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施辭聽見黎靳川的問題,也很震驚。
“你怎麼知道?”
景施辭櫻微抿。
黎靳川把手上的平板放下道:“我初中的時候,犯過跟你一樣的問題。”
“我的二年級和四年級都跳過級。”
“導致我初中基礎題頻頻出問題。”
景施辭低下頭道:“我九歲上的一年級。”
“因為林國雄不讓我上學,后來上街道辦事社工上門,說政府資助我上學,我必須履行義務教育,上門了好幾次我才有學上。”
“因為我績還行,所以連跳了三四兩個年級,才趕上和同齡人一起學習。”
“但是還是比他們大多數人要大上一歲。”
黎靳川看著景施辭,景施辭不說這些的話,他永遠也不知道景施辭經歷過這種苦難。
黎靳川道:“你靠你自己的努力趕上了別人,這是大多數所不能及的。”
景施辭笑了笑道:“都是很早的事了,而且現在我績也不怎麼樣。”
黎靳川搖頭,“不,這是關乎你一生的事。”
“只要接下來你花功夫了,以你的資質,結果不會差的。”
景施辭聽見黎靳川的話,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聽見他對自己這麼高的評價。
“好吧,那我盡力。”
黎靳川看著景施辭又忍不住了的頭發。
注意到景施辭頭發長度,黎靳川道:“頭發倒是長出來了不。”
景施辭扭頭看著自己的頭發,已經長到肩膀下,可以扎起來了。
點頭,“是長了好多了。”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景施辭道。
黎靳川搖了搖頭,繼續拿起他的平板在看。
屋子里開著燈,二人坐在沙發上各自干著自己的事,倒是一點也不突兀。
……
離開學還有三天的時候,黃佳寧打電話給景施辭。
“小阿辭,有沒有想我?”黃佳寧那邊聲音嘈雜。
景施辭笑著道:“當然想啦。”
“不過馬上就可以見面了。”
電話那邊安靜了下,黃佳寧接著道:“阿辭,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留在附中。”
景施辭一愣,“你說什麼?”
“你是不是出事了?”
聽到景施辭的這句話的時候,黃佳寧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嗚嗚嗚……”
“施……施辭,我爸爸被調離職位,他要下鄉支教去了。”
……
北城,延林街梧桐樹的葉子已經落,街道中間段最有煙火氣的地方開著一家甜品店。
黃佳寧和景施辭坐在床邊吃蛋糕。
“這個芒果味的蛋糕好好吃。”
景施辭見黃佳寧好像完全忘了難過一樣,道:“你剛才在電話里說得,你爸爸他……”
黃佳欣又塞了一勺子蛋糕進里道:“對不起阿辭,我沒跟你說過,我爸爸是附中校長。”
“前幾個月發生的校園暴力事件對整個北城影響不小,我爸爸職位被降,要離開附中了。”
“爸爸說是他自己沒有把學校管理好,才鬧出了這樣的事,他認罰了。”
“可當初那件事是上面的指令,他才照辦的封鎖消息,現在責他一個人全擔了。”
景施辭聽完黃佳寧的話后,道:“佳寧,是不是因為我那次……”
“阿辭,不要猜,而且這本就沒有直接關聯,你被人欺負也不是自愿的。”
“而且確實是我爸爸對學生管理不當,他該擔責。”
“我就是……就是在想要不要跟爸爸一起走。”
景施辭看著黃佳寧皺著眉頭的樣子,也有些替黃佳寧憂心。
“你媽媽呢?”景施辭問。
黃佳寧撐著下道:“我媽媽生了我就沒上班過,爸爸心疼媽媽,不讓干重活,但是媽媽也會照顧我們生活起居。”
“爸爸去別的地方教書,如果我不跟去的話,媽媽肯定也不會去。”
“我不想讓爸爸媽媽因為我分開。”
說著說著,黃佳寧又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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