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大夫，怎麼樣？”

“流過產，底子特別差，氣本來就不足，再加上這次流沒有及時理，所以才導致失過多休克的。”

“流產？”

“是的，你不是丈夫嗎，怎麼不知道？”

男人噎住：“不是，我是二哥。”

醫生了然，點頭：“目前已經離危險了，就是這……后續要注意休養。太瘦了，多給補點營養。”

“好，謝謝大夫。”

送走醫生，男人重新折回病房，卻看到已經蘇醒了。

他步伐一頓，反應過來大步走過去：“迎迎，你醒了？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溫迎看向來人，有些驚訝：“二哥？”

季西硯彎：“能認出我，說明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溫迎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里是醫院。

作勢要坐起，季西硯立即扶起來，用抱枕墊在的后，讓靠的舒服一點。

“二哥，謝謝你。”

“謝我就不用了。”季西硯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睨，“說吧，你額頭怎麼回事，流那那麼也不去醫院，大雪天的在路邊游？”

溫迎掩下眼簾：“我開車撞人了。”

季西硯一驚：“撞誰？”

“周晚漾。”

季西硯何其聰明，立即聯想到了什麼：“剛才醫生說你流過產，是……周晚漾做的？”

“是。”溫迎看向他，笑容帶著極端的恨，“親口承認了，可警方奈何不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所以我只能親自手。”

季西硯臉瞬間冷凝：“你不要命了？！一旦周晚漾被你撞死了，你就麻煩了！”

“撞死，無非兩種結果，無期徒刑或者死刑。”溫迎無畏一笑，“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接。”

從啟車子那一刻，就做好了會死的準備。

季西硯沉默地看：“這個孩子……是大哥的？”

“……”

“他知道是周晚漾做的嗎？”

“孩子就死在他的車下。”

季西硯瞳孔一擴，難掩震驚：“什麼？”

溫迎彎一笑：“所以沒人會幫我，我只有我自己了。”

“……”

病房安靜了一瞬。

寂靜的空氣中，男人嘆氣聲傳來：“溫迎，你還有我。”

溫迎愣住。

這是他第一次喊全名。

有無奈、妥協，值得信任的真心。

以及一些更深奧，讓不敢深究的東西。

明白他的意思，可不想牽連其他人。

“二哥，謝謝你。”

溫迎向窗外，聲音悠遠孤寂：“但我太累了，我怕自己撐不住事徹底解決的那一天。”

所以要盡快解決，只有這樣，才能放心地離開。

男人神失落：“我對于你來說，就這麼不值得托付和信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不想再和季家人有任何牽扯關系了。

季西硯沉默地著的側臉，明明可以再追問，可最后他還是什麼都沒問。

他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你再繼續睡一會兒，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隨時我。”

“你不忙嗎？”

“在忙也沒你重要。”

“……”

想起剛才說的話，季西硯特意解釋：“我好歹也是你二哥，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好吧。”

季西硯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道：“迎迎，既然太累，就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溫迎一頓，轉眸看過來。

季西硯注視的眼睛，鄭重其事：“這些事，二哥替你擔著。”

“……”

房門已經關上，病房再次恢復安靜。

溫迎慌忙收回視線，垂下眼。

眼淚砸在被子上，無聲無息。

-

季庭鶴一接到開車撞周晚漾的消息后，就立馬坐私人飛機急匆匆趕回來。

他通過調取監控找來溫迎所住的醫院時，已經是凌晨六點。

外面的天依然灰蒙蒙，暗沉不見五指。

他推開房門，一步步地走到床邊，過昏暗的亮，看到正平安無事地沉睡著，所有的擔心和害怕，和屏了許久的呼吸一起，徹底松出口。

男人安靜地凝視的睡，隨即彎下腰，掌心上的臉頰，鮮活的溫度。

溫迎被弄醒，緩緩睜開眼。

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懵了兩秒，終于回神。

撇開臉，抬臂擋住他的手：“你干什麼？”

“看看你。”季庭鶴視線落在額頭的白紗布上，“疼不疼？”

溫迎坐起，打開床頭燈，視線直落在他的上。

他一風塵仆仆，短發微，外套沾染白雪，周浸染夜的冷意。

“周晚漾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