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不可能的。

剛還和醫生通過，人雖然醒了，但也要留院觀察。又經這麼一通折騰，傷口都崩開了些，更是走不了。

哄好兩個孩子。

蘇云眠還一頭霧水。

至于剛剛那一瞬的懷疑，因為孟安的眼淚，再加上裴星文的說法，兩個小孩又一起手拉手回了病房，被在心底。

連自己都不明白。

為什麼看到裴星文那個模樣，竟會下意識做出那種行為——去懷疑孟安。

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明明，兩個孩子那麼要好，這次見面也沒鬧。

很要好的樣子。

“難道，是忙糊涂了？”醫院走廊上，蘇云眠拍了額頭，人也跟著暈眩了一下，該說不說，最近是真的忙翻了。

各種好壞事堆積一團。

折騰的不行。

有些疲憊地靠在墻上，裴雪正好拉開門，看到時臉還不好，但也沒要手的意思，只是冷冷道：“那就這麼定了？”

“嗯。”

蘇云眠看一眼，點頭。

剛剛穩住兩個小孩，就給林青山那邊打了電話，紀明在國外的事查到了點，他口中的老師也有了眉目，但香水配方依舊沒消息。

不能等了。

至于裴雪那個合作提議。

眉心。

“先說好了，我不擅長你說的這種事，只會盡力而為。但只一次，不管不，接下來的事，我都不會再管。”

“可以。”裴雪笑。

“但有一點。”蘇云眠冷眼看，“既然我答應了這個提議。相對應的，你和孟梁景的約定......”

“廢棄。”

裴雪笑意加深，“放心，我現在對你更興趣，不想和他玩了。”

蘇云眠目審視，徘徊在臉上，似在判斷有沒有說謊，過了好一會，才問了一句：“那他答應你的東西？”

可還記得。

除了刺激裴星文這件事，裴雪和孟梁景還達過別的約定，尤其是孟梁景手中的某樣東西，裴雪還很想要。

就這麼放棄了？

“你說那個東西啊。”裴雪笑了笑，“那就不用你替我心了，只要你能幫我了這事，不管他想不想，那東西自然會到我手上。”

“......聽著好像是我虧了。”

蘇云眠面無表。

“你可不虧，這事對你可沒有半點壞，難道你還想一直活在孟梁景影下？”裴雪手指轉著一細煙，目有意無意落在垂在側的手上，那里有一枚存在非常強的紅寶石鉆戒，“他可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

“等他收拾掉科西奧，空出手來，可就是你們了。我這麼好一合作，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能考慮這麼久的......嘖蠢。”

裴雪話音一轉。

“而且，我會按照合作中說的，好好照顧裴星文，做個好、母、親。”似乎是覺得新奇，最后三個字一字一句說著，帶著某種碾磨的語調。

蘇云眠皺眉。

“這本就是你該做的。”

“啊，是是是，是我應該的。”裴雪這會心正好，也沒和蘇云眠吵架的心思，那一個好說話。

甚至還說：

“這事兒你要能給我辦，你當我兒子干媽我都沒意見。”

蘇云眠：“......”

這裴雪，總算讓看到點和裴楠的相似之來......總算不跟掰扯裴星文喊媽的事，又開始跟弟一樣，想著干媽的事。

簡直是無力吐槽。

這種胡話也懶得回應。

只要等裴星文好了，那就是和裴家徹底切斷的時候......雖然星文是個好孩子，但真沒心力再讓生活中多一個裴雪這樣的瘋子了。

應付一段時間可以。

一輩子可不行。

還想活長點呢。

......

離開醫院前，

蘇云眠又去了另一棟樓上方凝心的病房，本打算遠遠看一眼，到了才知道，人已經辦了出院回家了。

應該是孟家不放心在外面。

去找了當時負責的醫生，想問問在醫院時，方凝心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結果是有的。

但聽了之后，也都是方凝心之前有過的問題......畢竟因為神毀損的緣故，常年服藥，多多是有問題的。

但也沒添別的了。

帶孟安回了竹園的當天晚上，裴雪就按照答應的，人把那個裝了黑玫瑰的玻璃皿送了過來，還好心地留了話，有需要可以幫忙。

蘇云眠自是拒絕。

已經聯系好了人和實驗室。

有國安的人在暗中保護，蘇云眠就放心把孟安留在竹園，同林青山打了一聲招呼，就開車去了北大。

從那里畢業，校友不。

除了各奔東西開辟新天地的，自然也不了留校任教的，鞏素就是其一......車剛開至校門，蘇云眠就眼尖看到了等在門口、一白大褂扎著單馬尾的人。

“鞏素！”

遠遠喊了一聲。

校門口的人聽到聲音，慢吞吞轉，又慢吞吞走過來，拉開車門坐進來，打個哈欠懶洋洋道：“直接開車進去吧，去生化樓。”

“鞏教授又不想走路了？”

蘇云眠開著車，看到悉的校友，雖多年不見，語氣卻也輕松許多，臉上也多了笑容，忍不住開口打趣了一下。

和鞏素關系說不上多好。

就是校友。

也同宿舍一段時間過。

鞏素是學醫的，之前混宿時兩人有過接，但因為這人太懶的緣故，又總是一副沒神的樣子，也不和人打道，混宿快結束，蘇云眠都沒和說過幾句話。后來因為一次學校的活意外，兩人才漸漸絡起來。

但也沒多。

至不是那種天天要見面、說話的。

們的相之道，也比較奇怪，可以幾年下來沒聯系，但需要幫忙的時候，只要開口對方一般都不會拒絕，起來也沒什麼力。

畢竟，

以前大學時，兩個人偶爾約著去圖書館或者咖啡廳，學校看書也好，那是可以一句話不說、窩都不挪一下呆一天到晚上再默默散掉的。

蘇云眠是能這種安靜的。

鞏素又是個懶的。

互相都沒力，就這麼不生不地下來了。

就像現在的打趣，別人不回應蘇云眠可能會覺得稍微尷尬點，但鞏素一句不回、閉目犯困，蘇云眠就半點沒覺。

就這樣。

這麼多年都是。

別看懶洋洋的，一副下一秒就暈倒了的樣子，專業卻很牛，當初醫學院那厚厚磚一樣壘山的書，對這家伙可是輕輕松松。

默默的就學院第一了。

是個天才。

車從悉的路上穿過，在一停下后，兩人才下車往生化樓晃過去，一路上蘇云眠偶爾說兩句，鞏素就黑眼圈，打哈欠。

寒暄都不存在。

換好服進了實驗室，剛剛還慢吞吞快要地的人突然神了些，從蘇云眠手里接過玻璃皿，盯著里面的玫瑰，戴上平鏡后多有了點神。

“就是這個？”

“嗯，我想要這花上面留有的殘香分，包括這個花本。”蘇云眠回答。

這種實驗也能做。

但不算專業。

鞏素卻不一樣，不止是醫學教授，在生化這方面也相當厲害，化驗分析這麼一朵花和香水，自然不問題。

等析出分，再搞清楚比例。

配方就明了了。

也就知道科西奧到底在搞什麼鬼了。

鞏素也沒多問，扶好口罩帽子，準備好相應工，小心把黑玫瑰取出，不同部位拆分出些許，到一邊專注實驗了。

蘇云眠也沒閑著。

雖然不算專業，打個輔助卻是可以的。

實驗室，兩個穿著白褂的在各種工皿前無聲走，其中一個作極緩慢卻細......時間悄然劃過。

許久，

鞏素把一枚花瓣落在調配好的試劑里，小心放好后說：“等五個小時再來，看反應。”

“那，先去吃飯？”

“好。”

也沒去遠的地方，就在餐廳里拿著鞏素的卡刷了午餐，默默吃過，中間照舊是一句話沒有，相當平和融洽。

平和到，

看到吃過飯就往生化樓的休息室里一鉆，半分鐘不到就秒睡的人，也不知道這天天那麼多覺的人怎麼掛那麼濃黑眼圈的......看的蘇云眠都困了。

今天確實也起的早。

剛準備拉兩個椅子躺下，卻聽到門外有靜，還有悉的聲音傳來，忍不住就往嵌在門上的小窗上瞥去，一時怔住。

紀明？

他怎麼在這里？

難道是知道帶著玫瑰來化驗分析的事，被科西奧他們知道了？

不會吧。

這種的事。

拿到玫瑰時，也有試探過裴雪，不像是和科西奧有聯系的樣子。再說了，之前還和孟梁景有過合作，這要和科西奧有關系，孟梁景能藏這麼久？

更不可能是鞏素。

不管關系好不好，這家伙可沒那閑工夫搞這種事......寧可多睡兩頓覺。

那這紀明怎麼會在這里？

在生化樓？

他一個搞香水制造的，生化樓也不制作香水啊！

也不知是不是對視線敏的緣故，正和側人聊著什麼的紀明突然側頭看過去，兩個隔著門上的小窗對。

都很意外。

這也不能當看不見，而且這時候看見這人出現在這里，蘇云眠心里多有些咯噔的。

那香水怕不是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