人請了過去。
……
祈福樹下。
虞之琬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尖紅紅的,已經把左邊那些樹枝上的許愿牌找了個遍。
就是沒找到自己的。
難道記錯了?
還是的許愿牌沒了?丟了?
那謝京墨的許愿牌還在嗎?
虞之琬蹙了蹙眉,也顧不上冷了,繼續往里找。
雪花越來越大,在暖黃的燈下紛紛揚揚,有些過樹枝的隙,落在了的頭頂。
好在不是下雨,虞之琬就也沒管那麼多,正心急如焚,眼前忽然一亮。
找到了!
找到自己的許愿牌了!
上面寫著兩豎文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第一豎行是:如果我不曾出生就好了
但是當時寫完后,覺得沒意義,又劃了一條線,把這行字劃掉了。
第二豎行是:求神明保佑,祝我生日快樂——YZW
虞之琬立刻往旁邊找,果然在的許愿牌旁邊,也系著一個紅的許愿牌,跟的挨在一起。
虞之琬咽了咽嗓子,張地翻過來。
下一秒,看清上面的容,瞳孔狠狠一。
只有短短幾個字:
愿神明偏——XJM
一瞬間,滾燙酸的淚水涌上來,虞之琬視線一片模糊,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為自己許愿……
就連許的愿,也全然是為好……
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跟謝京墨表白的時候,謝京墨會說,對喜歡得不能再喜歡了……
可真的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
也不知道謝京墨為什麼會喜歡……
甚至在和謝京墨領證之前,都一直以為,他喜歡的對象,應該是和他一樣家世優渥的天之驕……
“虞之琬——”
就在這時,后傳來一道悉的,卻帶著怒氣的聲音。
這個聲音……
虞之琬脊背一僵,慢吞吞地轉過頭。
本該在茗城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了這里。
燈暖黃,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而下,男人姿拔修長,俊無儔的面容著一沉冷,大步朝走來。
謝京墨一找過來,就看見頭頂落了一層白雪,山上的夜風還這麼寒冷,連手套都沒戴,就站在祈福樹下,一個個翻找許愿牌。
就不知道冷嗎!
謝京墨又氣又心疼,忽然,祈福樹下的孩眼眸亮晶晶地朝他跑過來,一頭撲進他懷里,抱住了他。
虞之琬抬著腦袋看他,眼尾紅,眸底盛滿淚水:
“你兇我干什麼。”
“我就是想找到你的許愿牌,想知道你許了什麼愿,想幫你實現心愿,結果你許的愿竟然是……”
虞之琬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聲音哽咽。
“謝京墨。”
“我不要神明偏。”
“我只要你。”
“我只要謝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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