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過去了嗎。”秦風看著他問道，“看到爺爺偏你我都會心里吃味，更別說爸媽了。”

“你吃味只是因為爺爺的偏背后藏著的是權利和利益。”秦墨薄輕啟，說的直接不已，“而不是單純的。”

秦風：“你這樣想我？”

秦墨：“難道不是？”

秦風想反駁。

可細想起來的確如此。

“那你看到爸媽對我好，會有那樣的緒嗎？”

“不會。”秦墨的確不會，“我想要的我會爭取，至于其他，強求不了。”

若他還在乎這些。

就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說他薄也好，冷漠也罷。

從他正式接手爺爺給他的那些事后，他對爸媽的事就看的越來越淡，從一開始的希冀，到委屈，到失，再到毫無覺。

功和權利是會上癮的。

“一點都沒有？”秦風問。

“只要他們不干涉我的事，我可以跟他們只當沒有牽扯的父母。”秦墨言語冷淡，“但如果強行干涉，那就是外人。”

他會尊敬。

因為生育之恩。

但也僅此而已。

“你說的強行干涉是指林檀？”秦風猜測道。

秦墨朝他看去。

秦風面輕松自然：“這不難猜，爸媽對你什麼樣我還是清楚的，平日里他們基本上不管你的事，除了。”

秦墨沒接話。

他不會讓人手他的。

但林檀……有意跟他劃清界限。

他不明白重逢第一面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有很多復雜的緒在，怎麼過一段時間就完全疏離客氣了。

“跟霍司年什麼關系？”秦風想著上次在姜家的事問了句，之前秦墨有事急著離開沒得到答案，現在正好有空。

秦墨：“沒關系。”

秦風想著霍司年的表和說的話：“他說那些話可不像是沒關系。”

秦墨一雙眼睛漆黑不見底：“我說沒關系就是沒關系。”

“你們是敵？”秦風雖然看出來了，但還是問。

秦墨：“不是。”

林檀一個都不喜歡。

算不上敵。

頂多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

“你不是喜歡？”秦風沒忘上次的談話。

“你去看媽跟爸談的怎麼樣。”秦墨隨口道，轉移了話題。

秦風輕笑一聲。

秦墨不明所以的看他。

“看來未來嫂子一點兒都不喜歡你。”秦風據一言一行猜測道。

秦墨：“……”

秦風：“怎麼沒見你追。”

秦墨：“你平時就這樣？”

秦風：“？”

秦風審視了一下自己：“這樣怎麼了？不好？”

“不怪你事業做的不夠功。”秦墨說了回去，“天天把心思放在無關要的事上，能有收獲才怪。”

“不是無關要的事。”秦風說。

秦墨側眸。

秦風看著他認真說道：“你的事都不是無關要。”

秦墨：“吃錯藥了？”

秦風吐出一口濁氣：“應該是終于吃對一次藥了。”

如果不是哥帶著他去找姑姑道歉要了諒解書，他可能很多事都還陷在以往的認知里面，會背著沉重的包袱繼續走。

跟父親一起做些昧良心的事。

又或者說……那個狀態的他不覺得昧良心。

“謝謝你。”他看向秦墨，只覺得現在的自己一輕。

秦墨覺得他今晚怪怪的。

但也沒去多想。

只要不闖禍不找事，他要怎樣他都不管。

“你給媽發條消息，問問談的怎麼樣。”秦墨想著秦牧川的格，眉心不自覺擰了擰。

秦風說了聲好。

正要拿手機發，就看到虞佩蕓的電話打了進來。

剛接通就是虞佩蕓詢問的聲音：“你們去哪兒了？怎麼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我跟哥在樓上臺。”秦風語調平緩，“您跟爸談好了？”

虞佩蕓：“他那格談不好。”

秦風一頓。

雖在猜測之中，但還是有些意外。

“不過沒事，秦墨要做什麼就做。”虞佩蕓說，語調比較沉默。

秦風：“行。”

虞佩蕓想著一些事，考慮再三還是問了句：“他在你旁邊嗎？”

秦風看向秦墨：“在。”

虞佩蕓心有些復雜：“你走遠些，我問你點兒事。”

秦風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頓了頓。

沒等他看過去秦墨就已經離開了。

電話的聲音不小。

更別說他們站的本來也沒多遠。

自然而然都聽到了。

“他是我哥，有什麼不能聽的。”秦風心里不是滋味，要是他被這樣對待，即便他現在是秦氏集團的總裁，被爺爺重的繼承人，估計也不好。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虞佩蕓眉心直蹙，“以前從來不會說這些的。”

秦風愣住。

腦子里出現過去的種種。

好像的確如此……

“難不你真被他洗腦，跟他站一隊了？”虞佩蕓是不想秦風跟秦墨關系好的，他們可以表面關系好，但風絕對不能真的向著秦墨。

他要向著秦墨了，肯定不會再向著他們。

“一家人說什麼站隊不站隊的。”秦風聲音平緩，沒讓人察覺到異常。

“你不懂。”虞佩蕓沒細說，“你走遠了嗎？”

秦風：“哥走了。”

電話對面陷片刻沉默。

虞佩蕓眼中出現些許停頓，但只是瞬間就消失不見：“那就行，我就想問問你，管家是不是真落在厲致深手里了？”

剛剛本想給管家打電話確認況，但沒接通。

問了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是。”秦風難得站在秦墨那邊幫著撒了謊，“哥什麼時候撒過謊。”

“我這不是怕他故意幫著秦安們整你爸嗎。”虞佩蕓嘆了口氣，“現在秦家的份基本上都在姜手里，他作為秦氏集團總裁想跟姜搞好關系也不是沒可能。”

秦風嚨晦。

這一刻。

他比之前更加深刻意識到爸媽對秦墨的惡意。

明明哥已經很努力對這個家好了，卻換來這樣的猜忌。

就連當初的自己。

好像也是這樣。

總是懷疑他的機，懷疑他的心思是否純粹。

可從始至終他沒有真的站在姑姑那邊過，他頂多站在中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