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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后悔了》 第231章 她對朕還是有感情的

孫良言被祁讓那寒乍現的眼神嚇一大跳,忙躬戰戰兢兢賠罪:“奴才該死,奴才不該妄議主子。”

“別吵。”祁讓抬手制止了他,凝眉沉思一刻后,緩緩道,“明日起,安排兩個年紀大些的婢子給江人,要寸步不離地跟著。”

孫良言心下一驚:“皇上此舉何意?莫非江人真的有所察覺了?”

祁讓搖頭:“朕也說不準,但小心一點總沒錯。”

孫良言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眼已經熄了燈的東配殿:“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祁讓說:“你既然有此疑慮,那定然是不當講的。”

孫良言只得默默把閉上。

出了宮門,一群宮人還等到門外,祁讓心里煩,不想坐輦,他們遠遠跟著,不要靠近,自個和孫良言一起步行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孫良言一直不說話,他又覺得無聊:“方才你想說什麼來著,說來聽聽也無妨。”

“……”孫良言無語,很想氣地回一句“我還就不說了”。

可惜,挨了一刀的家伙,不起來。

為免皇上生氣,他斟酌了一下才道:“奴才其實就是不明白,皇上為什麼不和江人說實話,這明明是件天大的喜事。”

祁讓又下意識自己的嚨,想起自己提到孩子時晚余的反應,不嘆了口氣:“對你來說是喜事,對卻未必。”

“……”孫良言也不好多做評價,又問,“那皇上打算什麼時候告訴?”

“再等等吧!”祁讓說,“等江連海斬首之后,謀反案平息下來,的胎象也穩固了,到時候朕再昭告天下,給晉一晉位分。”

孫良言哦了一聲,想說什麼,又沒說。

祁讓瞥他一眼,頗為不耐:“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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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良言心想,皇上也就對江人有耐心,江人哭一晚上他都不會煩,別人打個頓兒他都等不得。

“奴才說了,皇上可別惱。”他著頭皮道,“奴才不知道皇上什麼覺,反正自打皇上讓奴才通知太醫院保之后,奴才這些天就跟做了虧心事一樣,在江人面前連頭都不敢抬。

人那樣信任奴才,倘若有一天發現奴才騙了該多失呀,只怕從今往后都不會再相信奴才了。”

這些話確實是他的心里話,在心里憋了好些天,眼下終于說出來,覺呼吸都暢快不

但他又怕惹了祁讓不高興,小心翼翼抬眼去窺祁讓的臉

祁讓臉平靜如常,眼神也看不出什麼波瀾,不知道在想什麼。

孫良言心想,反正都說到這份上了,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不如索全說了。

“江子倔犟,自尊心強,奴才在面前只是個奴才,尚且害怕失去的信任,皇上難道不怕嗎?

奴才說句僭越的話,皇上在面前的可信度只怕還不如奴才,若發現皇上在這件事上欺騙,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皇上了。”

“那你說怎麼辦?”祁讓煩躁地眉心,“你告訴朕,除了孩子,還有什麼能留住?”

孫良言被他問住,細想了一下,還真沒有。

說實話,就是孩子這招,他都覺得不一定保險。

先不說江人能不能接這個被騙著生下來的孩子,即便真的為了孩子留在皇上邊,那也只會加深對皇上的怨恨,絕不會因為孩子就接納皇上。

可是皇上說的也沒錯,他確實也沒別的法子了。

堂堂一國之君,被到拿孩子來拴住一個人的心,說出去人家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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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奪皇位都沒這麼費勁。

孫良言暗自嘆氣,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奴才就是覺得這法子有點冒險,江人不一定能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

從來也沒理解過,朕難道還指什麼?”祁讓自嘲一笑,“你就別糾結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只要能安安生生留在他邊,就是最好的結果。

孫良言再沒什麼好說的,只得點頭應是:“到時候,江人若實在生氣,皇上只管把責任推到奴才頭上,就說是奴才自作主張,欺瞞了,也欺瞞了皇上。”

又不是傻子。”祁讓無所謂道,“朕一人做事一人當,反正對朕的怨恨已經夠多,朕不在乎再添這一筆。”

“……”

行吧!

孫良言無奈苦笑。

虱多不,賬多不愁,皇上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但愿江人能夠稍微理解一下皇上,不要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可是話說回來,江人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如果不是因為他效忠的是皇上,他又覺得,江人就算把天鬧翻了也是應該的。

那可憐的姑娘,在皇上手里著實造孽。

但愿孩子生下來之后,能轉變一下心態,

看在孩子的份上,和皇上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主仆二人回到乾清宮,孫良言服侍祁讓寬上床,幫他把被子蓋好。

“皇上累了一天,快歇著吧,睡不了幾個時辰,又該上早朝了。”

祁讓疲憊不堪地閉上眼睛,想到什麼,又睜開眼囑咐了一句:“你和胡盡忠說一聲,讓他明天陪江人去天牢見江連海。

除了隨行的侍衛,記得再多安排幾個暗衛,要確保萬無一失。

若有閃失,朕就砍了所有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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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良言很不理解:“皇上既然不放心,何必讓江人走這一趟,你親自下旨判他與梅夫人和離不就行了?”

祁讓搖頭:“前朝本就對有意見,朕若大張旗鼓為阿娘下旨,只怕那些人又要聞風而

除此之外,朕也想讓親眼去看一看江連海的慘狀,讓意識到是靠著誰的庇護,才能安然無恙。”

“是,奴才明白了。”孫良言應了一聲,熄了燈,躬退出。

皇上的意思他是明白了,至于江人能不能明白,那就不好說了。

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五更天,祁讓又準時起來上早朝。

都說皇帝是天底下最福的人,其實也不盡然。

祁讓有時覺得,自己就像拉磨的驢,每天被一無形的鞭子打著,一刻都不能停歇。

鞭子,是江山社稷,是天下蒼生,亦是為君王一生的修行。

孫良言也沒睡多久,因著胡盡忠另有差事,伺候祁讓起床的事還得由他負責。

祁讓睡了一覺,非但沒好,反倒越發疼起來,小太監給他系皇冠的帶子時,不小心到那傷,疼得他嘶了一聲。

小太監嚇得忙跪下磕頭請罪,孫良言才發現他一片烏青,不由大吃一驚:“皇上這是怎麼弄的,傷得這麼嚴重,要不要傳太醫?”

祁讓,清了清嗓子:“無妨,就是被某些人咬了一口,別大驚小怪的。”

“……”孫良言看著那片烏青,心說江人真是個狠人,連皇上都敢咬。

這也就是皇上寵著,否則的話,只怕這會子已經推出午門砍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皇上就好這一口,再疼也心甘愿。

皇上說不定還覺得打是親罵是呢!

正想著,就聽祁讓幽幽道:“你說,沒舍得把朕咬死,是不是說明心里對朕還是有的?”

孫良言:“……”

皇上是真的病膏肓了。

華佗再世也醫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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